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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生活的第三天正式開始,今天b級囚犯們的工作是……
種田。
這是一件讓姜述很意外的事情,更意外的是,除了種田,這裡甚至還有小型的畜牧業,現在看來,這裡差不多可以自給自足。
在孤城這種地方,自給自足?
特罪所是想獨立麼?造反?
姜述又開始了天馬行空般的想像,手上的鋤頭也是輕一下重一下地隨意揮著,幸好有克洛在一邊兢兢業業。
他瞥一眼克洛,心裡不由得感慨著,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克洛則是一臉嚴肅,愁容滿面地一下一下鋤大地。
姜述的心裡生出疑惑,鋤宗還能有不開心的時候麼?
「你怎麼了?」他問道,「是你昨天發現了什麼嗎?」
「差不多吧。」克洛似乎沒打算瞞著姜述,他瞥一眼周圍,這裡是一片農田,只有田壟上零散地布置著攝像頭。
「今天的監控我等下會去處理,但是今天之後我就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克洛輕聲道,「獄警已經起疑心了。」
「嗯。」姜述點點頭,他心裡想著的卻是,有若姐在,其實你不用再去處理監控,但是怕聰明的克洛猜出些什麼,姜述是沒有開口。
「還有,那個女人,如果她能走的話,讓她早點離開這裡。」克洛繼續說道,「我好像想明白那個傢伙想要幹什麼了。」
「誰?想要幹什麼?你昨天到底看發現了什麼?」姜述一連串拋出了一大堆問題,他本能般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一個瘋子。」克洛淡淡道,「很可惜,我已經阻止不了他了。」
「他要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畸變序列里,一級畸變者接下去是什麼?」克洛坐了起來,一雙眸子在黑暗裡熠熠生輝。
「嗯……」姜述沉吟了兩秒,緩緩開口道,語氣肯定且確信,「二級畸變者。」
克洛:「……」
公共場合禁止放屁。
「變成另外一種東西,場景啊,設定啊,氣氛啊什麼的。」姜述正色回答,按沃夫給他講解的。
「嗯,差不多。」克洛點頭,「那麼,如果畸變者變成了場景,那麼場景里本來的人會變成什麼樣呢?」
「會怎麼樣?」姜述的心裡有了一點猜測,而順著這個猜測想下去,是更加可怕的猜測。
克洛說出了姜述心裡的想法,「會和場景型的畸變者共生,不死不滅,那個傢伙,早就該死了,但他不想死。」
「他想在這所監獄裡永生。」克洛慢聲道。
而姜述也突然明白了,難怪這個特罪所需要自給自足,原來那個瘋子很早就開始準備永生。
「那……」姜述有些遲疑。
「逃,我帶著你一起越獄。」克羅看著他,一字一頓,「我不清楚他究竟到哪一步了,也不清楚這裡會在什麼時候變成二級畸變場所……」
「總之,我們的動作要快。」
姜述看著他,眼睛不由自主地微眯起來。
晚飯時間,食堂。
沒有詢問過姜述的意見,克洛就開始在策劃著越獄了,而姜述也樂得他這樣,於是洗耳恭聽著。
「特罪所的監獄採用倒轉堡壘模式。」克洛用濃湯在桌子上勾畫著這裡的平面圖。
「倒轉堡壘?什麼意思?」姜述不懂這個專業名詞。
「倒轉堡壘,指的是地上部分。」克洛一邊用勺子指指桌上畫著的三層樓建築,一邊給他解釋道,「堡壘的功能是阻止敵人進入堡壘,而堡壘中的人卻可以向外看見各個方向的情況。」
「那……」
「對,倒轉堡壘的設計,就是把內部變成外部,功能也調換一下,從外面就能看見內部犯人的離開主體建築的行為。」克洛繼續道,「即便離開了特罪所,附近地形空曠,視野良好,很容易就會被追上。」
「所以呢?」姜述疑問道,這種設計聽起來就對越獄者很不友好。
「越獄的話,方式不外乎挖地道或者是找到通風管道,要麼就是翻牆,而這些,在四五十年前的老舊監獄還有可能,現在的話……」克洛搖搖頭,「就算我可以解決掉最大的麻煩——攝像頭,也沒法做到,整棟建築都是直接用特製混凝土澆築,你拿個勺子挖,等你越獄基本和無期徒刑也沒什麼兩樣。」
「那我們該怎麼越獄?」姜述想了想,似乎沒什麼好辦法,至少站在他的角度……
做不到。
除非開回城,或者開無雙殺出去。
「嗯,我買通了獄警。」克洛一臉嚴肅地說道。
姜述:「……」
不是,就這啊?
