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小姐!」虎目少年和靦腆少年微吃了一驚,與孟觀星見了禮之後各自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白清霜,能被護國公府二小姐稱作姐姐的,難不成也是某戶大家閨秀?
只是,看二人裝扮,實在是與貴女千金們劃不上等號?難道是哪個落魄人家的小姐,可他們也是經常參加各種聚會的,怎的就沒有見過呢?
他二人各有所思的在心中猜測的同時,白清霜也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她起先就覺得這兩位公子哥必定是大戶人家的少爺,沒有想到那虎目少年便是鎮西將軍之子甄雲誠,那位林公子便是從小就寄養在將軍府的姨表親了。
「少將軍和林公子也是來買花兒的嗎?那你們可要多買一些,捧捧我霜姐姐的場哦!」只有綠蘿相伴的孟觀星明顯的沒有了拘束,與白清霜和婉娘打過招呼之後便調皮的對甄雲誠和林宇說道。
「既是二小姐的朋友,咱們自然是要捧這個場的!」甄雲誠笑道,當即便毫不吝嗇的與林宇挑了好幾盆花,且還讓白清霜介紹著買了各種花搭配而成的插花和花束。
白清霜和婉娘可都是生意經,知道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若是鎮西將軍府上以後所有的廳內花草裝飾都來她們百花鋪買,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自然十分的殷勤,白清霜介紹也介紹的十分給力。
除了向他們說明各種花的話語,且還通過不同花搭配起來也組成了一些吉祥喜慶的祝福語,這其中雖大部分都是以前記住的,但她畢竟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穿越到這個異世而來,因而有許多的花,她都是自己根據花的品種,起了個象形的花語。
甄雲誠是將門虎子,平日裡最愛的就是舞棍弄槍的,不大在意這些花啊草啊的,但此時聽了白清霜滔滔不絕,有聲有色的解說著各種花的含義,頓時猶如茅塞頓開的指著一盆白色鐘形花道:「給我這個,我要送給我祖父和父親!」
林宇瞬間默了:「表哥!」
他雖然也被白清霜所解說的這麼多話代表的意思而折服了,但是家中那兩位固執的連牛都拉不回來的老將軍和大將軍,會接受兒孫送的鮮花?
額~他覺得有些玄。
「白姑娘說這花的花語是感恩、感謝,豈不是正好表達我對祖父和父親教養的感謝之情麼,我倒是覺得很不錯的!」連花名都沒有記下的甄雲誠爽朗的道,一時激昂,忘記了自己祖父和父親嚴謹的性格了。
孟觀星也躍躍欲試的道:「我也覺得不錯,爹爹和祖父不愛花的話,可以給祖母和娘親啊!而且,這花這般潔白清麗,養在家中很是雅致呢!」
「送給女性長輩的不是這個什麼馨最適合嗎?」甄雲誠虎目一轉,找到了白清霜之前介紹的康乃馨道。
「這叫康乃馨,確實是最適合送給母親的花,花語是母親我愛您!」白清霜很是訝然,沒想到帶上花語的鮮花真的能夠引起大家的好奇和注意呢。
她卻不知道,京城裡的人在先淑皇貴妃的的引領之下,對花花草草自有一番喜愛,不然她也不能光靠著花串和花環就掙了一筆不小的銀子,這些都是有著前因後果的。
也就是說,她是盡沾了淑皇貴妃的光了。
有句俗話說的好,先人栽樹後人乘涼,她就是得了這樣的一個便宜了。
「怎麼辦?」孟觀星忽然皺著眉頭很是糾結了起來。
「二小姐怎麼了?」白清霜訝然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好好的怎麼就感慨了起來。
「我都想要把霜姐姐這裡的鮮花都搬回家去了!」孟觀星苦惱的道。
聞言,白清霜和婉娘不由失笑。
白清霜道:「二小姐倒也犯不著將花都帶回去,畢竟不是應季的花養不了多久,與其一下子買了許多回去,不出三五天便枯萎了,還不如隔三差五的帶幾盆或是花束回去,每日裡還都有新鮮的花兒觀賞呢!」
「白姑娘可真會做生意啊!」甄雲誠揶揄的看著白清霜道,「這樣一來,我們可不是每日都要派人來你鋪子裡買花了麼,你這生意也就越做也長久了!」
白清霜麵皮可不薄,微笑著朝著他福身行禮道:「那還要靠著少將軍的支持和幫助了!」
「欸!」甄雲誠一愣,隨即又爽朗的大笑了起來道,「白姑娘可真是會把握時機啊!」
「做生意不會把握時間,那可是要虧本的!」白清霜笑得坦然,她知道鎮西將軍府的這個生意算是做定了。
「哈哈哈!好好好!就衝著白姑娘也是個爽氣的人,咱們將軍府的鮮花以後便從你這裡定了!給,這是定金,你先收著!」甄雲誠人不但豪爽,做事也是個不喜拖泥帶水的,從袖袋中一掏,就拿出了一張一百兩面值的銀票遞給了白清霜,「再算算我與表弟挑選的這些花是多少錢!」
