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悄咪咪聽了那麼一兩耳朵,自己臉都紅了。
這琳琅不去說書簡直可惜了人才。
她嘴裡說出來的何垚簡直不是人,完全就是個神。
完美、無畏、心存善念。
何垚甚至懷疑她說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
這時候琳琅也發現了何垚,趕緊尋了個理由撤了。
把時間留給他們兩人。
聰明敏感如琳琅,多少也看出何垚跟喬琪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
這種時候少摻和,說不定還能早點喝上喜酒。
喬琪笑眯眯地看著何垚,「不錯啊。在佤城經營的風生水起。還在那麼短的時間召集了一批死心塌地的手下。阿垚,手段可以。」
面對喬琪的實名表揚,何垚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琳琅肯定向著我說話,她說的話你姑且聽聽也就算了。當不得真。」
喬琪道:「但至少原石中介店跟運輸公司都是真的吧?難道你是怕我到時候瓜分你的家產?還是擔心我跟你在一起是覬覦你的錢?遮遮掩掩的……」
何垚當然沒有這種想法。不過原石中介店大頭都是牛波一跟程哥兒的。
就連運輸公司也有一半屬於程哥兒。
畢竟人家是二話不說就打過來一百萬國幣的大股東。
給一半的股份不過分。
雖然他們兩個也未必有多看重這些東西,但何垚不敢居功自滿。
不過喬琪這會兒明顯也沒打算詳細詢問這些,何垚反倒不好一個勁兒解釋。
乾脆換了話題,問喬琪剛才有沒有被嚇到。
喬琪笑道:「這才哪到哪……要不是今天穿成這樣施展不開,他早該哭了。」
何垚這才發現喬琪今晚雖然沒像琳琅一樣穿簡單款的小禮服,但也穿了條裙子。
反光的綢緞面料垂感極好,順著喬琪修長的雙腿一直到她的腳踝,腳上還踩著一雙細帶的涼鞋。
看上去倒是一副少見的淑女模樣。
也難怪施展不開。
「你們今晚怎麼都穿著這麼隆重?」何垚好奇的問道。
這戶外草坪餐廳,似乎也沒到那種需要穿禮服出席的程度。
但有了喬琪跟琳琅做參考,何垚發現陳媛、熊黎文、芭喜也都或隆重或簡單的換裝禮服。
「不是說晚飯過後還有煙花秀可以看嗎?既然是集體行動,又是社交場合,是要跟平時有些區別的。」
緬國被殖民時間太長。
不僅英語成為了他們的第二母語,就連生活的很多習慣也都被西化。
已經說不出是適應力強還是悲哀的進化了。
這大約就是國內先輩們拋頭顱灑熱血也要抗爭到底、也要將入侵者趕出家門的原因吧。
喬琪說完見何垚不說話,歪著腦袋像是知道了何垚在想什麼。
她像是想解釋。
但張了張嘴,最後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然後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我怎麼覺得今晚的老黑哥,跟金老闆關係不大對呢?」
何垚順著喬琪的視線看出去。
老黑不但沒有像往常那樣貼身護衛著魏金的安危。恨不能離他十萬八千里不說,那表情還挺耐人尋味的。
看芭喜快掛到魏金身上的架勢,也難怪工具人老黑會意難平。
不過他還是很恪盡職守的。即便這樣,視線還是沒離開過魏金。
當然也許他只是不願意靠近芭喜。
這喬琪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明知道這三個人之間的愛恨糾葛,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何垚覺得還是少摻和到裡頭,轉而沖喬琪說道:「看這架勢,今晚的煙花秀應該泡湯了。」
去買煙花的保安這會兒還在叉猹,哪有功夫去買煙花。
喬琪無所謂的說道:「這倒是小事情。反正也就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只不過剛才那保安說過之後,我再看剛才那男人似乎也有些面善。」
光保安覺得眼熟的話,還說明不了什麼。但要是連喬琪都有這種感覺的話,就只能說明這男人的確跟公盤有點關係。
「貨主方?」何垚問道。
畢竟對方緬國人,貨主的概率要大過客商。
但喬琪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是。今年公盤新面孔很少。大部分都是老人。閉著眼都能數出來。他這囂張程度,也不像是礦主的跟班。而且你看他那膚色、細皮嫩肉的爪子,像是礦上的人嗎?」
喬琪一邊說,一邊伸出自己的手在何垚面前晃了晃。
明明是修長纖細的纖纖玉指,但上面不是口子就是倒刺兒。
雖然喬琪平常並不需要親自下礦洞採礦石。但例行的抽檢都是親力親為的。
雖然像喬治那樣的懶人,會假手其他手下代勞。
但以喬琪的認真程度,那是必須要自己看過才能放心的。
一方面能及時了解自家礦洞對應分布礦脈的品質變化,另一方面也能讓那些老礦工做到心中有數。不敢為了省時省力亂采一氣。
畢竟現在市場上,個頭越大的原石越吃香。有市場就有競爭力。價格都能多賣一些。
開礦賺多少,全在這些細節上。盯得緊跟放任自流,一年下來營收差距大到根本不敢想。
喬琪也是自己介入礦業公司之後才發現的。
之前老礦主是她阿爸。男人做事不可能像女人那麼細心。
所以成為了喬琪的參照物。賬面明了一目了然。
喬琪的這雙手就是她摸爬滾打在一線的證明。
只是看的何垚心裡一陣心疼。
她這個歲數的姑娘,誰不愛美。穿的漂漂亮亮,化著精緻的妝,穿梭在香噴噴的商場或者精品店,才應該是她們的生活。
何垚將喬琪的小手握在手心,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己不可能跟她去木那礦場,幫她解決一切公司日常。那跟入贅上門還有啥區別。
何垚雖然不大男子主義,但觀念當中也接受不了這種名正言順當小白臉吃軟飯的身份轉變。
更何況何垚是跟爺爺的姓。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因為任何一個原因、任何一個人把自己姓什麼給忘了。
「想什麼呢?這才哪到哪就矯情了?年輕的時候吃苦不算苦。就怕年輕的時候一帆風順,老了受盡苦楚。你說是吧阿垚?」喬琪突然柔聲說道。
是啊,也許自己也應該感謝老天爺。沒等自己五六十歲再被騙到緬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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