高端的越獄選手往往採用最樸實無華的手段?
金錢攻勢,永遠滴神。
他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克洛能在這個地方混得風生水起,想進監控室就能進。
有錢,並且足夠聰明,即便是監獄也能如魚得水。
「沒有裡應外合,想要越獄,絕對不可能,除非你能咻一下飛出去。」克洛聳聳肩,表示姜述格局小了。
「你已經坐牢五年了,你的錢是哪來的?」姜述故意問道,克洛有沒有錢和錢的來源,這樣的信息很重要。
「很簡單,賺唄。」克洛呵呵一笑,「我教你一個方法。」
「嗯嗯。」姜述眼睛一亮,在這裡每天都能學到新知識,可真不錯。
「只需要四步。」克洛認真傳授賺錢經驗,「首先購買一千克的汞,大概五六百塊錢,然後買一套防護設備,畢竟汞是有毒的。」
「然後呢?」
「準備一個足夠精細的鑷子和一台足夠高倍的顯微鏡,只需要將每個汞原子裡的一粒質子和一粒電子夾走,你就可以獲得987.5克的黃金,價值高達三十萬。」克洛侃侃而談,連貫的邏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姜述:「……」
「是你有病還是你覺得我有病?」他沒好氣道。
克洛這麼一皮,姜述也明白了他不會告訴自己這些錢的來源。也不知道這個錢是機械門徒那兒來的,還是從他的家族裡來的……
「這座監獄什麼都能自給自足,但是有一樣東西肯定不行。」克洛看向姜述,「藥物,這裡沒法生產藥物,所以每個月都會有一輛車運送藥品進來。」
「混進車裡離開?」姜述順著他的思路,但是又提出質疑,「門口的核查我們能過麼?要是混在車裡就能走,這地方也太撈了吧?」
對此,克洛的回答依舊簡單,「我有錢,當天的值班獄警我也買通了。」
「……」
姜述沒意見了,這監獄越的,一點刺激感都沒有,差評!
不過他也知道,前世就幾乎沒法越獄了,科技帶來的並不只有高技術含量產品,還有更加先進的制度,放到這裡也一樣。
除了買通足夠的獄警,利用其他獄警幾十年未發生過越獄事件的疏忽大意來逃離監獄,還真沒有什麼好方法,智商再高也沒有用,幾十年上百年的時間用來作為試錯成本……
除非能有狐狸那樣的催眠能力,要麼就是什麼特殊的掌鑰者權限,又或者是像姜述一樣直接開回城大變活人。
「越獄的成功率有多少?」姜述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多了不敢說,但肯定能成。」克洛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
「……行。」姜述點點頭,然後問出一個更關鍵的問題,「但我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問題,你剛剛說的二級畸變物……」
他搖搖頭,「是真的嗎?我不信。」
克洛眨眨眼道:「要不,你問問你的那個女……性朋友?」
姜述覺得他的斷句有問題,但仔細一想,又希望他的短句沒問題。
「可以肯定,她不知道在這裡有這樣的研究。」姜述搖搖頭,他記得若姐說過,她和那個瘋子的研究不是同一種東西,若姐出現在這裡大概率是借用場地或者是素材。
因此,若姐的回答對他的判斷沒有什麼幫助,真要驗證克洛的話,還得自己來。
「我知道你不會信的。」克洛無奈地聳肩,「所以我決定,今天晚上帶你去看一眼。」
「我晚上有約了。」姜述滿臉正經。
「……」克洛無語,這個展開是他沒有想到的。
「但是我決定爽約,再陪你入一次龍潭虎穴。」姜述繼續道,面上表情堅毅。
「行吧。」克洛撇撇嘴,應下,他已經達成了目的。
而突然間,餐廳里變得嘈雜起來。
姜述看向克洛的身後,那個方向鬧騰起來了,好像有人因爭論打了起來。
以這兩人為開端,周圍的囚犯分成兩派,一伙人叫囂著「兔子貴」,一伙人大喊著「瓜貴」,現場亂作一團。
