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依和沈洵心裏面打算著怎麼將顧之衡還有他背後的人連根拔起。而這旁的顧之衡等人,卻陷入了迷茫之中。
想要易容成沈洵和何所依,這其中最主要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但是薛公子卻並沒有給他們下一步指示。幾人高興過後,又開始思慮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顧之衡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於江楊,薛公子將這個人人送到他身邊之後,每次也只會薛公子送來他們下一步行動的信時才會和他有所交流。
平日裡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無論是吳王府裡面的下人,還是這座宮殿裡面的宮人,都對他退避三舍。
可是於江楊平時對著那些下人是一副這樣的樣子也就算了。對待他這個王爺也是這樣板著一副臉的樣子,這讓顧之衡感覺自己王爺的尊嚴受到了冒犯。
只不過是會一點旁門左道的平民而已,有什麼資格對著他這個王爺甩臉色。想到這裡吳王故意開口刁難道:「江楊,你對於此事可有什麼看法。」
於江楊回過身來,拱手行了一禮道:「啟稟王爺,在下對於此事並沒有什麼看法。一切等主子定奪。」
吳王聽著於江楊這話,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癢的。他這是把問題又丟給了自己?
但是吳王並不罷休,他看這個於江楊不順眼很久了,可是眼下還要靠他辦事,那麼自然不能殺了他泄憤。
可是刁難一下總是可以的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給你的主子寫信,問他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於江楊聽到他這話,不滿的皺了皺眉。雖然說,在這裡發生的這些事情,他遲早也是要匯報給主子知道的,但是吳王的這種命令的態度,仿佛把他當成自己的一個下人一樣使喚,讓他覺得很是不滿。
但是眼下主子還要靠著這個人成事,所以他心裏面即使再怎麼不滿,面上仍舊是一副恭敬的樣子,於江楊再次俯身對吳王行了一禮,然後開口道:「還請王爺稍等片刻,在下這就將這兩天在宮裡面發生的情況用筆寫下來,飛鴿傳書傳給我家主人。」
吳王對於江楊這次尊敬的態度很是滿意。人就要看清自己的位置,明明是一介草民,對著他這個王爺還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成什麼體統?
最重要的是剛才於江洋俯身恭敬的對他行禮的時候,大大的滿足了吳王的虛榮心。
所以吳王此時也不再和他計較,揮了揮手示意於江楊下去。於江楊走的時候再次對吳王躬身行了一禮,「在下告退。」
吳王滿意的頷了頷首。於江楊後退兩步,然後向外走去。出去後順便關上了書房的門。
既然這個吳王覺得自己不尊重他,那麼他就多做些表面功夫,尊重一下這個吳王好了。
總歸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也免得日後吳王因為這些事情和主子生了嫌隙。這就是於江楊剛才為什麼突然對吳王態度恭敬起來的原因。
要是放在以前吳王那樣的人別說是主子,就算是他自己也是看不上的。可是現在主子為了自己的大業,不得不選擇和這個人合作。
那麼他就算是受一點委屈又有何妨。這麼想著,於江楊腳步輕快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他還要把這些事情儘快告訴主子,他們的計劃已經拖延了太多時間,主子等的,他卻不願意讓主子在吳王這樣的人面前受委屈。
回到房間以後,於江楊鋪開桌上的信紙,提筆開始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都寫在了宣紙上。然後用竹簡裝好,綁在鴿子的腿上,將信送了出去。
書房裡面,何暖涼對於顧之衡剛才的做法很是不解。「王爺,我們現在正是重用與江楊的時候,您這個時候對他挑刺是不是有點……」何暖涼的話還沒有說完,顧之衡就接著道:「你是不是想說我這個時候對他挑刺是不是有點過分。」
何暖涼連忙俯身行了一禮告罪道:「還請王爺恕罪,妾身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王爺身份高貴,實在是沒必要和那樣粗鄙的平民計較。」
何暖涼不愧是跟在了顧之衡身邊這麼長時間,對於他的一些習性都了解的清清楚楚。這一句話瞬間將甚至和心裏面的不滿撫平。
「好了,本來也沒有怪你,地上涼,還是趕緊起來吧!」說完之後就俯身將何暖涼從地上拉了起來。何暖涼接著他手臂的力量站起來後,偷偷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臉色。
確定他沒有因為自己剛才那句話而產生任何不滿的情緒後,才大著膽子開口道:「王爺您身份高貴,但此時我們這是用人的時候,我知道您對於那個於江洋心中不滿,但是就是看在謝公子的面子上,您剛才也不應該那樣故意刁難他。」
何暖涼把這句話說完之後,再次偷偷抬起頭打量了陸之衡一眼,確定他將自己的這些話都聽進去了。何暖涼才大著膽子再次開口道:「並且這個於江楊是薛老闆身邊最信任的人,這次的事情這麼重要,
