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家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宋老爺子忍無可忍的怒喝一聲:「都給我閉嘴,這有什麼好爭的,安馨是我介紹給易老弟治病的,我的老寒腿就是她給治好的。所以要有什麼問題我擔著,這樣可以了吧。」
蘇瑾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嘴,易子墨心裡舒了一口氣,繼續當他的縮頭烏龜。易家老二卻面露尷尬的說道:「既然是宋家老太爺介紹的,我們這些做小輩的當然放心了,那我們就等著看安家侄女的手段。」
宋老爺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心裡卻在暗暗腹誹:真要這個小妖女那出手段來,你們易家的人捆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對手,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人還在這裡得瑟,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終於安靜下來了,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所有的易家人都沒有離開,大夥都等在易爺爺的房門口,等待最新的消息。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都有些蒙蒙亮了,大夥都是疲憊不堪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安馨一臉蒼白的走了出來,她有些精疲力盡的說道;「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了,最好是準備一個大點的木桶,裝滿熱水後讓易爺爺在裡面泡上一個小時,他會更舒服一些。」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易偉帆立刻答應一聲,疾步走了出去,開始準備給易爺爺熱水浴的東西。
在屋門口守了一夜的易家人立刻都湧進了房間裡,屋子裡不一會就傳來了亂七八糟的驚呼聲:「爸,你可以站起來了?真是太好了。」
「爸 你剛好,還是別站太久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爺爺,您自己感覺怎麼樣?」
聽見屋子裡那些嘈雜的聲音,宋老爺子在安馨的面前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安馨只是抿嘴一笑。宋老爺子又伸了個懶腰說:「好了,好了。總算是雨過天晴了,我老頭子也經不起折騰了,該回家去休息囉。」說到這裡,他又拍了拍安爸爸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淮生啊,你可生了個好女兒,要好好的珍惜,不要再輕易把她嫁給那些平庸之輩了,那可真是埋沒她了。」
他最後這句話剛好被從房間裡急匆匆出來的易千帆給聽到了,他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一陣黑一陣白 ,就像是上了一塊調色板。他頭都不敢抬,只是喃喃的說了一句:「我去看看熱水準備的怎麼樣了。」然後灰溜溜的飛快跑走了。
沒有一個人會去理會他說什麼,就連把他當成兄弟的安向宇早就因為熬不住,躲在一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他好兄弟此刻無比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在知道了治療結果以後,宋老爺子沒有再進去湊這個熱鬧,他只對安家人打了個招呼以後就轉身離去。門口只留下了安家人,安媽媽看著女兒蒼白的臉心疼的說:「孩子,累壞了吧。我們回家。」
安馨撒嬌的靠著安媽媽的肩膀說道:「是喲,我這一晚上的確了累壞了,我現在急需躺在我的那張大床上,好好的睡上一天一夜,你們誰都不要來吵我。」
安爸爸覺得這一晚上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他有些暈暈乎乎的說:「是,是。是我們回家。」於是安媽媽叫醒了躲在一旁睡大覺的安向宇,四個人一起出了易家的大門。
而開始藉口去看熱水的易千帆赫然站在五樓面對大門口的露台上,他看著安家四個人的背影逐漸的遠去,目光深邃卻透著陰冷,他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冷冷的說道:「平庸之輩?是你先隱瞞我在先的。要不是你自己把你自己隱藏的這麼深,我們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到頭來卻說我是平庸之輩,我倒是拭目以待,你到底是要嫁給一個什麼樣不平凡的人物。」
