「臣女無雙見過公主,公主萬福。」阮無雙微微福身,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
「起吧。」獨孤安樂揮了揮長長的衣袖,語氣隨意的道。
阮無雙心下有些愕然,眼皮不禁跳了跳,應聲抬眸後,阮無雙的眸光不住看向主位上坐著的一襲粉蝶百花裙的獨孤安樂,她沒半分公主的樣子隨意坐著,梳著嬌俏可人的髮髻,一張小臉如玉般精緻無比。
不過不可忽略的是她眉宇間的那股渾然天成的傲氣。阮無雙心想這個公主必是個刁蠻的主,畢竟是皇家的人。
阮無雙打量著獨孤安樂,同樣的獨孤安樂也在打量著她,眼前的人一襲素色衣裳不但不覺得平淡無奇,反而讓人覺得清新脫俗,那張不施粉黛的臉更加絕美非凡,特別是她的眼睛比那夜晚的星星還要漂亮。
她站在那裡淡然從容的不像話,倒是像極了印象中連城哥哥。瞬間,獨孤安樂對阮無雙的好感不禁提了一個度。
「阮……阮無雙,對吧!賜坐。」獨孤安樂語氣不由得溫柔下來,倒不似剛剛到隨意,本是無聊出門走走,順帶送送宴會的帖子,倒不想會碰到這麼個與連城哥哥如此性情一般的人。
阮無雙嘴角抽了抽,隨即應聲便走到了左邊的椅子坐下,從剛剛公主的反應來看,顯然對她的印象不錯,這可是個好兆頭。
阮無雙的眸底帶了些許淡淡的笑意,似有似無的眸光一一掃過屋中的眾人,右邊椅子上坐著的正是李氏母女二人。
大抵是因為剛剛公主對自己的態度,這見不得她好的二人臉色有些不好,但卻礙於場面,扯著嘴角僵笑著。
阮無雙心中冷笑的抿了抿唇,眸光直直的看向主位上的獨孤安樂,道:「不知公主造訪,所謂何事?」
「唔,就是送份帖子而已。」獨孤安樂一邊說一邊對著一旁捧著大紅鍍金帖子的貼身侍婢使了使眼色。
那婢女心領神會的對著獨孤安樂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捧著帖子往阮無雙所在的位置走去。
聞言的阮無雙不禁有些小愕然,嘴角更是連番抽動,這送帖子的小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公主親自做了?
李氏和阮芸柔臉色不好,那餓狼般的眸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大紅帖子,一副恨不得搶過來的樣子,因為他們早就知道今日會有公主府的帖子送過來,卻不想是公主親自過來,而且還喚阮無雙過來。
「如此小事,公主何必親自過來。」阮無雙說著,伸手拿過被那侍婢福身平平捧在手心的帖子。
「無聊罷了。」獨孤安樂撇了撇嘴,剛剛還灼灼的眸光隨即黯淡下去。
阮無雙將獨孤安樂的小表情都看進了眼底,隨即淡笑著道:「公主難道就沒什麼想玩的嗎?」
「想玩的啊?」獨孤安樂一隻手支撐起下顎,若有所思的想著,驀然她眼眸一亮,道:「有啊!騎馬,不如你陪我一起去。」
「啊……」阮無雙愕然一瞬,瞪大了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到底是經歷過生死的人,阮無雙隨即恢復過來,心想或許這是與安樂公主建立關係的一個契機。於是便啟唇應道:「好。」
聽到安樂公主邀請,而且那個一向不敢騎馬的阮無雙竟然出乎他們意料答應後,李氏和阮芸柔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她們甚至不知道阮無雙什麼時候和安樂公主那麼要好了,明明才是第一次見面。
「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吧。」獨孤安樂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站起身,幾步就走到了阮無雙跟前,作勢就拉起了阮無雙的手。
阮無雙也不避開,任由她拉著她的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見狀,李氏眯了眯深索的眼,隨即用手肘輕撞了下阮芸柔的手臂。
阮芸柔瞬間從嫉妒的情緒中緩過來,見李氏眼神的示意,點了點頭。
「安樂公主,無雙姐姐,芸柔也想騎馬了,可否能帶上芸柔。」阮芸柔說得很是大聲,隨即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跪在地上。
剛剛踏出屋門的阮無雙和獨孤安樂聞言皆頓下了腳步,紛紛轉身。
看著地上一副祈求看著自己的阮芸柔,獨孤安樂皺了皺眉,她從來沒見過那家小姐會如此這般。
「看小姐嬌弱還是不要去的好。」獨孤安樂的語氣不同於剛剛對阮無雙的溫柔,反倒帶了幾分寒意。
阮無雙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只是眸底的寒意漸漸加深的看向阮芸柔,她是知道阮芸柔在打什麼主意的。餘光輕掃過獨孤安樂一眼,阮無雙知道此時此刻獨孤安樂的臉色很明白的告訴她一個信息,那就是她不喜阮芸柔,想著阮無雙嘴角那抹帶著諷刺意味的笑越發加深。
阮芸柔輕斂的眸子閃過一抹煞氣,心中不覺窩火,她如此低聲下氣卻不想會是如此結局,阮芸柔是個慣會演戲的人,抬眸瞬間,那抹煞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見那眼角波光閃閃的霧水。
「公主,芸柔並不嬌柔。」
「呵呵,那也不成,本公主不喜歡你,所以你還是乖乖呆在家中吧。」獨孤安樂好不給面子的駁回,她本是性情直爽的人,在她眼裡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獨孤安樂的一番話,讓阮無雙挑了挑眉,心想前世沒接觸過的人,卻不想是這番模樣,她記得前世她因為被玷污清白,後來便沒在去過什麼宴會,那麼前世這次接待安樂公主的人就是阮芸柔,那時聽說阮芸柔跟安樂公主關係不錯,看來因為自己的重生改變了原有的軌跡。
思緒紛飛之間,阮無雙已經不知覺的被獨孤安樂拉著走了出去。
主屋中徒留跪在地上,臉色陰霾難看的阮芸柔和坐在椅子上一臉黑色的李氏。
「總有一天,我會讓看不起我的人,都後悔。」阮芸柔陰沉沉的說道,眸底充斥著滿滿的狠意。
李氏則是眯了眯眼,抬起一旁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隨即面色發狠將茶盞狠狠的朝地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