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老師 251、紀委書記坐鎮

「啊，不招標，出了問題誰負責？」

「不招標，別人投訴怎麼辦？以後出了問題怎麼辦？」

「招標都搞不好，不招標能搞好？」下面又是一番議論。這就是時下華夏官場的一些現象，首先想到的不是把事辦好，而是先搞個什麼東西來可以推卸責任再說。所以招標就被普遍任用，主要是有了招標這一程序，方便轉嫁自己身上的責任。所以近年來，有的地方還出現了招標招出了高價，招標招出了劣質產品的現象。重點不是招標，重點是招標可以規避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一旦出問題，全部推到招標上面去，反正招標的是評委。

秦縱橫不得不再次示意安靜。「但是有幾點我們是必須抓在自己的手裡：一是規劃的落實；二是工程的質量；三是項目實施後的效果。」

「為了這三點，我們成立工作組，組長由我擔任，執行組長由沈無病同志擔任，副組長由各副市長擔任，成員由各相關部門一把手擔任。各司其職，哪一塊出了問題就找誰」

下面的各部門頭頭門立時腦門冒汗，「我的天啊，紀委書記擔任執行組長，和他搭檔，一個弄不好，把你弄進去關幾天，這你受得了嗎！」

楊國光這些副市長也嘀咕，「說好聽點叫副組長，說不好聽就是一擺設。這叫什麼啊，關鍵是油水沒有撈到，出了問題還要承擔責任。」與會的這些人都不得不嘆服秦縱橫手段夠辣，項目抓在手裡不放不說，現在又弄個中紀委下來的市紀委書記當執行組長，擺明了是誰敢呲毛就要誰好看，誰又能說什麼，誰又敢說什麼。這個倒是有些冤枉秦縱橫了。他也是放眼東海，只有沈無病是一號推薦的，所以就組成了志同道合的夥伴，至於他們說的是搞個紀委的人在這裡恫嚇，則完全是臆測了。其實，你屁股下沒屎，就是中紀委書記當執行組長，也不怕啊！

秦縱橫講話後，王守陽表態將全力支持秦縱橫的城北項目開發思路。對於這樣的表態下面的人早已習以為常，因為現在王守陽對秦縱橫是言聽計從。

沈無病這人一貫低調，露面不多，但是經歷與職位擺在這裡，讓人心生畏懼之感。作為執行組長，他也發了言。

「城北項目實施的意義與影響想必無須我再多說，我只想說城北項目只能成功，而這個民生項目要成功，必須要求各位沒有私心，心向百姓，身肩責任的齊心協力。既要打攻堅戰，又要打時間戰，還要打廉潔戰，不要一有項目就富了開發商，飽了審批者，最後若了老百姓。我沈無病今天話說在這裡，來東海不是來鍍金的，而是來做實事的，順便帶來了一口棺材，至於裝誰，我們都掂量著辦！

這話說得硬氣，但是有些人聽來就不那麼順耳了。這可是裸地威脅啊！但是人家是紀委書記，你還能說什麼呢！

秦縱橫補充道：「今天的通氣會不得外傳，現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而且牽涉面廣，為避免以訛傳訛以及項目的順利進行，以後的相關會議都要特別注意保密，泄密者要追究責任。」

散會後，與會人員的心情顯得格外沉重。

楊國光本來兒子回來，還帶來燕京的李森回來，可以攀上李家的高枝而十分高興，準備在融城國際擺上一桌款待款待李森的，現在搞得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楊國光剛回辦公室，手機就響了。是自己兒子楊威打來的。

」爸，你在辦公室嗎？

「在，怎麼了」

「你不是說今天中午宴請李少嗎，我已經到了市政府，我來接你，中午你可以喝點！」

「嗯！你先上來吧！我還有點事，要等等！」楊國光覺得楊威去美國後懂事多了！現在還知道擔心自己喝酒來接自己了！他哪裡知道楊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坑爹沒商量。

楊威穿著阿瑪尼t恤，穿著西褲，腳上的皮鞋鋥亮，只不過牙齒打飛了，還是有點痛。輕輕用舌頭添了添，想起文刀，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待會非要在父親面前嚼嚼舌根，讓這個文刀吃不了兜著走。

