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老傑克背著木弓,打著哈欠來到了老兄弟的屋子前。雖然村子裡的小伙子很照顧自己,只讓他值了最早的一班崗,但是因為擔心這些毛頭小子,老傑克的這一夜睡得並不踏實。
「這一群傻小子可真不讓人省心!」敲著木門,老傑克在心中搖了搖頭。
自己年輕的時候,村裡的男人大多都到鐵石堡服過軍役,弓箭騎馬就不說了,就是那稀罕的『武技』和『體術』也都會上兩手,哪像現在這些年輕人,一個個的也就能對付些普通野獸。
「誰啊?」屋中的男子一邊不耐煩的答應一邊跑過來開門,好像是剛剛被人吵醒的樣子,而老傑克聽到聲音後頓時一愣。
威克?不應該啊,就算是他熬過來了也應該在床上養倆月啊!怎麼聽這響動這小子好像已經能下地了!
「呦,是大叔您啊!」一個年輕的男人打開了房門,他身子健壯一副憨厚的樣子。
「還真是你小子!!」老傑克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男人正是自己老兄弟的兒子,威克。
「快進來大叔,艾莉娜,快去燙山茶!」男人笑著把老傑克迎了進來,隨後在壁爐里添了一把木柴。
「還不是因為你這小子,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你母親呢?」老傑克看著男人精神的樣子後笑了笑,隨即感到十分奇怪。
要知道,威克的傷勢可是不簡單啊,怎麼可能恢復的那麼快!
「去村長哪了,剛走。」艾莉娜端著山茶和早點笑著走了過來,根本看不出昨天她失魂落魄的樣子。
「村長?這可真新鮮,你母親不會是帶著弓箭去的吧?」老傑克笑著喝了一口熱茶,文森家的三姐妹跟老村長一直是不太對付,這可是全村子都知道的事情。
「一些小事。」威克一邊說一邊瞪了一眼自己的女人,示意她進屋不要多說,而這一幕自然被老傑克看在眼裡。
「小事?貝拉和你母親曾經遞過老村長的頭髮,她們都快十年不來往了,你說什麼『小事』能讓你母親大清早的過去找他!」老傑克瞥了一眼威克肩膀上包紮的傷口,隨後便不說話了。
「呵呵,是啊,一想起這事我現在還能笑出來。倒是大叔你啊,十五歲時就讓那個貝拉阿姨破了身子,這可是比我父親在鐵石堡立下的軍功還要厲害啊!」威克壞笑著給老傑克添了茶,而老人也是少見的臉紅了一下。
「唉,那女人是閒不住的狐狸,也不結婚,扔下孩子就跑去當傭兵了,現在都快當奶奶了也不回來。」老傑克嘆了一口氣,貝拉是文森家的長女,大自己六歲,是個像風一樣瀟灑的女人。
「是啊,還有綺麗兒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威克有些感慨,那對夫婦也是有很多個年頭沒有露面了,扔下綺麗兒一人也怪不容易的。
「不說這些了,威克,你母親是不是管那些東石城的『鼠頭』借了東西?」老傑克神色一正,隨後嚴肅的盯著威克。
「沒有啊,大叔,您怎麼想到哪去了?」威克撓了撓頭,不明白老傑克怎麼會說這些。
「哼,你的傷,沒有魔法藥劑能好的這麼快?現在能搞到這東西的也就是那些陰溝里的老鼠了!」老傑克深吸了一口菸草,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
「我也托人找過那些『老鼠』,但是他們看咱們村子沒什麼油水,沒有答應這事。雖然我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撬開這些老鼠的嘴,但是代價肯定不小,她去求那個老傢伙也是因為如此吧?」聽了這話,威克楞了一會兒,隨後在心中苦笑。
自己是被那個孩子用魔法救得命,根本不關那些老鼠什麼事,可這又不好跟大叔他說,畢竟母親都已經答應了人家。
「不是的大叔,我母親沒找那些『野耗子』,只不過是我命硬熬過去罷了。」威克牽強的找了個理由。
其實他心裡也是挺矛盾的,自父親失蹤後老傑克對他就跟自己的兒子一樣,欺騙這個老人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舒服。
「哼,傻子啊,連撒謊都不會!我跟你說,那些『老鼠』我打過交道,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惹上了他們那就是一身的腥!」老傑克狠狠吸了一口煙,沒等威克答話接著又說道。
「老村長不是什麼壞人,但是膽子太小而且沒見過世面,你母親去求他肯定不行。大叔我在鐵石堡還有些門路,要不是你當時撐不了那麼久,我早就帶著你去哪兒了。」老傑克說完嘆了口氣。
「當年跟貝拉在一起的時候我救了個貴族,現在那人在鐵石堡任職,這些年她混的不錯,這次正好讓她還個人情,多少錢你說個數。」老傑克一邊說一邊吐著煙圈,而威克的眼睛則是有些紅了。
「大叔……」威克說話有些哽咽,他知道老傑克當年和自己父親當兵的事,因為一些貴族的矛盾,老傑克當年是受了軍刑被趕出來的,讓這個老人再去那裡求人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呵呵,傻小子,大叔我早不像當年那麼鋒芒了,你看我現在我伺候這些『肉老鼠』不也是一樣嗎?男人嘛,能腳踏於大地守護親人那也就夠了,其它的,不過是一陣灰塵,風一吹也就散了。」老傑克慈祥的看著威克,在他心中人救回來了比什麼都強。
威克落下了眼淚,老傑克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大叔,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威克一感動也沒想什麼,直接將事情說了個清楚,而老傑克則是愣愣的聽他把話說完。
「魔法師?你說那個孩子?」老人深深皺了下眉頭,如果說那孩子是個天賦異稟的戰士他倒還能接受,參加過兩次正規戰役的他知道那些貴族血脈的厲害。
在鐵石堡,老傑克曾經見過那些半大的孩子掀翻披甲的重馬,瘦弱的老人徒手斬斷鋼鑄的巨盾,有時候他們一個部隊的漢子都不見得夠那些人一手的力量。
可是,如果是魔法師的話那就太誇張了,這並不是說兩個職業的強弱,而是那孩子使用的魔法。
要知道,有時候能揮手毀滅一個騎隊的強者也不一定能救回一個普通的重傷員,破壞往往比救治來得容易,在他的印象里能治好威克傷勢的魔法師絕對不會低於七級!
