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絲谷,連綿數十里,想要在谷中藏上萬把人就跟玩一樣。(請記住我ww】谷內小道四通八達,沒有一個熟悉地形的嚮導帶著,十有會陷在谷中。陳霸先自奉龐毅的命令出擊以來,在矮人嚮導的指引下,他的五千騎兵就隱藏在盤絲谷內。
之所以選擇盤絲谷作為隱藏地點,這裡有兩個原因。一是真魔軍的糧道有一截就在盤絲谷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盤絲谷中有一條以前鐵爐矮人挖掘出來的秘道,可以從盤絲谷直接到達如今鐵爐矮人控制的區域。
陳北海坐在馬上,心情很不爽。自那日當著眾人的面和楊千里頂了幾句嘴之後,自己就被打發到後方負責督運糧草。在陳北海看來,自己會這樣都是因為那個叫陳子奇的小白臉。所以說這人吶,千萬不能鑽牛角尖,一旦鑽進去了,那就很難再出來。
「將軍,前面就到盤絲谷了。」身邊的親兵低聲提醒陳北海道。
「嗯。」陳北海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對於之前陳子奇所說的風揚軍打算截真魔軍糧道的說法陳北海是嗤之以鼻。一個連戰場都沒有上過的小白臉懂什麼叫打仗?也就只有提督大人那樣的人才會欣賞那個小白臉。
見陳北海沒有精神,身邊的親兵也不該多嘴,小心的退到一邊跟著陳北海走進了盤絲谷。為了防止真魔軍的士兵迷路,楊千里早已命人用指示牌為真魔軍士兵標明了方向。而這次,負責運糧的真魔軍士兵很顯然是撞鬼了。以往用三個小時就可以通過的盤絲谷,如今天都已經黑了,他們卻還沒有走出去。
「這,這不會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吧?」陳北海身邊的一名親兵小聲的對身邊的同伴說道。陳北海正好聽見,剛要開口訓斥那個疑神疑鬼的親兵幾句,就聽山谷中突然傳來幾聲似哭似笑,似人似獸的叫聲。
運糧的隊伍頓時亂作了一團,所有人都背靠糧車,手舉著武器,一臉緊張的四處亂望。陳北海此時也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一想到方才親兵所說的話,陳北海自己的心裡也有點發毛。
「將軍,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我們可能就真的陷進盤絲谷了。」身邊的副官一臉著急的對陳北海說道。
陳北海苦笑一聲,一指那些聚在一起,四處亂望的士兵道:「我當然知道現在應該安營紮寨,但是你看那幫傢伙有一個願意留在這裡的嗎?」
「可是……」副官還想說話,就見陳北海擺了擺手,對副官說道:「不用說了,傳令下去,所有人跟緊,連夜出谷。對了,派出斥候到隊伍前面探路。」
見陳北海態度堅決,副官也不好再堅持,只能無奈的轉身去下命令。一聽要斥候們去前面探路,軍中的斥候忍不住在心裡大罵陳北海不是東西。真魔軍的士兵不怕死,但是對於那些神啊怪啊的總是有種莫名的恐懼。這事要擱在風揚軍的身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人心惶惶。歸根到底還是兵員的只是程度不同。風揚軍的士兵最低限度可以自己寫家信,而真魔軍的士兵要是想寫家信,只能去拜託軍中的文書。
夜色籠罩下,陳北海帶著押運的糧草緊張的在盤絲谷中前進著。所有人都在下意識中把自己的行動弄出一些聲響出來。就好像這樣可以讓自己心安一些一樣。
「將軍,前面的兩條路都是死路。」負責探路的斥候對陳北海稟報道。
「你說什麼?又是死路?我記得我們都是按照谷中的指示牌走的呀?」陳北海有些鬱悶的說道。
「將軍,你看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副官在一旁問道。
陳北海聞言沒好氣的答道:「還能怎麼辦?涼拌立刻命令前隊改後隊,按照原路返回。」
「啊」就在陳北海下令的時候,隊伍的後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悽厲的慘叫將精神原本就已經高度緊張的真魔軍士兵給嚇了一跳。陳北海催馬趕了過來,見發出慘叫的士兵坐在地上,當即皺眉對身後的親兵吩咐道:「問問他剛才叫什麼?不說出個理由來,老子現在就砍死他」
「剛,剛,剛才,小的,小的看到有一道黑影閃了過去。」士兵結結巴巴的對問話的親兵說道。
陳北海一聽,當即拔刀就準備砍死那個膽小眼花的士兵。不料刀剛拔到一半,就見副官一臉焦急的走過來。不由分說的將陳北海拉到一旁,小聲的說道:「將軍,不好了,剛才負責開路的斥候來報,我們後方的指示牌全都不見了。」
「你說什麼」陳北海失聲叫道。
「將軍,你小聲一點。」副官當即低聲提醒道。
「啊,哦,你,你再說一遍。」
「我們隊伍後方的指示牌全部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像那些士兵們說的那樣,我們這次是遇到了鬼打牆?」陳北海一臉焦急的說道。
「將軍,不管是不是鬼打牆,屬下覺得這個時候不能再走了。」
「不走你說怎麼辦?」陳北海問道。
「原地休息等到天亮,然後再派斥候去探路,慢慢的出谷。」
「……好吧,就照你的意思辦吧。」陳北海無奈的同意了副官的建議。
知道現在要原地休息等到天亮,運糧兵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原地休息等到天亮?他們能活到天亮嗎?只不過陳北海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既然陳北海都下令了,他們這些大頭兵也只有服從。
