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情況真的是太詭異,太突然了。
李子安嚴重懷疑是天總在搗亂,故意安排了這麼一齣戲。不然,哪有那麼巧,偏偏這騙沼澤下面藏著一條大泥蛇?
如果真的是天總安排的,那麼天總真的是……一言難盡。
水澤在李子安的懷裡哭了好幾分鐘才消停下來,但還是有點抽噎。
毫無意識的,李子安的輕撫水澤姑娘的腰的手滑了一點下去。
車尾相當的光滑,並且緊緻棉彈。
正是因為太滑了,大師的手差點滑到了車尾下面的排氣孔上,嚇得他慌忙縮回來。
這真的是一個意外,車身上太多的淤泥了,加上車膜本身又很光滑,滿是淤泥和大泥蛇的黏液,這就變成滑上加滑了。
水澤不抽噎了,從李子安的懷裡抬起了頭,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有些尷尬,跟著轉移注意力:「我們該回去了,你爺爺一定很擔心你。」
水澤卻沒有從李子安的懷裡出來,聲音顫顫地道:「我以為我死定了,那條泥蛇好可怕,我沒想到這裡會有這麼大一條泥蛇,我給你添麻煩了……」
也許是回憶起了當時可怕的情景,水澤的身體有點顫,本來已經趨於平穩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李子安又將手伸過去,輕撫她的腰,安慰她:「你不要責備你自己,都過去了,你也沒有給我添什麼麻煩。」
不巧,手又滑下去了。
車尾的線條真的是太完美了。
真是的……
大師慌忙又將手縮了回來。
這一次,大師的心裡開始反思和自我批判了。
這真的是天總的安排嗎?
還是,你本來就是想試試這輛兩人座的新型跑車?
如果是前者,那是命運的捉弄。
如果是後者,我的天……
你娃人品有問題哦。
「沒關係的,神。」水澤的聲音弱弱的。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什麼……沒關係?」
「什麼都沒有關係。」水澤說。
李子安:「……」
他鬆開了水澤,攙扶著她站了起來。大師這才發現,異星新型跑車的車衣沒了,車身上滿是淤泥,車漆本來就是高端黑,淤泥也是差不多的黑色,但是有一點區別,以至於車的大燈清晰可見,還有加油口也依稀可辨。
怎麼會這樣?
大師的心裡好奇這事,卻就在準備開口問她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水澤姑娘的腿上有一道口子,正燙著黑色的血液。
這真的不是大師粗心,水澤姑娘的皮膚和血液都黑色的,淤泥塗她身上,如果不是仔細去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再就是,他這樣一身正氣的大師,德藝雙馨,他怎麼可能盯著人家姑娘的大腿看,那不砸自家的本星系團救世主的招牌嗎?
「水澤姑娘,你受傷了。」李子安抬手指了一下水澤受傷的地方。
水澤低頭看了一眼,二話沒說,啊呀一聲驚呼,兩眼一閉就往草地上倒下去。
李子安慌忙伸手將她摟住,慢慢地放在了草地上,也就在這個過程里往水澤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元氣。
水澤一聲嚶嚀又清醒了過來,緊張兮兮地道:「泥蛇有劇毒,被咬到了無藥可救,每年都有泥人被泥蛇咬死,今年政府統計的數據是97人,我、我……我馬上就會成為第98個了。」
李子安安慰她:「不要害怕,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我、我不想死,我……我都還沒有談過戀愛……嗚嗚嗚……」說著說著水澤又哭了起來。
李子安探手一招,一團水霧頓時將他和水澤籠罩了起來,一眨眼功夫,水霧就變成了一團微型的雨雲,圍繞著水澤翻卷。
從空氣之中凝聚水分,這是基於元氣的陰陽屬性得到的手段。他已經好久沒用過了,因為這手段沒有多大的意義,自來水多方便,誰還用元氣轉換的水?可是現在是一個特殊的情況,水澤被泥蛇咬傷了,他要為她祛除蛇毒,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傷口,不然淤泥進入傷口和血液,那是會造成病毒感染的。
幾秒鐘時間,水澤就被元氣雨雲清洗得乾乾淨淨,雖然還是黑,但沒了淤泥的渾濁黑,剩下的就只是她皮膚的高級黑了。恆星的光芒下,她的皮膚就像是墨玉一般,而且是經過10000目砂紙精細拋光的那種,給人一種光可鑑人的感覺,十分的瑰麗。
要是跟這樣的女孩兒在夜裡玩捉迷藏,她只要把眼睛一閉,那就等於是一個無敵的存在。
打住,想什麼呢?
李子安將腦子裡的亂七八糟的念頭強行清理了出去,然後將右手壓在了水澤的傷口上。
有兩個傷口,但他現在只能處理一個。
天紗的菌絲扎進了傷口之中。
「嗯哼!」水澤悶哼了一聲,嬌俏的身軀也顫了一下,反應很強烈。
李子安說道:「別怕,很快就結束了。」
天紗的菌絲攜帶著元氣和爐身血進入了傷口,爐身血解毒,元氣療傷。
一股黑色混帶著一點綠色的鮮血又從傷口之中冒了出來,其中綠色的物質就是大泥蛇的毒素。
大師的視線看著另一個傷口,又管不住自己的腦子了。
卻就在這樣的場合里,大師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哲學思想,那就是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他現在這種情況,不就是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嗎?
這完全就是上天對他的考驗啊。
水澤一雙綠寶石一般的眼睛直盯盯地看著李子安,嘴唇顫顫,猶豫再三才說出來:「神啊,我好看嗎?」
李子安看著她的眼睛,面帶微笑:「阿彌陀佛。」
水澤:「?」
李子安收手,笑著說道:「你體內的蛇毒已經解除了,傷口也癒合了,把衣服穿上,我們該回去了。」
水澤撐坐了起來,低頭去看大腿上的傷口,驚訝地發現傷口果然是癒合了,而且連一絲疤痕都沒有,就跟沒受過傷似的。
「神啊,這是……你是怎麼做到的?」水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子安面帶微笑:「你都叫我神了,這點手段算什麼。」
還有一條傷口,他就沒必要處理了。
忍就對了,這是天總的考驗,這麼去想自然海闊天空。
這一刻,大師的身上仿佛金光萬丈,佛性十足。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