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槡從元禾的廂房離開,正要去找金鈴他們回宮,天空突然響起了陣陣驚雷。
青槡頓時一驚,眼皮直跳。
莫名想起陵州的那場劈天蓋地的驚雷。
這都已經是入冬的天氣了,怎麼會有雷?
莫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她拎起裙擺,抬腿就往山下跑。
她對棲月觀的路再熟悉不過,沒走正門,直接繞著後山飛快的下了山,剛到山腳下,天空就下起了雞蛋大小的冰雹。
噼里啪啦的砸下來,青槡急忙躲到了一個茅草棚下。
可這不結實的茅草棚壓根就頂不住這跟下珠子一樣的冰雹,堅持了不到半刻鐘,就搖搖欲墜。
青槡眼看沒處躲了,正要咬牙跑出去,就見一輛馬車從她面前的小路飛奔而來。
馬兒被冰雹砸的跳腳,有些許的失控,趕車人大概是看見了青槡,在她跟前停了下來。
「女施主,上來躲躲吧,我們到前面就近找個能躲的地方,馬也要受不住了。」開口的聲音清脆,像是個少年。
青槡擋著臉爬上去,這才看見,竟然是個小僧彌,看著也就跟宋雲聽差不多大。
原來是個和尚。
「多謝小師傅了,到前面能躲的地方把我放下就好。」
青槡一介小妖,對神佛還是有些許敬畏的。
父王沒少給她洗腦,說那些當和尚的,滿口仁義道德,其實最愛收她這種沒什麼本事的小妖,美其名曰度化,實際上就是烤了吃。
還有那些專門捉鬼收妖的道士,都不是好人。
青槡拜在元禾門下,但算不上道士。
學的也不是捉鬼收妖的道術。
師父倒是問過她是否想學占卜之術,她還躍躍欲試的試過。
結果就是她在此道沒有半點天分。
不到三天就放棄了。
想來也當不了道士。
當然,她不喜歡和尚是真的,畢竟戚晚就是被請來的所謂須彌山神僧,給換心的。
小僧彌一邊趕著馬兒讓它繼續往前跑,一邊貼心的幫青槡掀開了車簾。
青槡鑽進去,一股檀香迎面襲來。
馬車裡坐著一個慈眉善目,宛若神祇的和尚。
除卻連雪印跟她師父元禾之外,她還從未見過如此氣質脫俗,容色絕艷的人。
還是個和尚。
尤其眉心那一點紅,看著就好似有種神性的慈悲。
青槡從前不解半分禪意,但是這和尚往這裡一坐,就給人一種得道高僧的感覺。
只是這和尚閉著眼睛,到她進來,也沒見他眼皮動一下。
手上不停地攆著一串佛珠。
「叨擾大師了。」青槡在一旁坐下,打量了下馬車內部,布置的相當簡陋,那和尚一身洗的發白的僧衣,盤腿坐在蒲團上。
「阿彌陀佛,」和尚嗓音縹緲低沉。
青槡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
卻見他始終未曾睜眼。
莫非,是個瞎子?
青槡這麼想著,也沒好開口問,反正就順路一段,她也沒想認識他們。
青槡把玩著被沾濕的衣角,突然聽見閉眼的和尚開口說,
「施主可曾聽過,天冬雷,地必震。戰亂起,瘟疫生。」
「王朝將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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