每十個人聚在一--飄天文學--燃一團篝火,每一個小團體離別的團體都沒有一步遠。從山谷頂端往下看,地面上就像是開出一朵朵火焰花一般。
當一個人恐懼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寂靜。聽著篝火噼噼啪啪燃燒的聲音,所有人的心裡總感覺自己的背後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
「讓人表演些節目,熱鬧一下,省得這樣死氣沉沉的把鬼給招來。」陳北海忍不住對副官說道。
「將軍,你能不能別說話?」副官聞言大驚,趕忙對陳北海說道。
陳北海聞言一愣,納悶的說道:「啊?我也沒說別的呀。」
「將軍,你還要怎麼說呀?今天遇到的事情本來就讓大家心裡有點發毛,你還偏偏說大家這樣沉默下去容易把鬼找來。」副官忍不住埋怨道。
「那你還不去讓大家動起來,熱鬧一點的話,心裡也就不會太害怕了。」陳北海瞪著眼睛說道。
距離陳北海等人的臨時駐地不到五百米,陳霸先看著正在跳啊唱啊的真魔士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嚯,這些真魔士兵的素質還真高啊,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又唱又跳?」
「將軍,他們那是在用行動來驅散來自心中的恐懼呢。」擔任陳霸先這些人的矮人嚮導梅索德微笑著對陳霸先解釋道。
「嘿嘿……想要驅散恐懼?還有那麼容易就被驅散。」陳霸先說著,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再沒上戰場之前,陳霸先一直待在龐毅的身邊繼續自己的學業,閒暇之餘就跟在--飄天文學--悠的爬了起來,揉著摔疼的胳膊,慢慢的走到傅正等人的跟前,開口埋怨道:「你們怎麼不等等我?」
傅正看清了來人的樣貌,當即被氣得破口大罵道:「袁郎你的瓜娃子,大晚上的不睡覺,裝鬼嚇唬人玩,找死你呀」
其他人也和傅正一樣對著來人破口大罵,大意基本上都是一樣的。而被罵的傢伙卻渾不在意,笑嘻嘻的等傅正罵的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看來剛才你們被我嚇得不輕呀。」那神情,那語氣,這死孩子純粹就是欠揍
傅正一指袁郎對其他人說道:「墩他」
袁郎一聽,當即扭頭就要跑,只是此時他穿的衣服就跟白色長裙一樣,耷拉在地,他這一跑,撲通一聲就被絆倒在地。
四個人分別抓住袁郎的手腳,讓袁郎屁股沖地。開始喊起了建房打地基的時候,用墩子墩地的號子。
「一呀嘛一呀……嘿嘿」
「哎呦~救命呀~」
「二呀嘛二呀……嘿嘿」
……
一連墩了百十來下,傅正讓眾人去做自己的事情,抬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袁郎問道:「嗨,死了沒有?」
「你們太萬惡了。」袁郎輕輕的揉著屁股,一臉悲憤的指著傅正控訴道。
「少來,誰叫你開頭嚇唬我們的。」
「哪能怪我嗎?誰叫你們不等我?說好了大家一起上的。」
「活該,誰叫你在大人下命令讓我們開始行動的時候你鬧肚子拉屎去了。」
聽到傅正這句話,袁郎聲音低了下來,小聲嘀咕了兩聲之後,袁郎站起來走到傅正的跟前,看了看暈倒在地的陳北海,笑嘻嘻的說道:「這就是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標?這傢伙的膽子還真小啊。」
「少瞧不起別人,你這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換一個位置,你也不一定比他強。」傅正聞言說道。
「切,是啊。看來你對這件事是深有體會呀。我說,剛才我要是沒有摔倒,你們是不是也會和這些真魔軍的一個反應。」
聽到袁郎不知死活的這句話,傅正微微一笑,問道:「怎麼?屁股不怎麼疼了是吧?還敢說這種話,你信不信我們再墩你的時候把你肚裡的屎給你墩出來。你要清楚的明白,你現在可是還在鬧肚子呢。」
袁郎一聽頓時熄了火,眾怒難犯,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些都是大人經常教導他們的。見袁郎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傅正對袁郎說道:「過來搭把手,咱們把他弄到一個只要他一睜眼就可以看到咱們傑作的地方。」
「好咧。」袁郎答應一聲,上前和傅正一起抬起了暈倒在地的陳北海。
跑啊,跑啊,不停的跑,陳北海一絲不掛的拼命的跑,在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身穿白衣的吊死鬼。跑著跑著,陳北海腳下沒站穩,失足跌下來山崖。夢也就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陳北海滿頭大汗,一邊喘氣一邊暗自慶幸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夢。
一陣冷風吹過,陳北海就感到渾身打了個激靈,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和夢裡一樣,光著個屁股,再一看四周,自己竟然一個人躺在一個高地上。低頭一看,陳北海頓時驚呆,高地下,一群和他一樣光著屁股的人正橫七豎八的擺放在那裡。陳北海雖說大字不認識幾個,但是高地下擺出的四個大字他卻恰好都認識。
「到……此……一……游……」陳北海口中喃喃念道。。.。
貴族筆記第七百零五節到此一游(第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