在更遠處的地方,一個衣著凌亂的傢伙站在餐桌上侃侃而談,說著並不好笑的脫口秀,周圍的觀眾臉上也帶著諷弄的不懷好意的笑。
而在姜述的面前,克洛背對著紛爭與喧囂,他平淡地端起碗,碗裡是僅剩的一口濃湯,一飲而盡。
「淡定。」克洛砸吧著嘴,語氣里頗有些不滿,「這湯咸了。」
「你看吧,公堂上的爭論,效率太低了,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說話的。」他接著道,淡淡笑道,「平等嘛,鷂鷹不是總掛在嘴邊麼,那,給他就是咯。」
姜述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麼,嘆了口氣接上話:「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
「但卻是最有效的。」
克洛眨了眨無辜的眼睛,補充道。
姜述聳聳肩,遞給他一張紙條,「幫我個忙,我要表演一個魔術。」
「嗯?」克洛接過紙條。
「照著讀就行。」姜述笑笑,然後跑到餐廳最前面中央的桌子上,跳上去,雙臂展開,用力跺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砰砰——」桌子發出響聲,但它很堅固,不曾晃動一絲一毫。
食堂里的所有人都望向台上的姜述,對這個新來的魔術師,他們都很感興趣。
只有「兔子貴」和「瓜貴」的罪魁禍首仍在地上廝打著,但沒有人在意他們兩個。
「晚上好~各位!今天,我要表演一個魔術。」
話音響起,但並不是台上的姜述在說話,說話的是台下的克洛,他站起身來,走到姜述身邊,繼續念手上紙張上的台詞道:「相信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知曉催眠術。憑藉語言和動作,甚至是一些特殊的物品,催眠師可以完成對受術者的催眠。」
「但或許,你們其實都對催眠一無所知。現在,我要表演的是——」克洛看到紙條的這一部分,眼神怔住,「無語言,無動作,無任何交流的催眠術!」
聽見克洛念到這裡,姜述微微一笑,然後緊緊抿起嘴,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抽出一根黑布條,給自己的眼睛蒙上。
「下面,隨機挑選一個幸運觀眾。」克洛繼續念道,然後問台上的姜述,「我挑嗎?」
姜述點點頭。
「不行,你們兩個可能是一夥的!」台下有人大喊道,「換我們選。」
姜述又是點點頭。
「但是對觀眾有要求,他的力量……一定要足夠。」克洛念道,然後看向人群里說話的那個傢伙。
最終,在一片嘈雜聲中,囚犯們選出了一個大個子囚犯作為幸運觀眾。
姜述聽見了動靜,於是小退一步,下一秒,大個子囚犯走上台,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然後說道:「魔術師先生,您好。」
「那麼,表演開始。」克洛繼續念道。
「等等!」囚犯里又有人叫道,「克洛你不是會催眠嗎?不能讓你來念!」
「對。」
「這倒是,我們又不是來看你催眠的。」
囚犯群里傳出不少附和聲。
克洛呵呵一笑,道:「姜魔術師說他猜到你們會這麼說了,由你們挑選觀眾讀台詞。」
台下,幾個對心理學或者是催眠略有研究的囚犯頓時眼神一怔,他們同時看向對方,面面相覷。
這些人眸底的震驚色彩很明顯。
這……真的可以這樣完成催眠術?如果真的可以……他們這幾十年的研究到底算什麼?
不,不可能。
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心底作出判斷,這樣不可能催眠成功。
在受術者並不是完全配合的情況下,由一個不懂行的傢伙念詞,催眠師僅僅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果這樣也能完成催眠,他們的世界觀就直接崩塌了。
如果可以,他們願尊姜述為催眠之神!
