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走來第20章玉米再建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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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玉米找來十幾個人，叫來一輛拖拉機，帶上梯子薄膜繩子等所有能用的上的工具去鎮上拆房子。

昨天跟那懷仁說三天後開工，那麼這就房子就要快點拆下來。他們如果不儘快把舊的拆下來就無法放線。對於他們來說，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時間緊任務重。

拖拉機突突地來到玉米剛買的房子前面停下來。十幾個人紛紛下車。架梯開始了揭瓦的工作。只聽村東頭那個大胖子中年男人說『玉米哥呀，這房子什麼時候買的「

」去年「玉米說。

」你家真有錢，前年在村里建房子，去年建魚塘，去年還在這裡買房子，我這輩子怕是連背影都看不到你的了咯「這個胖子不無酸溜溜地說道。胖子叫麻二峰，由於長得胖，村里人都叫他麻二胖，平時在家，沒什麼事，主要就是種點田，種點旱地糧，然後冬天了去北邊鎮子那邊山里租塊林地築窯燒炭過日子。老婆在家也陪著他。兩個孩子一個讀初中，一個讀小學。

其他們也起鬨說玉米太能幹了，三年時間抵得上他們幾十年的成績，現在是村里數一數二的家庭了，可以評模範了。玉米聽著他們吹捧只是笑了笑，然後夸麻二胖家的孩子聰明可愛，將來能出人頭地，夸其他們家裡各種好。像他們家裡有兒子在外邊掙錢的，說在外別說掙多少錢，見識長了不是。我現在忙著這些事情，想叫兒子出去打工，結果他在家裡幫忙做農活，愁都愁死了。還有誰家有女兒的，也是一頓猛夸，還說自己家想要個女兒可是沒有指標，到現在我家田敏還在長吁短嘆呢。等等不一而足，反正他看到了各家的優點，好像都是他家裡的不足之處。大家邊忙活邊說話，時間過得很快。到下午十六點多的時候，瓦全部取下來了，螺旋碼放在後面角落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玉米其實是有自己的痛的。他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像昨晚的事情後來下半夜酒醒了一些知道了怎麼回事，他卻裝作不知道。他沒有辦法，以前剛開始發現的時候，他想過跟田敏分了，可是自己離開了田敏就什麼都沒有，這日子也沒法過，就這樣稀里糊塗的過著裝糊塗也許會好一點。所以他最後就選擇了裝糊塗。當別人吹捧他時，他心裡是很苦悶的。他想不通田敏為什麼會背叛他。

揭了瓦，就是椽子、檁子等就比較容易了。只消一個小時就全部揭下來了。然後再就是磚頭。當初跟那懷仁想的一樣，這種磚牆的磚質量特別的好，而且是不用水泥砌的，很好拆。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拆卸，已經把突出的尖頂全部拆除了。其餘的留著明天來拆。

玉米一行人回到玉米家，田敏早已把晚飯做好了，見大家回來了忙前忙後招待今天幫忙拆房子的人，給大家遞茶倒水。大家都說玉米娶了個好婆娘。

聽別人說是玉米的好婆娘，田敏只是抿嘴一笑。她很開心接受別人說她是玉米的女人。其實內心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哪天能有人說她是那懷仁的女人就好了，她知道是奢望，所以只在心裡把自己當成那懷仁的女人。她前幾天知道玉米曾跟村里那個六嬸是一對鴛鴦，她沒有嫉妒，反而有點可惜了的感覺。這如果是剛結婚那陣子的時候是想都不敢想的想法，現在卻像是聽到了別人家的事情一樣。

稍作休息，各自洗手收拾一番揭瓦時掉在身上的灰塵。被玉米和田敏請進屋吃飯。這是請幫工必須要吃的一頓飯，十幾人一桌吃下來，醉意朦朧，杯盤狼藉。

待其他人走後，玉米把六叔單獨留下來，另外遞上一包煙。兩人邊抽菸邊聊。

六叔叫申漢，一米七五個頭，瘦瘦的，住在玉米老屋前面二十米遠。比他老婆田六妹大5歲，快七十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一個做了上門女婿，一個在隔壁鎮上建房子安家了。

女兒叫申玉鳳，比玉米小兩歲，以前特別黏著玉米，玉米到哪跟到哪裡，自從十六歲開始看見玉米就不說話了，躲的遠遠的，玉米路過她家，申玉鳳都會遠遠的關門。後來20歲嫁去了隔壁劉家村，生了一個外孫女兒一個外孫子。外孫女比玉如義大兩歲。

「六叔，鳳妹妹最近來看你們了嗎」玉米問。

「有一些時間沒來了，還是端午來過」六叔回答。

「記得小時候她跟在我後面到處跑的時候才這麼高，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跟她都四十多了」玉米比劃著說。

「是啊，那時候她喜歡跟你一起玩。後來她嫁人我跟你六嬸都反對，跟她說你好，嫁你能過好日子，她死活不聽」六叔嘆了口氣，為這件事，當年他動手打過女兒，但女兒不聽，最後私自跑去跟別人結婚了。這是他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他覺得玉米跟自家女兒從小一起長大結婚是最好的結果，最後女兒卻違逆了他們的美好願望。

