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太尉所言,楚令深的眼睛當即就有些亮了,笑著說道。他這話說的真心實意,林太尉聞言,面上也不由得顯出幾分笑容來。
隨後,針對著林太尉這個主意,兩人又細細商談了一番。待到二人交談過後,便是決定好了,當即定下來了計謀:對外,兩國一致聲稱齊楚不和,都在侵略周邊小國,藉此來擴大自己實力,準備相互開戰。
另一面,楚令深生怕大周不知,忙又安排了人去,將這消息帶回了大周,其目的自是讓大周卸下防備之心。
如此計謀果然是十分管用。皇上在朝中安靜等著消息,等了許久,這才又有探子來報。「怎麼樣,可又有了什麼消息?」皇上看著探子,急急問道。
此次前來的探子,同先前的正是同一人。只是他面上的神色卻不如同那日一般嚴峻,反倒是帶著幾分欣喜。
「回皇上的話。此次,小的帶來的可是大好的消息。」探子笑盈盈的說道,「齊楚二國早有不和,此次侵略周邊小國,不過是兩國為著開戰而做的準備罷了。」
說罷,探子意識到自己所言有些差池,忙又補了一句:「自然,這戰爭是齊楚兩國之間的。為了增強自己實力,將來在戰爭之中可多贏得幾分勝算,這才不約而同開始侵略小國。而非有什麼聯手之意。」
「好。朕清楚了,你且先下去吧。」聞言,皇上長長吐了一口氣去,眸間有了些放鬆。他微微笑了笑,命著探子下去了。
待到探子離去之後,皇上獨自坐在房中,心裡默默思索著什麼。
聽著探子來報之後,皇上果然如同楚令深幾人所料一般,以為齊楚兩國不和,看來並無聯手造反之意。得知這般之後,皇上這才放了心去。
「原來齊楚兩國侵略周邊小國,竟是此意。」皇上面上連日來的陰霾好憂慮一掃而空,露出輕鬆的笑容來:「這樣想著,倒是朕多慮了。看來,連日來的擔驚受怕,竟是朕思緒過重。」
他復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著前些日子自己茶飯不思的樣子,不由得就覺出來幾分好笑,面上也情不自禁的帶了幾分笑意。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皇上想著,與其再去為著同自己不大相干的事情操心,倒不如坐山觀虎鬥,不去管兩國就是。且看著他們狗咬狗,最後弄得兩敗俱傷,大周自能獲得漁翁之利。
心下產生如此主意之後,皇上也因而放鬆了警惕,不再注意齊楚兩國。他將原本安排在齊楚邊境的探子,撤回了大半,轉而去關注起了其他國家的動向,不再理會齊楚那面了。
皇上卻不知道,他如此舉動,恰恰給了齊楚兩國訓練兵士的機會和時間。兩國見著大周探子被撤走大半之後,皆是抓緊了一切機會,開始緊張鑼鼓的訓練。
齊國那邊暫且不提,楚國為首的大將,自是楚令深同徐清鶴圖謀了許久,這才迎來的驃騎大將軍,管子奕。
管子奕本是被威脅入朝,在經歷了楚令深情真意切的一番話,又帶了一段時間兵後,那種在沙場馳騁,「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豪邁與悲壯,忽又回到了管子奕身上。
也正因為如此,管子奕突然重拾了信念,覺著處在朝野之上,許也沒有想像之中那麼糟糕。這樣想著,管子奕當即決心,要好好效忠楚令深。
心下情願,自是比原先不甘願之時多了幾分幹勁。管子奕知道事態緊急,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呆在軍營之中,操練將士。沒用了多長時間,經管子奕帶出來的兵將,各個比先前悍勇了不少。
齊楚這邊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兩國皆是為著日後聯手攻打大周,而忙碌不休,緊張卻又充實。
另一邊的大周,卻是陷在了一片勾心鬥角之中。顧之衡對沈霍一向的嫉妒不已,早就欲加害沈霍,不過是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機會。
顧之衡這般心思,何暖涼自然也是知道的。瞧著顧之衡每天為了這事情愁的幾乎茶飯不思的樣子,何暖涼自然是心疼的很,便對著顧之衡出主意說:「殿下這些日子可是在憂心,要如何對付太子?」
「自是如此。」顧之衡先是點了點頭,旋即又憤憤的錘了一下桌子,「這些日子,本王也算是想明白了。太子一日不除,本王想要登上大寶之位,便總是隔著一個人的距離。若能將太子殺之而後快,本王縱使如何也瞑目了。」