而後,另一個人替代了克洛的位置,他開始機械地念台詞,「首先,由這位幸運觀眾舉起我。」
念詞人剛一開口,底下的心理學家和催眠師就同時搖搖頭。
不對,這個語氣和語調就不對,都不用聽台詞,他們就知道,這念詞人不可能催眠成功。
而念詞人自然不會知道別人的想法,他只是繼續念道:「請你雙手平伸,扶住我的兩側身體,然後將我平舉起來,離地即可。」
台上的大個子囚犯照做,這樣的動作對一般人來說並不簡單,但他是個健身達人,而且水平極高,所以很輕鬆地平舉起姜述。
「很好,接下來,閉上眼睛。」念詞人繼續說道,然後他看向台上的大個子。
大個子囚犯很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現在,你會逐漸感覺到,在空氣中有一股神奇的虛弱因子湧入你的身體裡,它使你感覺到虛弱,你的肌肉逐漸失去力量,然而你完全沒注意到。」念詞人道,然後問,「你感覺到了嗎?」
大個子囚犯感覺自己依舊是力大無窮,所以他搖搖頭,但突然腦袋又停住,似乎是想起來姜述所說的——「然而你完全沒注意到」。
「那麼現在,更多!的虛弱!因子!湧入你的身體,你依舊沒有任何感覺,但你的身體更加!虛弱!無力!」念詞人按照紙上的指示,在部分詞語上加快語速,加重語調。
不知道何時,心理學家和催眠師已經站在了一起。
「嗯?」心理學家疑惑道,「這是……?」
「聽台詞,這像是是權威派的催眠方式。」催眠師淡淡道,「但是被這個念詞的傢伙用得稀爛。」
「嗯。」心理學家點點頭,他對催眠只是有所了解,並不非常懂,於是他回憶著相關的知識點,一邊喃喃著,「標準派,權威派,合作派。」
「對,沒錯,催眠術的三種流派。」催眠師點點頭,他看了眼心理學家,心理學家似乎對此了解並沒有那麼深,於是他解釋道,「標準派,完全運用古板的公式,即『檢測-引導-深化-檢測』,這樣循環直到受術者的催眠程度足以進行表演或是治療。」
「嗯。」心理學家贊同這一點,他想到很多關鍵詞,「所以,這種方法只需要照著台詞念,連我這樣的外行催眠師都能做到成功催眠。但同時,對受術者的催眠感受度要求很高,而且催眠環境必須足夠好,導入時間還很長。」
「對。」催眠師道,「所以這不適合表演,只適合治療。而權威派催眠不同,他往往是快速甚至是瞬間催眠,導入時間極短。運用這樣的命令式語言就能完成催眠。」
然而,他又皺著眉疑惑道:「但是,這種催眠派,需要催眠師極其自信,而且對受術者的催眠感受度要求也很高。這兩個人,念詞的和大個子顯然都不能滿足要求。」
「那是……」心理學家也疑惑了,「難道是合作派?」
「如果真的能成功……倒也有可能。」催眠師雖然這麼說,但他心底的不解一點都不比心理學家少,「合作派對催眠感受度要求不高,沒有定式,極為靈活,每個合作派催眠師的方法都不太一樣,或許這就是他的方法?」
他突然又懊惱道:「可這怎麼可能!合作派需要不斷談話溝通的啊,怎麼可能就這樣……就能催眠?」
而台上的人自然是聽不見兩人的話語。
「現在,你,將手慢慢地放到我的腰間,然後閉上眼睛,你可以試著感受一下空氣,空氣里有一種神奇的東西……」念詞人繼續說道,「而觀眾們,你們也可以一直關注我,我不會說話,也不會用眼神示意,眼罩更是普通款,這……就是一個普通的『三無催眠術』罷了。」
台下觀眾便盯著姜述看,但沒有人能看出什麼來,包括心理學家和催眠師。
無論如何,在這裡一動不動,在這裡一言不發,這樣都不可能催眠成功吧?他不就是當了個工具人嗎?