其實蘇瑾在進屋以後,她看到已經坐了一年多輪椅的易爺爺竟然扶著桌子邊穩穩的站在了那裡。她的心就是咯噔一下,深深地後悔起來。這個安馨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以前在人前表現的那麼不堪,如今卻猶如換了一個人般,不但是一身的本事,而且還個個都是絕活。遠的不說讓她一躍成為了國寶級的書法大師的那副毛筆字,就今天她一出手,就能讓一個癱瘓的人站起來,這手神乎其神的醫術,完全就是她將來踏足頂尖的上流社會的通天階梯。,蘇瑾完全可以現象,在不久的將來,安馨的名聲傳出去以後,會有多少的達官顯貴求到安馨的面前,到時她所集聚的人脈將是一筆不可估量的力量。現在宋老爺子對她的維護,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想通了這一點,她狠不得扇自己一記耳光,讓你有眼無珠,把一塊璞玉當成了石頭,就這麼把可以給兒子帶來滔天富貴的媳婦,給輕描淡寫的放走了。不但是放走了,竟然還得罪了,想到這裡,她就對易千帆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著屋外努努嘴。
其實蘇瑾能在第一時間想到這些,易家其他的人也會想到,不過除了易千帆本人也是懊惱不已,後悔不迭以外,其餘是都在心裡暗暗的幸災樂禍,這真要是讓易千帆娶了一個這麼有本事的媳婦,那易家的其他後輩還有地方站腳嗎,他們都只是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都是在暗暗的慶幸。
所以易千帆才會在第一時間又了房門,誰知他剛剛出來,就聽到了宋老爺子嘴裡說出來的毫不留情,讓他顏面掃地的話。他剛剛樹立起來的信心又在瞬間的崩塌,他不知道該和安馨說什麼了,他只得灰溜溜的逃走。
一路上安爸爸都是在沉默,只有安向宇還在嘰嘰喳喳,不敢置信的提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全都是圍繞在安馨是否真的把易爺爺給治癒了這個問題上。安馨卻難得的沒有理會他的呱噪,她只是借著晨光打開了手裡的那個掐金邊牡丹錦緞首飾盒,仔細的欣賞著那隻美麗的貢覺瑪之歌,它在晨光的照耀下更加的絢麗奪目,流光溢彩,紅的純粹天然沒有一絲的瑕疵,就像是一片朝霞從天空落到了人間。
安向宇終於停止了他的呱噪,驚奇的說道:「咦,這是什麼,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火燒雲似的,好漂亮。」
安向宇的聲音把安媽媽也給驚動了,她看著安馨手裡的東西,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這不是易家的傳〖家〗寶嗎,易老爺子不是說要留給他的長孫媳婦的嗎?怎麼會在你這裡。」
安爸爸看了一眼,幫安馨解釋道:「這是易爺爺硬要送給安馨的,說是當不成媳婦,就給他當孫女好了。」
安媽媽還是有些不安的說:「可是這麼貴重的東西,馨兒就這麼輕易的收下了,還是不好,到時人家不知道會傳出什麼閒話來。」
安爸爸嗤笑道;「笑話。能夠有什麼閒話,當時宋老爺子可也是在場做見證的,我看他們敢隨便傳什麼閒話。」
說道這裡,安爸爸才注意到,安馨一直就戴在手上,卻猶如渾然一體,讓人很容易忽視的那串小葉金星紫檀佛珠手串。他驚異的說道:「這就是宋老爺子送給你的佛珠?」
安馨點點頭承認道:「是呀,這是我給宋爺爺治老寒腿時,他送給我的。我瞧著很喜歡就收下了。」
安爸爸緊緊的盯著那串小葉金星紫檀佛珠看了一會兒,他才點點頭認真的說道:「既然喜歡,你就好好的收著,不要弄丟了,這要是弄丟了,可就找不到第二串了。」
安媽媽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麼,這小葉金星紫檀佛珠雖然珍貴可也並不算難得,怎麼會就到了找不到第二串的地步。」
安爸爸耐心的解釋道:「如果光是小葉金星紫檀佛珠,我當然不會這麼說,可是你知道這佛珠的出處嗎?它可是出自洛陽的白馬寺,還是由當時的主持僧德浩法師所佩戴過的。而且德浩法師起碼佩戴了有三十年以上。你想想,德浩法師每天戴著它誦經念佛,沐浴佛法的恩澤,又每天受到信徒們的朝拜,所以,它並不僅僅是一條普通的佛珠,它還可以稱得上是一件曠世難得的法器,戴著它可是有趨吉避凶的作用。」
「什麼,這麼神奇?」安媽媽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
「有這麼誇張嗎?不就是一串木頭嘛,取下來,給我看看。」安向宇不由分說,一把就向安馨的手腕上抓去。安馨卻輕巧的手一翻,躲了過去。
安媽媽見狀便訓斥道:「小宇,別動手動腳的亂碰,沒聽你爸爸說,這佛珠是很珍貴的,要是弄壞了怎麼辦?」
安向宇只得悻悻的收回了手,嘟囔著說道:「這是木頭的,又不是紙糊的,那就這麼容易弄壞了。」
安爸爸卻沒有理會兒子的調皮搗蛋,他只是看著安馨嚴肅的問道:「這真是你治好宋老爺子後,他給你的謝禮嗎?」
「是的。」安馨肯定的點點頭。
安爸爸看著女兒眼眶突然就紅了,安馨嚇了一跳忙問道:「爸,你這是怎麼啦?」
安爸爸哽咽著說道:「要是我早知道你在學醫這一途上,這麼有天賦,我早就送你去學醫了,這樣你爺爺在兩年前突發心臟病,說不定你也可以治好他,他也就不會那麼早就去世了。」安馨頓時只覺得滿頭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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