「殿下怎的去說這種傻話。以後萬萬不要說了。」聞言,何暖涼忙心疼的握住了方才被顧之衡狠狠揮向桌面的手,小心撫摸著,「說道如何除去太子殿下,妾身心裡頭倒是有一個主意的。」
她剛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看得顧之衡眼睛一亮。看著顧之衡面色帶了欣喜,不複方才戾氣滿滿的樣子,何暖涼心中自然也是欣喜,當即對著他說道:「徐清鶴在宮中,且深得皇上信任,做事自是方便。不如我們假借徐清鶴之手滅掉太子,屆時若是事情敗露,也好推諉到他身上,不必牽連我們。」
「這倒著實是個好主意。涼兒,你當真是本王的賢內助。」聽著何暖涼仔細的分析,顧之衡面上神色又是亮了幾分,輕輕擁了何暖涼一下,又急忙鬆開:「本王這就讓他們準備紙筆。」
剛說完這句話,顧之衡便匆匆走遠了。他心中焦急,步伐亦是大步流星,沒過了多少時間便走的不見了人影。
徒留何暖涼一人站在原地,身上似乎還帶著顧之衡的溫度,耳邊他的清朗聲線似乎亦是迴響不休。何暖涼不由得兀自紅了臉去,過了一會,這才回過神來。
待到她回過神之後,顧之衡也已然叫小廝準備好了一切,回來了。於是兩人修書一封,讓徐清鶴黃昏來吳王府面議。
宮中,沒過了多長時間,徐清鶴便收到了來自吳王府的書信。「這吳王又有了什麼主意?且讓我看看再說。」
徐清鶴瞧著這書信,心中思索著。他他抬頭見著眼下時間已然不早,忙匆匆收拾起來,只等著黃昏降臨之時,前往吳王府。
黃昏時,徐清鶴如約來到了吳王府中,見了顧之衡和何暖涼。他向著兩人先是恭敬行了一禮,繼而問道:「吳王殿下,側妃娘娘。可是有著什麼事情,這才命貧道前來?」
「確實如此。」顧之衡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多廢話,只吩咐徐清鶴道:「本王有要事交於你做。待會兒夜晚來臨,你回了宮中之後,且悄悄派人去東宮假傳聖昭。」
「假傳聖召?」徐清鶴略略皺了皺眉頭,在心裡默默想著,面上照舊是不動聲色的樣子,只安靜聽著顧之衡說著。
那邊,顧之衡只略略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至於聖召上頭的內容嘛,就說皇上病重,情況危急的很,召太子前去。」
他說完之後,只怕徐清鶴記不住,又細細重複了一遍。見著徐清鶴點了頭去,這才放下心來,接著說道:「待到太子殿下前去之後,路上便將引著,將他帶出宮去,一路向著城門而去。待出了城門之後,自會有人接應。你可明白?」
「貧道明白。」徐清鶴深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然聽明白了顧之衡的話。他忽的又露出來幾分疑惑的神情,問顧之衡道:「那貧道將太子殿下送到那些人手上之後,那些人又會如何?」
「這便不是你能操心的事情了。」顧之衡本想這麼說,看著徐清鶴的面色,話鋒忽的一轉,直言相告道:「本王不妨同你直說了吧。那些人會把太子殿下帶到北邙山,而這北邙山是大周的秘密練兵之地,地勢險要,夜間更是兇險非常。」
說到這裡,顧之衡露出來幾分得意的神色,道:「本王早就安排了許多高手候在北邙山,只要太子殿下一到北邙山,那些高手皆會伺機而動。屆時太子殿下自然就是必死無疑。」
聽到此處,徐清鶴心中一緊,面上照舊是一副認真傾聽之色,實則藏在衣袖之中的手卻悄然收緊了。
徐清鶴聽了這些,怎麼也沒想到,竟會如此輕易的,便知道了大周的練兵密地。得知此等消息之後,徐清鶴心中驚喜自是欣喜,但面上始終不動聲色。
徐清鶴細細想了想,只說道:「吳王殿下這計謀倒是好得很。只是貧道擔憂沈霍武功高強,萬一看出端倪,可就不好下手了。」
語罷,徐清鶴抬眸定定望著眼前的顧之衡,心下思索許多,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
「這就不是你要擔心的問題了。」顧之衡輕輕笑了一下,眸間有些勢在必得的意思,他看向了何暖涼,道:「涼兒,這是你的功勞,本王覺著還是由你來說更為合適。」
顧之衡這麼說了,何暖涼便也不去推辭,只對著徐清鶴說道:「你方才所說的情況,我先前已然是考慮到了。眼下我們已經買通了一個宮女,晚上會給太子殿下的茶里放蒙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