而後,念詞人的聲音按指示變得急促起來,「三!二!一!就是現在,嘗試平舉起我!」
大個子囚犯在聽見這句話後,點點頭,然後按照念詞人的指示一一作出動作。
他將手放在姜述兩側,然後閉上眼睛感受著什麼,台下的觀眾也不知道他到底感受到了什麼,總之,在倒計時結束的時候,他突然發力,嘗試舉起姜述。
但是沒有用。
「嗯?」大個子一急,他感覺到面前的姜述突然變得很重很重,那是一股他無法抗拒的力量,他只是稍加用力就感受到了這一點……
就像是……
嘗試舉起天空。
完全不可能做到。
但他下意識地不信這一點,於是再次發力。
依舊是如此。
他長出一口氣,然後動用全身的力量,但除了憋紅自己的臉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姜述依然戴著眼罩,閉著嘴,和方才一樣平靜淡然。
他後退半步,豎起手掌,向大個子囚犯示意催眠結束,然後向所有觀眾鞠躬。
「感謝,感謝各位觀看表演。」姜述微笑著,向所有人致敬。
「什麼?這是……」
「大個兒你用點力啊,剛剛不還能舉起來嗎?」
大個子只是一臉懵地看著自己的手,他皺著眉頭,突然上前,平舉起姜述,這一次,他成功了。
「誒?奇怪了,怎麼剛剛就沒法舉起來?」大個子一邊奇怪地喃喃著,一邊深思著。
「大個兒,你剛剛在演戲呢?怎麼現在就這麼輕鬆?」台下有人問道。
「演個屁,我剛剛真的用不上力,再說,我不是你們選出來地的嗎?」大個子囚犯沒好氣道。
台下觀眾微微點頭,這樣的催眠術……
聞所未聞!
「對了,催眠師,你看懂了嗎?」有人想起來這裡有個純正的催眠師。
「這……可能是權威派和合作派催眠術的結合……但是……」催眠師下意識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但是又搖搖頭,「這樣的催眠術……簡直逆天,我想不到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我……」
雖然只讓大個子達到二級或三級的催眠程度,但這一點也不科學。
催眠師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沒有頭緒。」
這一番話讓在場的觀眾再次震驚,連催眠師都這麼說,那這個姜述豈不是……
非常厲害?
「一點小技巧而已。」姜述笑笑,走下餐桌,「行業機密,謝絕提問。」
「懂的。」
「知道知道,我們就是有點好奇。」
其他人也都附和,在這裡的,沒有人不尊重知識,既然姜述不想說,他們也就不會問,只是尚在回味剛剛催眠術的精妙。
這種催眠……
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這麼想到。
只有克洛,皺著眉頭在回憶姜述剛剛的舉動。
他很清楚,魔術是欺騙,但是他翻遍記憶,找不到姜述可以做手腳的地方。
提前催眠?不太像。
那是什麼?
克洛陷入了迷茫之中,他懷疑自己大腦里的回憶正在欺騙自己,但他沒有證據。
姜述笑笑,然後走出餐廳,和門口的獄警道一聲「廁所」,得到允許後便衝進了廁所。
廁所里很安靜。
他想了想,蹲下身看哪個小隔間有人。
第三個隔間,一雙簡約皮鞋,一對雪白纖足。
姜述站起身,擼起袖子,將腕錶摘下,先看了眼上面的角色卡。
里程碑:
完成魔術「三無催眠」。
獲得詞條「無準備大師」。
詞條「錯引」能力值增加,晉升「誘導大師」。
-被動·無準備大師(紫):在表演臨場魔術時,魔術能力全方面能力提升。
-被動·誘導大師(紫):魔術表演時,引導能力+5。
嗯……
情理之中,姜述點點頭,然後看向更為關鍵的衍生詞條區域——
-主動·詭術·三無催眠:經精神狀態及係數判定後,可使判定成功的目標直接進入二級催眠狀態(可引導加深催眠程度)。
可以。
這種程度姜述已經很滿意,強制使人進入二級催眠狀態,即部分肌肉無法控制,這很有用。
比槍還管用。
讓誰軟誰就得軟。
等等,那是不是可以……
姜述眼睛一亮,但轉而又搖搖頭,又不能刷負面情緒值,做那事有什麼用?
