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蕭錦琛還沒來得及再說句話,倒是郝選侍哭著喊道:「都是臣妾的錯,跟婕妤娘娘沒有關係,要罰就罰臣妾。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哪怕剛才給自己辯解,郝凝寒都沒這麼大聲說過話。
現在聽聞蕭錦琛肯能要罰舒清嫵,她比剛才還緊張,生怕蕭錦琛一個不滿治罪舒清嫵,讓舒清嫵因她受罰。
蕭錦琛仿佛根本沒聽到郝凝寒在喊什麼,只一味盯著舒清嫵看。
舒清嫵淡然立於堂下,臉上皆是篤定。
宮裡這些事,這些路,她前世走了無數回,絕不可能算錯。
其實宮中出了這樣的事,一般都是直接轉入慎刑司處置,今日如此大費周章在迎風閣對持,不過是為了讓太后安心。
太后對於張采荷的心思眾人皆知,若是今日不辯駁清楚,太后肯定要找蕭錦琛不痛快。
蕭錦琛是個很乾脆的人,今日事今日畢,既然要讓太后不會整日尋他問話,最好今日就把事情辦妥。
但顯然,幕後之人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從同色的大氅開始,她就不停誤導人,若是今日把張桐跟郝凝寒一起送至慎刑司,肯定會耽擱慎刑司的時間和精力,以至於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逃之夭夭。
對於舒清嫵突然站出來替郝凝寒開解,蕭錦琛不僅不生氣,反而認為她很是聰慧,能深切體會上意。
蕭錦琛如此想,太后卻全不認同。
她認為舒清嫵滿口胡言,因著同郝凝寒關係好,私心裡替她辯解,以至於盲目包庇罪人。
太后厲聲道:「郝選侍,你的嫌疑還在,你又如何替舒婕妤承擔後果?舒婕妤,你突然出來包庇郝選侍,也不知安的什麼心思,若你真的犯了錯,哀家自然要罰你,陛下也不能輕饒則個。皇兒,可是如此?」
蕭錦琛輕輕摸了摸掛在腰間的淺藍荷包,漫不經心道:「若是舒婕妤說錯,則降為才人,若是她說對……」
蕭錦琛眼睛一掃,看向垂眸不語的舒清嫵:「那就算是辦案有功,方可升位。」
這話聽來倒是沒錯,可因辦案有功升位的,如今宮裡還真沒有。
無論是張采荷落水,還是舒清嫵被陷害,最後兜兜轉轉郝凝寒又成了嫌疑人,然而在一切即將蓋棺論定時,舒清嫵又重新站了出來,給郝凝寒洗脫罪行。
今日這場走百病,可謂是蕭錦琛登基以來最「熱鬧」的一回。
一夜魚龍舞,妖魔鬼怪盡出。
舒清嫵福了福,輕聲答:「是,謝陛下隆恩,臣妾遵命。」
她對自己的智慧很有信心,御花園這點事她早就爛熟於心,便是找來一百個一萬個御花園的宮人,他們也不敢說舒清嫵是錯的。
找人那麼一走就能算的清清楚楚,倒是不必要在此事上做文章。
這一來一回分外迅速,太后還來不及反應,適才領命而去的王小祥就領著兩個管事中監回來。這兩位年
紀都不算小了,瞧著在宮裡已經伺候幾十年光景,頭髮都有些斑白。
王小祥上前一步,恭敬道:「太后娘娘、陛下,這兩位是御花園的老管事,幾十年都管御花園掃洗一事,對御花園頗為了解。」
他說罷頓了頓又道:「剛路上臣已經把舒婕妤娘娘所言複述給兩位管事,兩位管事均已知悉,現可回稟太后娘娘及陛下。」
這是御花園的老人了,眼看都是先帝早年就已經入了宮的,舒清嫵若是連他們都能收買,那也太過驚奇,誰聽了都不能信。
太后入宮已經二十多年,對這兩位老管事是有印象的,因此便頷首道:「兩位公公,還請勿要隱瞞,實話實說便可。」
兩個老人家都是弓著背垂著眼,行為舉止最是恭敬,左邊的那一位先開口:「給太后娘娘、陛下請安,給諸位娘娘請安,臣是御花園掃洗管事,對御花園的路途最是清楚,剛舒婕妤娘娘所言分毫不差。從百花園趕去荷花池,絕不可能在一刻來回,最少也要兩刻。」
另外一個中監連忙道:「正是如此,太后娘娘,臣絕不敢隱瞞,舒婕妤娘娘所言句句屬實。」
他們說完,就安靜站在那不吭聲了。
倒是郝凝寒一口氣重新喘上來,嗚嗚咽咽哭出心酸與苦楚,讓旁人聽了心裡也怪難受的。
舒清嫵剛才就沒緊張過,現在更不會覺得大獲全勝,她只是安靜站在那,看起來異常冷靜清醒。
兩個老宮人都這麼說,太后當然不可能再硬說不信,但她臉色卻異常難看,這一晚上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反反覆覆盤問到最後,兩個最有嫌疑的反而都洗清了。
這會兒夜已深,太后可謂是身心俱疲,她終於繃不住自己的情緒,起身道:「哀家還得去看望端嬪,這裡的事就由陛下操心吧。」
說完,她根本就不等眾人恭送,領著元蘭芳一臉怒氣出了迎風閣,頭也不回地走了。
太后都走了,蕭錦琛更不耐煩在這坐著問這些個破事,他起身道:「夜已深,都散了吧,此事會交由慎刑司主理。」
