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得到的答案卻是不會,她自己的性格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否則當初母親拼命反對的時候自己就該放棄了。可是聽懂了又怎樣,她註定是要找顧之衡報仇的,她要讓他徹底愛上自己然後再狠狠的甩掉他。
讓他也嘗嘗被人背叛是什麼滋味,還有何暖涼,她要讓她知道一切就在眼前只差一步就成功了再摔下來有多疼!所以,何所依只能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歪著頭看著沈霍,笑的像是三月的暖陽,說出來的話卻冷若寒冰。
「所以,太子殿下今日是想說,你那九弟就是個下三濫嘍?」
「我。。。。。對!你要是這麼理解也沒有錯,總之你離他遠一些!」
「可是太子殿下,我聽說過一句老話,叫做蛇鼠一窩。還聽說過一句諺語叫做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這又作何解釋呢?」
「何所依,我是為你好!」
「太子殿下,你我只是盟友,我助你登上皇位,你保丞相府平安。其他的事情太子殿下還是不要多管的好,我有我的目的,你要做的只是相信我不會害你就行了。至於有沒有人害我,若是有那儘管來好了,我還怕閒著無聊呢!太子殿下,也深了,您請回吧!」
沈霍看著何所依那冰冷的樣子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樣,疼得難受。何所依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讓他說話,直接跪在地上說了句:「恭送太子殿下!」
她知道他的心思,可是自己現在不能給他任何回應,不如就傷透了他的心讓他離自己遠一些。若是等到自己復仇成功那一日他不能原諒自己那就在他身邊輔佐他一輩子也算是自己報恩了,若是他和顧之衡一樣怕了,容不下自己那她也毫無怨言了。她欠他一份收殮的恩情,這是要還的,拿什麼還都值得。
「我不走,你要是不答應我今晚就睡這了!」
何所依驚愕的抬起頭看著正朝著自己的大床走過去的男人,這哪裡是太子啊!這是哪裡來的無賴冒充的吧!剛才還那麼生氣呢,怎麼眨眼間就又好了?
「太子殿下,您這樣恐怕是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又不是沒睡過,你若是怕別人說三道四你就去軟榻上睡。」
面對沈霍這毫無漏洞的無賴方式何所依只好從柜子里拿了一床新的被褥睡在軟榻上了,躺在軟榻上何所依無奈極了,能怎麼辦呢?若是別人大可招了護衛打一頓趕出去,可是這是自己的恩人,又是太子。若是被人知道了說不定皇上一高興就賜婚了,自己這計劃可就實施不了了。沒辦法,只有忍了,躺在那裡何所依不斷的告訴自己忍住,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想著想著竟然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沈霍聽見何所依漸漸變得沉重規律的呼吸聲心知她是睡著了,偷偷的起身下地,走到軟榻旁邊想要抱何所依回去睡。
可是一低頭卻看見她眉頭緊蹙的樣子,沈霍輕聲的問道:「你就這麼討厭我麼?前世是我沒有勇氣,這一次我鼓起勇氣出現在你面前就是為了能不讓你被老九欺騙,可是你卻不相信我!哎!」
一頓肺腑之言何所依卻因為熟睡而錯過了,沈霍雖然心痛卻還是輕手輕腳的抱起何所依,準備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便離開。這一別就是小半月不見,估計她會很開心沒有自己打擾的日子吧!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何所依一回到自己的床上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被子來回蹭了兩下便睡了過去,方才緊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看著何所依像貓兒一樣的動作沈霍噗嗤一聲笑了,害的自己白傷心,原來是睡得不舒服了。脫了鞋襪爬到床上,偷偷的把手放在何所依的腰間感受著何所依身上柔軟的觸感頓時一種衝動翻湧而來,沈霍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和何所依間的距離拉開了一些,放在腰間的手卻是始終都沒有鬆開。忍著自己身上的不適漸漸睡去。
翌日一早何所依睜開雙眼沈霍卻早都已經不在了,浮萍推開門走了進來。何所依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自己是怎麼睡到床上來的,外間的被褥還沒收,這若是被浮萍看見了要怎麼解釋啊!
「小姐,您醒了啊?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沐浴。」
「誒!浮萍,外間的被褥是我昨日在上面看書冷了才用的,你去把它收回來吧!」
何所依見她沒有提及被褥的事情還以為是她多想了,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盡力做的自然一些,跟浮萍說讓她收回來。可是浮萍卻一臉審視的看著自己,何所依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難道是浮萍發現了什麼?