這不純噁心人嗎?
好主意。
他一敲手,把這個確定為備用計劃。
隨即,姜述敲了敲門,輕聲喚道:「若姐?」
隔間門應聲打開,一個戴著防毒面具的白大褂女人站在姜述面前。
「腕錶給我。」柳汀若的聲音瓮聲瓮氣的。
「等等,可能是短時間內最後一面了,我想看看你。」姜述眨巴著眼。
「切,有什麼好看的!」柳汀若無奈,摘下面具,但仍然捏著自己的鼻子。
「嘿嘿。」姜述看著面前的高挑女人,笑笑,然後將腕錶遞給了她,但是他又注意到柳汀若那濃濃的黑眼圈,「你熬夜了?」
「沒睡,昨天突然有動力,就工作到現在,等下回去睡。」不說還好,一說柳汀若就直犯困,她打了個哈欠。
嗯?
精神狀態差?
姜述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於是他對著柳汀若就是一個「三無催眠」,目標的話……
小腿!
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腦被猛然抽空了一般,精神有點恍惚,然而下一秒,若姐突然小腿一崴,向著他倒過來。
「唔!」柳汀若輕叫一聲,像只受驚(別開車)的鳥雀。
姜述只感覺一大團東西撞在自己身上,而他又恰巧處於恍惚狀態,差點被若姐一頭撞翻,好在他及時扶住隔間門。
待定下來,他感受到盡在咫尺的清淡香氣,還有她身上的溫度,還有蘊含著彈性的柔軟。
柳汀若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幹了件壞事,慌忙站起身來,一手扶牆(真別開車)道:「那個……」
她突然正色,輕抬起高傲的下巴,「你好沒用,連這麼輕的我都承受不住麼?」
「先說說你自己吧!」姜述一臉嚴肅,「一口氣不休息,站都站不穩了,你這樣會老得很快的!」
柳汀若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住了,似乎是被戳到了痛楚,她急喘兩口氣,一臉慍怒道,「要你管!」
「作息規律點,少熬夜,對身體不好,到時候還得我給你調理。」姜述的聲音依舊平和,他很清楚,這種時候不能和若姐吵,她這傢伙氣著氣著就不氣了。
必須要保證語氣平和,聲音輕緩,否則就會被冠上「凶」的名號,然後她就來勁了……
「切。」柳汀若不知道在嘟噥著什麼,但姜述很清楚,大概率是「區區一個」的系列產物。
「你走吧走吧,別來煩我。」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有點小情緒,擺擺手趕姜述離開,然後帶上防毒面具,關上隔間門。
「好,若姐再見。」姜述笑笑,轉身離開了這裡。
拿到了這個衍生詞條,能做的事就多很多了。
不過若姐居然這麼猛,這種極致睏倦狀態下,用衍生詞條催眠她居然還要這麼多精神力……
可怕,御姐真可怕。
他又想起了剛剛的感覺,回憶琢磨了一下。
可怕,御姐真可怕。
他走回餐廳,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衍生詞條一直存在,也就是說,現在還沒有人看出來秘密,或者說,還沒有人揭秘他的魔術。
詭術詞條上說的是,魔術被揭秘時,衍生詞條才會消失,但很顯然,現在不滿足條件。
剛剛的魔術……原理非常簡單,簡單到令人髮指,也正因此,他成功忽悠到了在場的一片聰明人。
常識:人不可能舉起自己。
核心:在第二次大個子用力時,姜述很自然地將手托在了他的胳膊肘下方,形成了一個三角結構,而他在物理力學上也和大個子囚犯被視為一體。
結論:大個子囚犯當然不可能舉起他。
而他第一次也是這麼做的,但是沒有用力,所以大個子囚犯可以很輕鬆地舉起他來。
兩次平舉,從表面來看沒有什麼差別,而他也用了錯引,將觀眾注意力轉移到他可能的催眠手段上來……
最關鍵的是,這裡沒有攝像頭,觀眾不能回放,所以當時沒發現,以後更加不可能發現。
人的記憶,是會欺騙自己的。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