蕭錦琛說著,莫名看了一眼舒清嫵,然後也跟太后一樣瀟灑離開。
賀啟蒼這次沒跟著,他笑眯眯看著在場眾人:「諸位娘娘,若是回去能想起什麼,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也可命人去尚宮局叫周素蝶來記錄,周素蝶定會如實上報。」
賀啟蒼說完,沖眾人規規矩矩行禮,然後便快步跟上了蕭錦琛。
這母子兩個一走,迎風閣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太妃們都不想惹事,走得一個比一個快,舒清嫵卻不著急,她看寧嬪並齊夏菡一起離開,就扭頭看向坐在原位不動的譚淑慧。
「惠嬪娘娘,您還不回宮?」舒清嫵道。
她不走,郝凝寒跟駱安寧也沒走,兩個人都來到舒清嫵身邊,莫名看向沉默不語的譚淑慧。
舒清嫵平日裡對著這些「老熟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客氣的,她從不主動惹事,能把話說得漂亮就不會嗆聲,現在她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譚淑慧。
「人人都說惠嬪娘娘跟端嬪娘娘姐妹情深,」舒清嫵慢條斯理道,「可是剛剛在荷花池,您是最晚到的,聽到端嬪娘娘的救命聲竟是沒有心急。」
此時迎風閣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她們四人並宮人們,舒清嫵能如此語言果決,也是因為實在不是很痛快。
她今日看似贏了,也算是大獲全勝,不僅摘出了自己,也直接給郝凝寒洗清嫌疑,理應高興才是。
可她現在卻是木著一張臉,就那麼平靜無波地看著譚淑慧。
旁人或許不那麼了解舒清嫵,意外同舒清嫵投緣的周嫻寧卻是一眼就看出來,她們娘娘這一次真的動怒了。
然而無論舒清嫵說什麼,譚淑慧都一言不發。
或許是因為今日一箭三雕全部失敗,也可能是不知道如何反駁舒清嫵,譚淑慧只是默默起身,讓自己的宮人扶著自己往外行去。
這裡又沒有外人,她實在懶得浪費口舌同舒清嫵辯解。
舒清嫵也沒有阻攔她,最後對她的背影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惠嬪娘娘,您以為您一定是那個黃雀嗎?」
譚淑慧頓了頓,她沒回頭,依舊邁著堅定的步子走了。
迎風閣就剩下舒清嫵她們三個,等譚淑慧走不見了,郝凝寒突然抱住舒清嫵的胳膊,把臉埋進她的大氅里。
駱安寧站在邊上,笑得一臉溫婉。
「婕妤娘娘,且讓她賴一會兒吧,剛才您突然起身,她可是嚇壞了。」
舒清嫵微微一愣,她低下頭看著頗為不好意思的郝凝寒,溫柔一笑:「好,不過我實在是有些困了,郝選侍可否快一些?」
郝凝寒憋不住,「噗」的笑出聲來。
等郝凝寒心情緩和,三人才踏上回去的路,舒清嫵沒叫步輦,跟她們兩個一起踩著月色往宮裡行去。
路上,郝凝寒一直沒說話。
倒是駱安寧對舒清嫵道:「沒想到娘娘竟是如此聰慧,若非娘娘,今日郝姐姐就要進慎刑司了。」
說到這三個字,駱安寧忍不住抖了抖,一看就頗為害怕。
宮裡不僅宮人,就連宮妃也怕慎刑司,那裡似乎陰森森的,常年透著散步開的血腥味。
如果郝凝寒真的要去慎刑司走一遭,慎刑司肯定不能輕易要她性命,可難以言喻的折磨,精神上莫大的恐嚇,都是實實在在的。
郝凝寒若是真的進去被關上兩日,出來只怕要大病一場,今年都過不好。
舒清嫵倒是沒多得意,她本就是聰慧人,又有上一輩的記憶,當然比旁人要強上不少。
但這並非是件好事。
前世的陰霾始終籠罩著她,便是平日裡她過得雲淡風輕,那些陰霾也會如夏日的陣雨一般,偶爾會來臨。
舒清嫵淡淡一笑:「其實我騙他們的,之前因著喜歡散步,去過御花園許多回,若非如此我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晰。」
她這麼一說,駱安寧倒是鬆了口氣:「娘娘您還是很厲害,肯為郝姐姐出頭,倒是讓我很是羨慕。」
舒清嫵看了一眼安靜走在身邊的郝凝寒,卻說:「不,我不是為了她,我是為我自己。」
若是常人,聽這話一定會很生氣,但郝凝寒卻不知想成什麼,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她輕輕咬住下唇,對舒清嫵道:「姐姐真是的,原我不想再哭,卻還是忍不住要掉淚。」
那句謝字,她不想輕易說出口。
大恩不言謝是古語,她時刻記在心裡,便就等著有朝一日能替姐姐做些微末的事,只要盡心便是最好的。
舒清嫵看了看她,突然揉了揉她的髮髻:「你這丫頭。」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