「怎。。。。。怎麼了?」
「小姐?您又睡糊塗了吧,外間哪有什麼被褥啊,還是我們昨天出去時候的樣子啊。小桌子還在上面您怎麼放被褥?」
「啊?哦,那可能是我昨夜做的夢!」
聽到浮萍這樣說何所依便放心了,想來應該是沈霍走的時候幫自己收拾了。可是自己又是怎麼爬到這張床上的?何所依在盡力回想昨夜的事情,浮萍見她愣神便出去準備她沐浴的東西了,以為是何所依沒有睡醒,想著打些水讓小姐洗個澡便清醒了。索性今日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夫人說了禁足,不許任何人來探望。小姐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
何所依正納悶呢,一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肚兜上面夾了一張紙。打開一看,上面竟然寫著:何大小姐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是很誠實嘛!昨晚可是你自己爬到我的床上來的,看來本殿下是一定要負責的了!
洋洋灑灑寫了一堆,還不就是想要告訴自己不是他占得便宜麼!何所依紅著臉將手中的紙揉成了一個小紙團,果斷的扔進了油燈里。她才不相信沈霍的鬼話,這個流氓!真是可惡至極!竟然敢將紙條放在那種地方,真是不知羞!恩人又怎麼樣,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流氓!臭流氓!
「小姐?您這是罵誰呢?」
子衿聽說小姐醒了趕緊端著淨面的東西進來卻看見何所依面色通紅的站在床邊罵人,頓時懵住了。
「沒什麼,過來梳洗吧!」
何所依不說子衿自然不敢多問,端著托盤走到何所依面前,開始為何所依淨面。今天的淨面格外的仔細,小姐明日便要走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帶著丫鬟,若是不能便要小半月見不到面了,子衿實在是不放心別人伺候自家小姐。
就怕在外面遇到什麼危險,不過轉念一想該是也沒有人有膽子在長公主的地盤做什麼手腳。
偏偏就有一位有膽子的人,現在正坐在去茶樓的馬車上,這人便是何暖涼了。昨天夜裡她便特意找了幾位對何所依嫉妒到不行的貴族女,全部都約到了茶樓里,今日只要自己表現得妥當想必這次的祭祀大典何所依也必定是成不了事的,一定要她不敢回來面對蘇塵婉!
馬車緩緩的停住了,何暖涼下了馬車便帶上面紗輕移蓮步來到了昨天約好的包廂。其他人自然還沒有到,這個時辰這些嫡女們怕是剛剛起身也說不定呢,都是養尊處優的人,哪裡像她們每天這個時辰都已經給主母請過安了。因著要伺候主母和各位姨娘用早膳,起的自然都要比嫡出的小姐們早些時候的。
「呦,看看這是誰啊,帶著面紗都生的這樣標誌。嘖嘖嘖!真是個美人坯子,小心你那什麼都好的姐姐遮住了你的光彩!」
「劉姐姐來啦,您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家長姐自然是好的,只是我也不差。我們姐妹二人算是各有所長罷了,今日暖涼不止請了劉姐姐一人,咱們還要再等等,劉姐姐莫怪!」
何暖涼聞聲一抬頭便看見一個穿金戴銀打扮十分俗套的女人,想必就是那個傳聞中內務府總管的女兒了,因著是皇親國戚便目中無人。言語及其猖狂,又喜歡惹是生非,可是沒辦法,誰讓人家的姑姑是秦妃呢!當今聖上獨寵多年的秦妃哪裡是誰都惹得起的,索性便也都不和她一般見識了。今日請她來的主要原因便是她這姑姑,若是她對何所依下手便是查到什麼也沒有人敢說話!
「呦,這不是劉姐姐麼,暖涼妹妹的面子還真是大呀!竟連劉姐姐都請的動。」
「喬姐姐說的哪裡話,不過是姐姐們肯賞臉罷了!」
「暖涼妹妹快別這麼說,我一個戶部尚書家的女兒怎麼敢不接丞相家的拜帖呢,跟劉姐姐是比不得的,你說是吧!劉姐姐。」
一陣喧鬧,後面又來了三個小姐,家中官職也都是不大不小的,到底都是上得了些台面的。何暖涼見人來齊了便開始張羅著要來了些茶水點心,一群小姐們坐在一起話總是說不完的,好的壞的都要拿出來比較一番。贏了的人自然是趾高氣揚,輸了的便暗自含恨,女人多的地方大都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