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最大的收穫還是躺經竅穴的第四種變化,雖然我沒記住那個律動節奏,也不知道它有什麼用,但是給了我一個重要指引,我懷疑這個變化是三扇門內的內容,只要我努力吃好喝好,總有一天能推開三扇門,見識到門內的風光。
王昭作為大乘境,能做到這個份兒上,我再不知趣就是真憨憨了,收拾好心緒,躬身行禮:「晚輩賀小凡,多謝王前輩指教。」
「嗯。」王昭點了點頭,「還有什麼問題想不明白?」
「請教王前輩,朱雀之血是如何分辨的?」我提出第二個疑問。
王昭岳正宗皆是眉頭微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又看向我,都沒有說話。我懷疑他倆正在傳音交流,只是我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賀小友,這件事不方便告訴你,不過朱雀之血是真的,慕容雪並未欺瞞你,你不用妄留心結。」岳正宗緩聲說道。
「岳掌門,晚輩是個追根問底的人,這件事不搞清楚,心裡實在不踏實。我可以用東大陸的秘密來換,我要說的秘密絕不會比朱雀之血的秘密低,而且慕容前輩已經知曉了這個秘密,岳掌門是否願意考慮考慮。」我躬身再次請求,慕容雪未向玄極宗坦言地底老前輩,正好給了我交易的籌碼,周魅的死在我心裡一直是根刺,刨根問底的機會就在眼前,我不想錯過。
「賀小友,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明白實力不濟,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岳正宗神色不變。
「岳掌門剛才也說了,慕容前輩沒有騙我。既然她願意把我放出來,肯定不是為了送我進虎口,如果是這樣,她也不用白養我一百多年。」
岳正宗沉默了一會,還是答應了我,「拿出你的誠意。」
「連霧山脈地底四十萬丈有一位神秘老者,慕容前輩猜測他是十萬年前鎮壓蜃龍的前輩,她既然能分辨朱雀之血,這個猜測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王昭岳正宗對視一眼,眼眸明亮,眼眶微張,終究是動容了,看來慕容雪真的隱瞞了地底老前輩的事。
「說說細節,你是怎麼知道的。」岳正宗連忙開口詢問。
「岳掌門,細節我同樣不方便說,但是我有那位老前輩的畫像。」我從儲物袋裡翻出地底老者的畫像,打開了畫軸,腳踏白玉石,一身白袍,白髮白須的慈祥老者躍然紙上。
岳掌門盯著畫像看了好一會兒,沉聲說道:「王昭,你跑一趟。」
「好!」王昭也不多廢話,身形漸漸淡去。
岳正宗將目光從畫卷挪到我臉上,直視著我,「賀小友,不妨在玄機宮小住幾日。」
我沒想到秘密一說出來,岳正宗起了留我的心思,趕忙辯解:「岳掌門,晚輩沒有撒謊,而且我答應了杏師姐,十日之內前往天玄城。」
「我會信守承諾!」話音剛落,岳正宗同樣消失不見了,隨之消失的還有我手中的畫卷,得虧我還有幾張,不然到了另外四宗都沒東西拿了。
日上竿頭,已是巳時,王昭岳正宗就這麼幹脆把我和郝胖撂在露台上。一張石桌,兩張石凳,半酒罈,兩隻滿杯,兩隻空杯,我和郝胖大眼瞪著小眼對視著,傻愣愣站了好一會兒。
郝胖看得挺開,對地底的事充滿了興趣,「兩位前輩一時半會回不來。咱倆坐下來嘮嘮,霧老哥都沒跟我聊過這檔子事。」
「王前輩對你是真欣賞,你咋不答應他?」我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將岳正宗留下的酒倒進手中瓷杯,抿了一口,「這酒真香。」
「你不明白。」郝胖學著我的做派,也抿了一口,「玄極宗與各地修真家族的關係很複雜。算了,不聊這個,算不得什麼要緊事。地底老前輩真是十萬年前的人物?」
郝胖不願說,我也不強求,這些事與我關係不大,我更關心找到荼宗挪移盤之後的事。
「當年我們在瓦鄉發現了一道地脈裂縫,裡面充斥著白霧,我們沿著裂縫尋下去,歷經四個多月,下探四十萬丈,見到了畫中的老前輩,現在想來,那白霧應該是與蜃龍有關。老前輩送給我們一塊黑晶石作信物,拜託我們去一個地方,黑晶石被慕容前輩收走了,她答應會帶我們去。整件事就是這樣。」我猜測此地有高人暗中監視,所以在事實的基礎上稍稍做了改編,假借老前輩的神威,扯點關係,下次才能和岳正宗談談青雲門的前途。
「去一個地方?什麼地方?有要事?」郝胖三連問甩了出來。
「這是老前輩的私事,與鶴鳴大陸無關。」我左右環顧了一下,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不是老弟不講義氣,在這個地方確實不方便說。」
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一壇靈酒不一會兒就見底了,又搬出兩壇陳釀,與靈酒一比,頓覺無滋無味,索性罷飲,相對而坐,撐著下巴,雙目無神,望向遠方發呆。
過午不久,我和郝胖察覺有人影閃動,回頭一看,原來是杏師姐到了,盤坐在屋頂,卻不下來。
我們起身見禮,「勞煩師姐來接我們。」
「你們見過王長老,說了什麼?」杏師姐冷聲問道。
聞言我才明白,王昭離開之後,去找過杏師姐。我擔心杏師姐生氣,慌忙表明態度:「杏師姐莫要生氣,我絕對是撿能說的說,而且慕容前輩有言在先,此番出門她不會幹涉我行事。」
杏師姐神色還是冷冰冰的,我繼續解釋道:「我用東大陸的一個秘密換取朱雀之血的秘密,因為我不知道……」
言至於此,杏師姐神色緩和,打斷了我,「嗯,可以了,不必說了。」
我愣住了,不明白杏師姐的意思。
「只要是與瑤池宮無關的事,我不會幹涉。」
「是,師姐,我明白了。」我再次躬身一禮,「師姐,您下來坐。」
「此地被陣法封禁,我下不去。」杏師姐搖了搖頭。
我和郝胖皆是一驚,郝胖向天空甩出一道法訣,銀色光芒只衝出七八丈遠便消失得無影無形,連陣法漣漪都沒有驚起。
「什麼時候的事?」我不敢置信,看向郝胖。
「也許是我們剛進露台就布置好了,也許是岳掌門臨走時隨手而為,我傾向於後者。」郝胖感嘆道。
小時候在鳳凰島被囚禁二十年,又在黑沙漠裡親眼見過王晟的慘狀,這兩件事給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由於內心對被困的恐懼,我曾在劉霄的教導下努力修習過陣法之道,可惜當年我不能外放真元,只弄懂了些陣道皮毛,從來沒有實踐過,實際上還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