七級的魔法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這個村子到底迎來了什麼樣的訪客呢……
村子東面,遠處的森林。
兩個行人踏著枯枝走在狹窄的林道,他們一高一矮,全身都包裹在寬大的黑袍之中。
「咚~」一隻長著巨大獠牙的野豬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它喘著粗氣雙眼發紅,緊緊盯著踏入自己領地的陌生傢伙。
「大牙豬?有意思!竟然能長到這麼大!」布滿精緻花紋的黑袍輕輕擺動,一陣銀鈴般的戲謔聲音從中傳了出來,顯然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
「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的元素噴涌吧?最近艾魯因的森林裡出現了很多這樣的變異動物。」高個子的黑袍人向前走了一步,穩穩地擋在了同伴的前面,一股淡淡的冷冽殺氣蔓延了出來。
「嗚~」野豬發出了低沉的嘶吼,隨後慢慢地向後退去。
「喔?能感受出殺氣,智商好像很高嘛!」矮個子的黑袍人輕輕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同伴,隨後饒有興趣的詠唱起咒語。
「小姐?」高個子的黑袍人皺了皺眉頭,隨後無奈地退到一旁守護。
「嗤~」比公牛還要大上半圈的野豬示威似的晃了晃自己的獠牙,它那血紅色的眼睛一直盯著高個子的黑袍人,感覺就好像是一位決鬥中的戰士。
「哼!」可能是不滿自己被忽略,矮個子的黑袍人漸漸加快了咒語的詠唱,慢慢地,一個淡青色的透明圓環出現在了她的身旁。
「真是個醜陋的野獸。」矮個子的黑袍人一邊說一邊將手指向前方,剎那間,透明的圓環伴著尖銳的破空聲狠狠砸向了巨大的野豬。
「叮!」一聲清響,淡青色的圓環糾纏著凜冽的旋風狠狠斬在了野豬的頭上,那巨大的獠牙伴隨著鮮血一下子飛到了半空。
「嗯?」黑袍人挑了一下眉頭,那巨大的野豬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同伴,就算是自己的獠牙被斬成兩斷也沒有絲毫的動作,而這種無視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緩慢的,巨大的野豬向後退去,在快要消失在他們視野中的時候,它深深望了一眼斬斷自己獠牙的傢伙。
「哼!不過是只野獸!」矮個子的黑袍人拉下了自己的兜帽,一頭漂亮的金髮隨風舞動。
「小姐,咱們還要趕路,已經落下不少時間了。」旁邊的黑袍人叫住了正要追擊過去的同伴。
「浪費不了多少時間!」精緻美艷的容顏充滿了怒氣,她容忍不了一頭粗俗的野獸威脅自己。
「小姐,這頭牙豬跟路上遇到的那些變異野獸不同,它可能已經快要銳變成魔獸了,所以……」話沒說完,一道風刃便斬在了高個子黑袍人的身上,鋒利的氣流頓時把她的袍子撕扯的稀爛。
「卡洛琳,你想讓我把你嫁到獸人那裡去嗎?」金髮少女陰沉的瞪著自己的同伴,雖然歲數年幼,但是那股霸道的氣勢卻絲毫不下於那些成年貴族。
「如果這是您的願望,我很樂意前去。」一個面容俊朗的女人面無表情的單膝跪地,在他身旁還散落著一地黑袍的碎片。
「我討厭戰士。」少女有些煩躁的低聲嘀咕,她心裡明白,這個女人雖然跪著但是並不屈服,
最討厭的是她還很忠誠,而這讓自己顯得越發愚蠢了起來。
「走吧,快去那窮酸的村子,那些瘋蠻子估計也等得不耐煩了。」女孩兒瞪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後,便邁著大步向前走去,而此時跪在地上的女人才露出了苦笑。
「可憐的村子,你們這次的客人可是會惹出**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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