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發生在慈寧宮內的事,舒清嫵自然不好打聽,所以這些新聞她也不是很清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不過近來莊六也說,淑太妃經常去慈寧宮陪伴太后,聽聞是要陪著太后聽新出的折子戲。
這話外人信,舒清嫵卻是不信,她知道淑太妃這是有些急了,她肯定要有下一步的動作,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坑害太后或者張采荷也好,扶持其他的宮妃也罷,宮裡沒了譚淑慧,她肯定是很不習慣的。
她總得安排個左右手,要不然怎麼興風作浪?
話雖如此,想到蕭錦琛之前的話,舒清嫵卻也知道自己不用太過著急。
偏巧今夜蕭錦琛不忙,提前回了景玉宮,舒清嫵就拉著他自顧自去了後院,趁四下無人時把譚淑慧說的話都講給他聽。
蕭錦琛剛開始的時候還很淡然,最後聽著聽著眉頭也皺起來,顯得很是不愉。
譚家的事他多少耳聞,只以為他治家嚴格,沒成想竟如此人面獸心,簡直禽獸不如。
待舒清嫵說完,蕭錦琛輕輕握住她的手:「此事朕已知曉,譚德忠絕不能留。」
舒清嫵有點好奇,她問:「譚府的事,陛下沒有詳查過?」
譚德忠這樣的人,已經屬於失德敗行,就算他能當個好官,以蕭錦琛的規則和喜好,他都無法再為朝廷效力。
他已經觸及了蕭錦琛的底線。
能讓他光榮致仕,已經算是蕭錦琛對他過去十幾年付出的肯定,但絕對不會給更多的恩賞了。
如今他知道了譚德忠的所作所為,自然不能讓他再高官厚祿,他連自己的枕邊妻妾,自己的親生骨肉都當螻蟻一般踐踏,對百姓、對凡人、對別的朝臣呢?
更甚者,對蕭錦琛呢?
當官先做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蕭錦琛道:「譚德忠是早年父皇提拔上來的,想來也有十幾年光景了,當時已經派儀鸞衛查過,只到底不會查得如此深入,那些大宅門裡的**事,儀鸞衛也不會事實考究。」
不說京官,大齊各地的官員幾千人之眾,儀鸞衛就那麼些人手,能大概摸清一家人底細就不錯,這些**事倒也不會特別去深究。
蕭錦琛嘆了口氣:「亦或者,當年的他還沒有如此道德敗壞。」
隨著他官位一步步上升,隨著他的「眼界!界」進一步開闊,也……隨著他的野心不斷攀升,他一步步撤掉道德,一步步拋棄底線,也一步步走向深遠。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當初把兒女往地獄裡推的時候,就應當想過今日了。
蕭錦琛道:「原本還想給他一個體面,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他自己也並不在意這個體面,朕也不介意做一回暴君。」
蕭錦琛如此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賀啟蒼,道:「派人通知楚源,讓他暗中去譚家徹查,朕要知道一切細節,從頭到尾,也包括跟他做交易的買主。」
跟譚家牽扯過的,都可以趁此機會查出來,買主這個詞難聽是難聽,卻也是實情。
蕭錦琛如此命令完,回頭看向舒清嫵:「清嫵倒是厲害,先前慎刑司怎麼問譚才人都沒開口,你不過去了一趟,就什麼都跟你說了。」
舒清嫵淡淡笑笑,她對蕭錦琛伸出手,讓他握住自己的手。
仲春日傍晚,她的手卻依然不夠溫暖。
大抵聽過譚家的事令她不愉,亦或者她本身就覺得冷,此刻的舒清嫵確實是有些冷清的。
「我什麼都沒問,她自己跟我說的,」舒清嫵嘆了口氣,「大抵是猜到自己命不久矣,她母親又剛剛走了,便有些自暴自棄。而且,她也清醒了,知道應當如何做。」
舒清嫵雖然覺得她自作自受,但還是心裡不太舒服。
這種不舒服,不是因為她同情對方,而是因為同樣作為子女,他們不能選擇父母,只能被動接受父母所安排的一切。
「其實有時候真的不能較真,日子還是需要自己過下去的,能過順、過好、過到自己滿意,過到最後不後悔,就足夠了。」
舒清嫵只是有感而發,倒是讓蕭錦琛聽了頗為感念。
「你啊,又在這想東想西的,」蕭錦琛道,「等宮裡這些事都妥善安置,咱們就去玉泉山莊住它個一年半載的,爭取養個娃娃回來,你就沒功夫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了。」
舒清嫵一聽他說孩子的事,當真立即就忘了那些瑣事。
她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這輩子還沒受過暗害,景玉宮中也是乾乾淨淨的,兩個人說不定真的能養育一個孩子。
蕭錦琛看她一下子就認真了,不由笑道:「想要生養孩子,咱們還是要多努力,淑妃娘娘您說是不是?」