「好啊!」白清霜才不會故作矜持的不收這錢呢,銀票轉手就遞給了婉娘,並讓婉娘算賬,她又道,「若是少將軍願意與小女子簽訂一份合約的話,小女子給貴府打個九折怎麼樣?」
這叫會員制度,可以長久的將客人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免得人家到了春夏季,自己家中的鮮花也盛開的時候,便不再來她鋪中購買鮮花了。
「還有打折的呀,霜姐姐,我也要!」孟觀星起鬨道,並朝著綠蘿示意了一下讓她掏錢。
綠蘿知道主子對白清霜是真心的喜歡,她也覺得能在秋冬季節還能看見春夏季的花兒是件稀罕事,便也有樣學樣的掏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白清霜,同時又好奇的問道:「不知白姑娘這些花是怎麼養起來的呢?」
眾人聞言,立即也好奇了起來。
正在算賬和記賬的婉娘不由的看了白清霜一眼,不知道她會不會實話實說。
「嘿嘿!綠蘿姐姐,這可是秘密呢!」白清霜微笑著道。
「啊!是奴婢唐突了!」綠蘿赧然,這可是人家生存的本錢,斷然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
「少將軍,你們要了君子蘭,康乃馨,鐘形花,吊蘭,石斛蘭還有紅色的薔薇花,總共是四盆盆花和兩束鮮花,還有一盆插花牡丹插花,總共是十五兩銀子,打了九折是十三兩五!」這時,婉娘已經算好帳,遞了兩張簡單的白清霜自己做成的收據給甄雲誠。
一張是這次買花的銀兩收據,一張是定金收據。
「少將軍,這些花你們是自己帶回去,還是我們送貨上門?」白清霜因著沒有見到他們帶著隨從,因此便這樣問道,同時心中也產生了一個想法。
婉娘的丈夫周明在外做苦力,一日也不過一百文銅錢,若是以後花鋪的生意好到需要人送貨的話,倒是不妨讓周明歇下來專門送貨,她們照樣給工錢,也能讓他不但有錢賺還省力許多。
「倒還真是需要送貨上門了,因為咱們是騎馬來的!」甄雲誠道。
「騎馬?」白清霜眼睛忽然一亮,讓甄雲誠立即有種快要被算計的預感,果然,她眼珠微微一轉道,「那盆花和插花就由我們送貨,至於兩束鮮花麼……嘿嘿!」
白清霜給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給兩人,彎月眼幾乎都快眯成了縫。
孟觀星也會了意,拍著小手道:「霜姐姐好主意,這樣甄少將軍和林公子就能幫你們的鋪子做宣傳了!」
讓他們兩個大男人一人一手抱著一束鮮花,騎著高頭大馬?
這算是怎麼回事呢?
可是,在兩位小姑娘殷切的視線中,某兩位少年公子默默垂淚的手捧鮮花遊街去鳥~
某個轉角處,一個頎長身影滿眼含霜的看著那個笑得眼睛都快眯成縫的小丫頭,牙齒咬得咯嘣響:臭丫頭,沒事對兩個男人笑得這麼歡做什麼?牙齒白啊!
一旁的侍書看得直頭疼,他這主子什麼時候有躲在一邊偷窺的習慣了,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他要不要稟告一聲。
想起主子喜怒無常的性格,他想想還是作罷,這個壞人他可不要做,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他有些冷了,可以要求不做偷窺的壞人,早點回宮去嗎?
「主子,這天看著要下雨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侍書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偷窺的少年,侍書的主子當然是許景玹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撇了撇嘴角道:「你去買把傘來備著!」
那臭丫頭,居然不只是接待女賓客,還要接待男客,不過兩個弱女子,要是被人盯上了可怎麼辦,所以,他說不得要好好的在一邊看著。
侍書聞言,腳下不由的一個趔趄:主子的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可誰叫他多嘴了,要是不多嘴的話,待會兒天下雨,那他們不就可以立即走人了嗎?
輕輕的拍了自己一個耳光,知道主子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他只能內傷的捧著小心肝給主子買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