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外的時候,只覺得腰上一緊,她就被元方給拽出了人群。
元方的動作太快,陸小媚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失重的她,下意識的把頭鑽進了元方的懷裡。
「你幹嘛!」陸小媚被元方下了一大跳,一把把他推了開來,使勁兒地在他胸口上錘了一下。
看著陸小媚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小圓臉兒,元方心裡突然有種忍不住想要捏一把的衝動。
他不自然的乾咳了兩聲,目光來回輕飄著:「怎麼回事兒。」
陸小媚白了他一眼,聽這語氣,看來元方八成是以為是她出手傷的人,於是沒好氣的說:「放下你那顆大黑心吧,不是我!」
元方頭上拉下三條黑線,他也沒說是她啊,雖然陸小媚看上去挺不靠譜的,但是心地善良,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傷人,更何況賞金陰陽師聯盟明文規定,非要事不可對人類出手,一旦發現就會除名。
陸小媚才沒有那麼傻呢。
「又不說話!」陸小媚不滿的又在他的胸口錘了一拳「悶不吭聲兒慢跑氣兒,一肚子的黑水兒!說!你又在盤算什麼!」
陸小媚伸手捏上了元方的臉,一副不問出什麼不罷休的態度。
其實也不能怪陸小媚咄咄逼人,主要這兩年,她栽在元方手裡太多次了!
元方本來話就少,這下是真的無語了,這回他是真的沒有想別的,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很想捏捏她的臉。
「還不說!還不說!」陸小媚點著腳尖咬牙切齒的捏元方的臉,揪他的肉。
元方對她的小動作照單全收,只覺得小小一隻陸小媚在他的眼裡特別的可愛,看聽著不遠處已經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元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好了,救護車來了。」
陸小媚這才停下手,向人群的方向看去。
救護車來的還算挺快,已經進了校園來到了學院門口。
看著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地教授,陸小媚淡淡的嘆了口氣:「唉,可憐。」
元方沒有說話,他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只是仍舊不動聲色的站在陸小媚的身後。
「看來今天課是上不成了。」陸小媚說到。
「回家?」元方輕輕的把粘在陸小媚頭上的一片頭皮屑給摘了下來,「你該洗頭了。」
「啊?」陸小媚納悶兒的摸摸頭「昨天剛洗啊。」
突然,元方迅速在手掌中心攥出一個內力球,猛地朝身後一處甩了過去!
「怎麼了!有人?!」陸小媚驚訝的喊道,然後拔腿開追。
只是跑了沒兩步,就被元方像拎小雞子一樣的拎了回來:「別追。」
陸小媚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元方的話她一向聽,就順從的停了下來,跟著他向校外走去。
美術學院階梯教室樓外,有一處垃圾存儲處,是一條窄小的死胡同,因為氣味難聞,除了倒垃圾,一向很少有學生去那裡。
而現在,那骯髒的垃圾堆旁邊,一個穿著考究的學生表情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不斷地向外嘔吐著鮮血,他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到腹部突然傳來重重一擊,自己雙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雖然他勉強也算一個低階的賞金陰陽師,但是本事特別的不到家,當初能加入賞金陰陽師聯盟,也是百般求來的。
難道剛剛這道不知來歷的襲擊,是賞金聯盟對自己今天失手召來地獄火的懲罰?
可是他不過只是召喚的普通火種,成功不成功都是兩碼事,怎麼還會變成地獄火呢?
不過懲罰就懲罰吧,但願自己不要被除名,不然他們幾個,就真的找不回來了。
他費力的站起身,扶著牆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
遠處一個窈窕的紅色身影正親昵的摟著一個黑衣男人的胳膊向外走去,興奮的說著什麼。
本是一副極為養眼的畫面,在他的心裡卻像一百隻螞蟻在撕咬,奇痛難忍,他一拳狠狠的錘在牆壁上,神色狠厲的低聲道:「陸小媚,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心甘情願的拜倒在我的身下!」
「反正我覺得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杜康了,而且我覺得今天中午要跟我見面的也是他。」
陸小媚把事情的經過向元方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最後下了一個小小的結論。
元方抿著嘴角,沒有說話,現在看來,的確只有這個杜康有可能了。
鄴城區域範圍內的陰陽師名單,他備著一份兒,但是賞金聯盟的名單不是公開的,他手中的名單,也僅僅是自己在任務中碰見或者發現的,但是並沒有一個叫做杜康的陰陽師。
所以他也不確定今天中午陸小媚要見面的會不會就是這個杜康。
思考再三,元方淡淡說道:「中午做上我的飯。」
「啊?你要去吃飯?」陸小媚驚訝了一下,自從上次自己給他煲過一碗露露雞蛋湯之後,元方再也不肯吃自己做的飯的,怎麼今天突然轉性了?
不過轉念一想,陸小媚就明白了,他恐怕是擔心她出什麼岔子吧。
這種細膩沉默的關心總是讓陸小媚不經意間流露出來,讓她大為感動。
但是她也沒有多說,只是很高興的說到:「好啊,那我給你做我的拿手好菜!」
「不要是露露潑雞蛋。」元方黑著一張臉說到,這道湯在他的心理實在是陰影太重了,那種讓人難以下咽忍不住嘔吐的噁心,讓他現在想起來都無比的難受。
陸小媚撅撅嘴,白了他一眼:「哼,你想喝我還不做呢!我現在廚藝可厲害了,你看看張點,被我養的又白又胖!」
說起張點,連元方都忍不住讚嘆這可是個奇男子、大丈夫,竟然能吃的下去陸小媚做的飯,還一吃吃了兩年。
不過聽說陸小媚近幾年似乎真的做飯味道還可以了,可是一年之前,那真的是讓人連看也看不下去的,也不知道張點是怎麼把陸小媚做的飯給照單全收的。
回到店裡,不出所料張點又趴在桌子上睡覺,不過她也早已經習慣了,張點確實,除了來客人時,一條舌頭頭頭是道,說的唾沫橫飛,但是平常,真的是懶到極致。
她一個月只給張點八百塊錢的工資都已經不少了,好在張點還是個網絡寫手,靠著碼字,也能賺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