舒清嫵白他一眼,忍不住也跟著笑!笑起來。
「陛下,您現在怎麼這麼沒皮沒臉。」
蕭錦琛很敞亮:「朕這叫坦誠,這麼能叫沒皮沒臉呢?淑妃娘娘冤枉朕。」
舒清嫵突然伸出手,使勁捏了一下他的臉。
「陛下就是沒臉沒皮。」舒清嫵小聲說。
蕭錦琛朗聲笑笑,摟著她回了寢殿,自然是要去實現承諾的。
待兩人努力了一夜之後,早晨時舒清嫵都有些起不來床,不過蕭錦琛上早朝的動靜還是吵醒了她,舒清嫵側躺在那看宮人伺候他洗漱更衣。
「待有空了,臣妾給陛下重新做一條腰帶吧?」
「腰帶難做,你還是做荷包吧,就做最簡單的那一種就好,朕能時時戴在身上。」
蕭錦琛倒是知道心疼她。
舒清嫵淺淺笑了,隨意「嗯」了一聲,準備再去睡個回籠覺。
蕭錦琛一邊擦臉,一邊道:「重華宮準備得如何?慎刑司的宮人已經挑好,重華宮準備妥當之後就先進人了,畢竟還是要適應一番的。」
舒清嫵眨眨眼睛,道:「所有的罩房、角房都重新改過,院子裡也重新種了桃花樹跟花壇,現在只剩主殿還在修葺,若是宮人先搬進去的話也無不可。」
她說到這裡,心裡算了算日子:「還有十日巫熒心是不是就進宮了?」
蕭錦琛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巫熒心是誰,後來才明白她說的是西涼公主的名諱。
「送嫁隊伍已經進入甘州,大約還有五日才能抵京,入京之後還需要在鴻臚寺休整,差不多在四月二十左右入宮。」
蕭錦琛擦乾淨臉,把帕子直接扔到盆中,伸手讓賀啟蒼伺候他穿朝服。
「到時候你跟德妃就一起陪在太后身邊,主意著點,讓她別太出格。」
舒清嫵笑笑:「陛下您可是不了解太后,人越多太后越端莊,她可不肯丟自己的臉面。」
兩個人大清早就如此閒話家常,倒是多了幾分親昵,蕭錦琛道:「嗯,你說的對。不過到了二十三日,宮中要舉行宴會迎接西涼公主,此事就讓德妃先!先去忙吧,你盯好重華宮就是。」
蕭錦琛可不肯讓舒清嫵太辛苦,既然凌雅柔當了德妃,自然要多干點活,要不然一年到頭的俸祿豈不是白拿?
舒清嫵點點頭:「知道了,雅柔已經著手操辦了。」
凌雅柔對這些全都不了解,凌迎春更是一問三不知,只能硬著頭皮上,所幸尚宮局派了兩個得用的大宮女,這些事說白了還是尚宮局在操持,凌雅柔只能當個監工。
蕭錦琛便道:「以前宮裡事都是太后在管,不也好好的,你也沒必要那麼用心,不出亂子便很好。」
舒清嫵微微一愣,她發現自己還沒跟蕭錦琛說過這個問題,原來他總說要讓自己做個好皇后,好能名垂千古,而自己似乎也會錯意,不停往前努力,一步都不肯停歇。
其實在蕭錦琛心裡,宮裡的事不出亂子便可以嗎?
舒清嫵下意識問:「這樣……行嗎?」
舒清嫵此刻披頭散髮的,正和衣躺在床上,身上的錦被也歪歪扭扭,瞧著很是隨意。
「宮裡有尚宮局,有慎刑司,再不濟還有儀鸞衛,不能靠你一個人去努力,你只要安排好人,讓他們各司其職,就不會出大錯。」蕭錦琛道,「前朝也是如此,若朕事必躬親,那早就累死了,一整天也睡不了一刻時光。」
蕭錦琛看舒清嫵若有所思的,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宮人畢竟只是宮人,有些事還是需要你來定奪,你只需要做這個裁決者就可以了,不需要事事親為。再說,朕看你也不太熱衷於宮事,就按你現在這樣,多培養些宮人盯著,那就很好了。」
不過,這樣的根本在於,宮裡人口少。
太妃少,宮妃少,閒雜人等少,人越少,事就越少。
這些蕭錦琛沒說,但他很清楚,宮裡最終只會剩下一家人。
舒清嫵若有所思點點頭:「臣妾明白了。」
蕭錦琛捏了捏她的手,傾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個甜蜜的吻:「晚上見。」
舒清嫵道:「陛下慢走。」
待蕭錦琛走了,舒清嫵也沒了睡意,她讓宮人放下帳幔,自己一個人躺在幽閉的架子床里沉思。
! 原來,曾經的自己又理解錯了一件事。
不過,還好現在都問清楚了。
舒清嫵想,她前世真的是個榆木腦袋,什麼都想不明白,總是跟蕭錦琛的意思背道而馳。
前一世的種種誤會和無奈,就都隨著過去湮滅,不需要再去深究。
這一覺睡得很熟,舒清嫵是被餓醒的。
她在帳幔里動了動,外面就傳來雲霧的聲音:「娘娘醒了?可要叫起?」
舒清嫵道:「起吧。」
舒清嫵微微挑眉:「什麼時候?」
雲煙低聲道:「剛剛,動靜鬧得很大,聽聞淑太妃跟賢太妃都去了,只是太后沒讓叫咱們,東西六宮的娘娘們就都沒動身。」
舒清嫵點點頭:「知道了。」
她說完這話,頓了頓又問:「我記得之前淑太妃可是大病一場,這麼快就好了?」
雲煙低聲道:「聽聞還不太好,卻也要時刻陪伴太后。」
舒清嫵:「……她倒是挺拼的,都這樣還不忘去攛掇太后。」
不過,太后這又要鬧哪一出?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