而薛老闆卻僅僅派他一個人來協助我們,從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薛老闆對他這個手下的重視。而於江楊要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在薛老闆面前說您的壞話,影響你們之間的合作,那就不好了。」
何暖涼將這句話說完之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坐在椅子上。畢竟這話雖然是勸解,但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讓顧之衡這個王爺對於江楊那個平民低頭。
依照顧之衡的傲氣,聽到她的這些話必然是要生氣的。但是現在為了大局著想,他也不得不將這些話說出來。不然等到顧之衡和薛老闆之間的嫌隙真的出來了,那到時候再彌補就遲了。
而且最後也確實如何暖涼所料的那樣,十分生氣。他堂堂一個王爺,現在竟然還要對一個平民低頭,傳出去之後,他馬上就要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本王堂堂一介王爺,還要對於江楊那個江湖人士低頭。」何暖涼慌忙跪下請罪:「王爺恕罪,妾身並沒有那個意思。可是現在你和薛公子的合作正處於關鍵時期,這個時候針對薛公子的心腹,那薛公子心裏面會怎麼想。到時候您的大業怎麼辦?」
「大業」這兩個字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顧之衡的頭頂上澆了下來。瞬間將他那被怒火焚燒了的理智給拉了回來。是呀,他現在和那個薛老闆合作,這不就是為了成就他的「大業」嗎?
而此時合作才剛剛開始,這是檢驗彼此能力的時候,他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那麼那些損失可不是他能承受。
顧之衡這麼想著,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他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腳邊,被自己嚇得瑟瑟發抖的何暖涼,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扶起。「剛才是本王太過急躁了,可有嚇到暖涼!」
何暖涼抬起頭來,就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到顧之衡心都軟了。這個女人一心為他著想,他剛才那樣對他實在是不應該。
這麼想著,顧之衡對何暖涼也多了幾分愧疚和憐惜。他伸手將何暖涼抱在懷裡安慰道:「好了,這次的事情是本王不對,以後不會了。」
能讓驕傲如吳王,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十分不易。何暖涼自然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哪裡,王爺就是臣妾的天,臣妾怎麼可能會怪罪王爺。」
本來吳王說出那句道歉的話也就是順勢而為。而此時何暖涼這麼說,他對於何暖涼這種識相的行為十分滿意。正準備對何暖涼說幾句體己話,好讓她以後死心的為自己辦事。
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門外下人來報:「啟稟王爺,於先生在外求見,說有要事相商。」這個時候說要事,想來應該是那位薛老闆給於江楊回信了。
何暖涼漸次見此,識趣的從吳王懷裡退了出來,又幫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襟,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退了開來。
吳王轉身坐在書桌前面,對著門外都下人道:「請於先生進來。」下人應了一聲是,然後將於江楊請了進來。
於江楊進來之後,就看到坐在書桌旁的吳王和,坐在一旁軟榻上的何暖涼。他拱手向兩人行禮道:「在下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吳王這個時候倒是不在乎他這些禮儀的問題,開口問道:「江楊如此急匆匆地前來,可是薛老闆有了消息。」於江楊再次俯身行了一禮道:「啟稟王爺,正是我家主上傳來了消息,還請王爺過目。」
說完之後就拿出懷裡的信通過何暖涼傳給顧之衡,然後又接著道:「主上說讓我們先回吳王府,後面的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此時太過急切,反而會打草驚蛇。」
顧之衡從何暖涼手裡接過信,仔細的翻看了一遍後,對著於江楊道和何暖涼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吩咐下人收拾一下行裝,暖涼去和太子妃道別,本王去和母妃道別,等收拾好了之後我們就出宮。」
何暖涼聽言,連忙去吩咐下人收拾東西。然後去東宮下何所依告別,出了東宮之後,就趕去和顧之衡與於江楊匯合。
三人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