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他要是叫我一聲,我立馬下車和他風雨同舟的一塊回家。誰知道他站在大門口的柱子下看著我走了,然後誤以為我移情別戀。
等我三次跑到他家親自解釋,把這個誤會解開時,他已經辦好了去加拿大籍遊輪務工的手續。臨行前,他情深意切的對我說:「等我掙夠五年的錢,回來能夠買一套大房子,一輛車子,然後娶你進門。」
我信了,當時恨不得當晚就開房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給他。
還好,他走得太急,急到我還沒跑去開房,他就拎著自己的行李坐上了前往勞務公司的大巴車。
他走以後,我爸媽鬆了一口氣,覺得粘了我三年的狗皮膏藥終於鬆開了,開始張羅著給我安排各種相親。
馮伯倫家裡條件不好,他爸爸去世早,他媽媽一個人帶著他和他妹妹住在一間不足十五平米的平房裡。
我們是高中同學,高二的時候相戀,他大一綴學,我大二就緊隨其後。因為當時他就說,我學歷高家境好,他配不上我之類的話。我不想給他太大壓力,無論什麼事,他我決定了我就緊隨其後,義無反顧。
我退學回到家,被我老爸惡狠狠臭罵一通,然後在半年以後托熟人給我弄了個不太好的大學畢業證,托關係塞進了刑警支局。其實我只是文職工作,和那些血淋的案子接觸不上。但是因為頂頭上司是親戚,我又極其不安分,倒是頂著寫記錄的名頭沒少跑現場。
在這段時間裡,姨父怕我單身一個女孩獨來獨往出事,教我了幾手防身的功夫。我打架的底子,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練下來的。
我在家裡是獨生女,父母從小寵到大。我不管要幹什麼判經離道的事,他們在反對一段時間以後,都會順從我的意思。我爸經常安慰我媽的一句話就是「就當讓掏錢買教訓了,讓丫頭自己撞撞南牆,以後長大了就好了。這樣總比咱們倆離開以後,她一個人撞南牆好得多。」
但是,唯獨在搞對象這件事,對於馮伯倫,他們從頭反對到尾。甚至在馮伯倫離開家鄉出去給我掙房子掙車的時候,馬上給我安排相親。
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於是我在沒有和家裡任何人打招呼的情況下,辭職,借錢,悄悄辦去海外遊輪的勞務外派手費。
這都是通過中介公司辦的,前前後後手續費花了二十萬多。除此以外,我又學了四個月的英語,練習了兩個月的端盤子。
當時,如果不是能夠馬上見到馮伯倫這個念頭支撐著,我早放棄了。
我從小到大,家裡的盤子都沒端一個。那兩個月,我差不多把我這輩子的盤子都端光了。
等我爸媽發現我辭職時,我已經把外出務工的手續辦完了,順利從一個刑警大隊的警花變成了一個加拿大籍遊輪的女服務員。
他們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我死不鬆口。只有一句話,不讓我去遊輪上找馮伯倫,那我就絕食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