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名帶我在城裡轉了十來天,吃遍了鳳都城,把他也樂壞了。
最後一天特意去鳳鳴樓品嘗了一下三鮮魚,特意點了陳二侍候。
秋門無甚特別,現在就是秋天,算是應季,幻陣沒有提供時節反差的觀感。三鮮魚確實不錯,回味無窮。
本欲拜訪一下周魅,以作試探,管事的回話說周魅不在。我心中算計,猜測她沒準已經被扔進國子監了。
翌日,劉霄把金牌扔給了我,囑咐我該收收心了,好好去國子監開開竅。我關心了一下吳峰,好幾天沒見著他人了,劉霄說吳峰去「吳港」安排交接。
下個月初,劉霄親自送他回七聖島,然後再回來,再加上順路要辦事,怎麼也得離開一個月。
聽他說要離開,我心裡有點發虛,委婉地問他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劉霄微微一笑,囑咐我正式要緊,別光顧著泡妞。
我臉耷拉下來:「瞎說啥呢。劉爹你不在,我沒安全感啊。萬一她查出來是我搞的鬼,我又打不過她,不是死定了。」
「你傻啦,這事還用查,誰不知道你是第一個要進去讀書的,管他誰搞的鬼,氣肯定往你身上撒,別忘了是你起的頭兒。」劉霄一點破,我就退縮了。
「大丈夫,志在四方,如果你一直處在我的羽翼下,怎能學會飛呢?」劉霄語重心長道,「玉不琢,不成器。」
「爹能給你擋的風雨絕不含糊,可爹也有擋不住的東西,擋不住歲月,擋不住你成長。乖兒子,你說絕境求生靠什麼?」劉霄給我振了振士氣。
「自己。」我頗為感動。因為除了自己,別無選擇。
我拿上金牌,去了國子監,萬丈豪情不斷消退,杜名送我到國子監門口的時,我火熱的內心已經涼了半截。
心一橫,死就死吧,劉爹還沒走呢,再說我可是抄過千百本書的人,難道忍不了先生念經嘛?
亮出金牌,門童拿著金牌進去稟報,不一會兒,一位老夫子親自出門迎接,自我介紹是褚夫子,副院長。
我與褚夫子見禮,「學生賀小凡,見過褚夫子。」
「嗯,隨我來吧。」
踏進了國子監的門檻,我的心反而寧靜下來了,熟悉的書卷氣,比甲院志館還要濃郁,一股浩然氣息撲面而來,猶如來到了我的世界。
此刻我有一種幻覺,我愛讀書。至少我不恨抄書。
「賀小凡,你是最後一位來報道的學生,今日先帶你熟悉國子監,領取課本,安排食宿,明日再習課。」
「褚夫子,難道最近有很多人來學習嗎?」我試探道。
「我看金牌沒錯啊,不是游前輩安排你來的?」褚夫子反問道。
「金牌是游師叔給我的,但我不知道還有別人也來此地學習。」我解釋道。
「嗯,知道了。既如此,就把你們安排在同一課堂。一共是四位教習,分別授「禮」「書」「樂」「數」。」
「謝褚夫子,一定要安排在一起嗎?」我心中有些忐忑。
「這個……游前輩是這麼交代的,持金牌者安排在一起,畢竟你們不是凡夫俗子,與正科學子有區別的,國子監開了方便門,但國子監不能亂。」褚夫子解釋道。
我只得無奈接受了這個現實。
迎面正遇見一位鬍子花白的老者,褚夫子躬身行禮:「黃祭酒。」
「黃院長。」我也躬身行禮。
黃祭酒點頭致意,聽見我這樣稱呼他,引起了他的注意。
「賀小凡,今日剛來報道的學生。」褚夫子介紹了我。
「嗯。」黃祭酒眯眼看著我。
沒再言語,漸行漸遠。我感覺黃院長不怎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