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體統!」
何垚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哪門子邪,竟然開口吐出這麼一句讓他想把自己舌頭咬掉的話。
「沒事哥兒們!現在社會包容度高著呢!性取向這種事,個人自由、個人自由……」
旁邊說話的遊客,不知道是跟風起鬨還是在當真的說。
讓何垚想從觀景台上跳下去的心思都有了。
社會包容度再高,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那兩個腳踩高跟鞋的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登上了觀景台。此刻正一臉嫌惡的看向何垚兩人。
先前就看喬治不順眼的那個姑娘再度開口了,「果然是變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話沒說完,被身邊的女伴給拉住了,「少說兩句。小心被槓精給纏上了。」
那姑娘雖然不再說話,可一副連跟他們兩人呼吸同樣的空氣都覺得噁心一般,反手拉著女伴噔噔噔地走下觀景台揚長而去。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何垚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沒好氣的質問喬治發什麼神經。
「是不是玩不起?屁大點事兒……也至於……」
他還委屈上了?
何垚有一點輕微的精神潔癖。
這一點從他對卡蓮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一二。
不是他覺得卡蓮的過去髒,所以不願意碰她。
而是認為愛與性是不可分割的。
他可以對自己愛的女人付出完整的身心。卻不能接受跟沒有感情的人逢場作戲。
要不然,他有無數機會墮落。
姚卉、琳琅、小寡婦……
選擇多、機會更不少。
在這件事上,喬治說的沒錯。何垚就是玩不起。
當然,也可能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的成份吧。
何垚轉身走下觀景台,腦子裡亂糟糟的。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喬琪竟有了這樣的感情?
想到這兩個字,同時浮現出來的還有美琳的臉。
好了傷疤忘了疼。人果然是忌吃不忌打的動物。
利令智昏。
喬治看著已經笑不出來的喬琪,抱怨道:「你說他是不是玩不起?剛剛我也沒幹什麼嘛……」
喬琪看著他,「行了,少說兩句吧。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那麼惡趣味。走了走了。」
說完率先追何垚去了。
原地只剩喬治一人,無能狂怒了好一會兒,這才不情願的邁開腿。
剛剛明明喬琪笑得比誰都恣意。
還有那兩個女人。
喬治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怎麼就噁心了?
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怎麼,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了不起啊?準備考研啊?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何垚過了剛才那一會兒的上頭,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
感覺到喬琪追上來的腳步,覺得還是繞開剛才的事才是最明智的。
因此對喬琪說道:「小礦主,具體合作的事項,你儘快擬定。咱們時間不多。」
喬琪答應的很痛快,「好。我爭取明天給你看個草案。沒有大問題,我就聯繫律師。」
說完,頓了頓又說道:「明天碰過頭後,我就準備帶喬治回緬國去了。老黑是留給你,還是先跟我走?」
何垚想了想,「出雲暫時要留在瑞麗,老黑哥留給我。怎麼走的這麼倉促?還說要請你跟喬治小礦主一起赫頓慶功酒呢。」
喬琪也沒避諱他,飛快地說道:「內比度公盤在即,要準備的事情很多。得回去搭把手做好充足的準備。」
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參加公盤的礦業公司有發邀請函的權限,阿垚老闆有沒有興趣參加?」
公盤是翡翠原石的盛會。但凡商家就沒有不想去的。
之前何垚也只是聽說過,感覺里是很高大上的一種購買方式。
投標競標的流程,就跟拍賣似的。
喬琪見何垚不說話,知他心動。笑著說道:「那我給你準備好邀請函。到時候你到現場找我拿。時間還算充足。一個月後的事。只不過我們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得早早做打算。」
想了想,又補充道:「喬治家的礦業公司這次也參加。」
喬治追上來的時候,何垚跟喬琪已經恢復如常。有說有笑的樣子讓他心裡極度不平衡。
跟別人好好好是是是,柔情似水體貼入微。跟自己就幼稚、不成熟、惡趣味……
做人怎麼能這麼雙標呢!
這阿垚,除了比自己白點、高點、苗條點之外,還有什麼好?
要不是喬琪給自己畫的餅管飽,又鐵了心要跟對方合作發展國內市場。自己用得著背井離鄉追愛追到瑞麗來?
高高在上、食物鏈頂端的帕敢小礦主,多少人供著求著上趕著都來不及。
如今卻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什麼世道!
還有這破三輪車,破的除了喇叭之外渾身都響。自己還得坐在貨艙里……
喬琪不是被人給下蠱了吧。
「杵那幹什麼呢?再不上車我們可走了。」
喬琪的聲音毫無延遲的驅散了喬治的怨念。
他連忙堆出一個笑臉,「走走走。等等我。」
為了緩和氣氛,已經坐上駕駛座位的何垚走到喬治身邊,「喬治小礦主,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跟喬琪小礦主要回礦區。今晚約了客戶……要不然應該為你和喬琪小礦主餞行……」
後面何垚還說了什麼,喬治已經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了。
滿腦子都是喬琪跟自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原來的生活軌跡。
果然,半路冒出來的野男人都是浮雲。
只有自己才是喬琪的真命天子!
這麼一想,看何垚都順眼起來,「阿垚老闆客氣了。多大點事兒。等後面邀請你喝我們的喜酒,也……」
這給點陽光就燦爛到口無遮攔的德行,立刻引發喬琪的不滿。
「阿垚老闆,我們走。既然喬治小礦主不願意坐車,就讓他自己走回去。順帶減減肥也挺好。」
喬治活像個兔子。
開門、起跳、縱身一躍一氣呵成。順帶還把車門關的嚴嚴實實。
何垚剛坐回駕駛位,身邊的喬琪就說道:「我跟他可沒有老掉牙的婚約一說。他滿嘴跑火車,你就當聽個樂。」
聽起來像解釋。
何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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