到了楊國光的辦公室，楊國光的秘書劉同舒把他迎了進來。

「劉大哥，最近可好！」

劉同舒知道他是個什麼貨，打了聲招呼就去忙了。

楊威百無聊奈，走到楊國光辦公室里，「爸，我幫你添點茶。」眼睛卻在桌上掃來掃去。

楊國光感到一絲快慰，自己兒子長大了，還知道給自己添加加水了。

「李少這次在東海有什麼打算嗎？」楊國光隨口問道。

「他主要是想找些項目在自己手上，爸，你可以大力推介一下，反正他家有的是錢。順便也帶上我可以做做項目。」

楊國光沒有接話：「你啊，有時間多跟人家學學，別再像以前那樣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現在氣候變了，各方面抓得都很緊，免得被說閒話。」

「好，爸，李少好像說起我們東海有個城北項目，他們家還蠻感興趣的，我也不知道，我說問問你？」說完楊威緊緊看養楊國光的臉，看看有什麼反應。

楊國光嘆了口氣，「這個項目就別攙和了，不好弄！」

「爸，你都作不了主，你不是主管項目的副市長嗎」

「你，你看看，我這個副市長，唉！」楊國光惱火地抓起眼前的文件往旁邊一扔。楊威心怦怦直跳，這就是顏叔立願意花一百萬買的東西嗎？

「爸，生什麼氣，身體重要。」楊威裝著一邊安慰楊國光的樣子，一邊卻拿著會議紀要仔細看。楊國光根本沒有在意，哪裡意識到楊威已經將會議紀要記下來，而且還在顏叔立那換了錢。

楊威的目的達到了，自然就想走，於是催著楊國光快走，語氣再也沒有了開始的關心。

楊國光被今天的會議開的有些火星煩燥。城北項目他是再清楚不過，他那時還是發改委主任，為這個項目的審批他可是費了不少的腦子。本來上來搞副市長，主管還是這一塊，這個項目順理成章應該他來主管。誰知卻被秦縱橫與沈無病占了過去，這就意味著他已經沒有了半點油水。這年月，開支這麼大，一點工資福利塞牙縫都不夠。不靠項目在手裡弄點收入，他都不知怎麼過。

看著自己這個只會花錢不會掙錢的兒子，還有自己外面養的一個女人，楊國光覺得頭痛不己。他是靠侯家這條線上來的。侯家多次表示要把城北項目抓在自己手裡。而另外方方面面的來打電話，要求照顧的更是多不勝數。這些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副部級幹部所左右得了的。

楊國光在融城國際宴請李森，他連秘書都沒帶，有些事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

楊國光選擇的是驕楊包廂，偌大的包廂三個人坐，顯得空蕩蕩的。但是他是一個直轄市的副市長，宴請的又是燕京的　大少，該有的排場還是要的。總還是顯示自己有些肌肉的，如果你沒有一些力量，別人選你合作又有什麼理由。所以我們往往只聽到強強聯合，卻沒聽說過強弱聯手。

「楊叔，」李森顯得很熱絡。「此次來東海，我伯父、叔父以及父親都要我代他們向楊叔問好！」

「啊，李市長他們也太客氣了，李少這次回去一定代我向李市長他們問好，並誠摯邀請他們來東海來做客。」

李森的眼光投向了楊威，楊威點頭，意思是東西已經得手了。

「李少在燕京，又是大家族，不知有什麼傳聞我們一起扯閒談。」

「這個啊，要說沒有是不可能的，要說有啊還真說不準，楊叔想聽哪方面的？」李森這個人除了花天酒地外，似乎並不笨。

「哪方面都行，圖一樂，圖一樂。」自己的意思被人瞧明白了，楊國光只能尷尬地掩飾一下。

「還不是四大家族的一些個傳聞，只不過聽說候家大少侯文上次來東海還被人打了？後來還找了他父親侯天下的保鏢來幫忙，卻都被打敗了，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這個是有這麼個事。據說是被一個叫文刀的打了。」楊國光話音剛落，李森與楊威就叫了起來，「文刀！」

他們在這裡扯閒談，卻害得文刀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