「……」玉米不知道怎麼說。

「她現在年紀大了，家裡負擔重，那個女婿不成器，女兒不聽話嫁了一個小混混，兒子出去打工還要家裡寄錢才能回得來，她現在後悔了，但後悔也沒用了」六叔自言自語道。對他來說女兒沒跟玉米結婚是心裡一大遺憾。看著女婿那成天不著調的樣子，想想就頭疼。每年女兒家春耕過去幫忙，還要娘家出錢解決春種問題。看著女兒的艱難，這些年老兩口為此貼了不少錢。

話到這裡玉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當年申玉鳳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十六歲開始就不跟他在一起玩，還遠遠的躲著他。到現在他也沒有想明白原因。當年六叔確實因為申玉鳳嫁人的事鬧得很煩很無奈。他曾私下跟玉來生夫妻提出把女兒嫁給玉米的事，玉來生確實也請媒人去保媒，但申玉鳳死活不同意，當時六叔急眼了，動手打了申玉鳳兩巴掌，就這樣申玉鳳跑出去了那個不成器的人家裡了，只領了一個結婚證就在一起了。為此六叔還病倒了。後面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話了。畢竟這是一塊傷疤。六叔這些年一直耿耿於懷。喝了些茶後，送走了六叔。

田敏感嘆的對玉米說「當年如果不是因為玉鳳姐自己任性，我還真當不了你的女人呢」

「命運所致，我跟她沒有那個份」玉米雖然說得輕鬆，其實心裡也是有些不甘的，他記得當年跟田六妹在一起的時候，田六妹也是希望他能跟申玉鳳結婚的，他甚至開玩笑說田六妹給玉鳳試夫，田六妹都沒有生氣，只是說希望玉米能娶申玉鳳。可是最後卻被申玉鳳把一場早已定下基調的婚事給攪沒了。後來申玉鳳結了婚，見玉米情緒低落，田六妹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什麼原因回到娘家把親侄女田敏介紹給玉米。並且婚事異常順利，從保媒到結婚前後只有一個月。不知道田六妹是怎麼說服田敏的父母（也就是田六妹的哥哥）的。田敏只是說當時田六妹回去後跟她父母說給介紹一個對象，原本是想給女兒，但結果女兒沒成，才給田敏介紹的。具體的田敏也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玉米就帶著十幾人一起坐著拖拉機去了鎮上拆磚牆。整整一天，連午飯都是在鎮上解決的。總算是把牆全部拆完了。這樣的緊趕緊追的做事，也只有玉米是這麼做的。

中午飯是在玉園鎮上房子裡做的飯。做飯的時候古學梅還來幫忙了的。當然，她不會白幫忙，她會經常悄悄摸一把玉如義的屁股揩油。現在玉如義已經習慣了古學梅揩油，特別是前兩天晚上聽見田敏那句對玉米和那懷仁的「要是天天被你們呵護就好了」的話後，他似乎一夜成熟了，他不再逃避古學梅，古學梅揩油多了他還會回應一下。

古學梅發現田敏變了，變得比以前狀態好多了，感覺逢迎喜事神采飛揚。沒有以前的那份淡淡的憂傷感。古學梅以為田敏是因為鎮上建房子的原因高興的。

古學梅很高興，玉如義家現在建房，明年就可以住，對於她來說離玉如義又近了一步。她想只要玉如義長住鎮上，她埋在心底很久的情樹就會開花結果，她想提前得到成熟的情果然後酣暢淋漓的吃一生。

有時候現實比夢想來得更快，古學梅想的是明年，實際上現在的玉如義她可以隨意採擷，只是她還沒意識到而已。所以，有時候的得不到只是一葉障目，沒看清而已。

開飯啦，吆喝聲響起，外面餐廳已經坐滿了人，玉如義幫著打飯遞菜。再次來到廚房取菜時，又被古學梅輕捏了屁股，玉如義這次不知什麼原因可能是被摸多了吧輕聲跟古學梅說了句「等我有機會了日死你」，古學梅差點沒拿穩菜碗，這正是她幾年來日思夜想一直在等的話，居然到來了。於是趁著沒人注意廚房這邊，湊上前親了玉如義一口，輕聲說道「我古學梅隨時歡迎你玉如義」。等玉如義拿著菜出去後，古學梅開心的像個孩子。

飯後，玉如義回家之前路過古學梅家被叫進去拿東西，說是給孫守良的大姐帶的，當玉如義走進到裡間拿東西時被古學梅連摸帶吻了好幾下，並且低聲說「記住你在大姐廚房裡說過的話，我等你！」。

田敏回家做晚飯，玉如義去魚塘。玉如義先趕出牛羊，然後從飼料房取出飼料圍著魚塘投餵飼料。

今天的玉如義，有點神情恍惚。他知道玉米第一次是實歲十八歲，自己現在實歲19歲。玉米因此失去了一個青梅竹馬的老婆。我玉如義一旦跟古學梅了會失去什麼呢？玉米後來得到了田敏！對，古學梅沒有女兒，我不會失去什麼！

玉如義想了很久，直到回家還在想自己的得失。後來他覺得沒必要想得失，古學梅是個好女人，自己可以讓她享受魚水之歡。不說守護一輩子，結婚前守護一下也足夠。

晚飯還是那麼熱鬧，飯後大家散去，只留下田敏收拾。玉如義也去幫忙收拾，田敏說「這是我們女人做的事，你歇著去吧」。

「媽，我只是想幫忙而已」玉如義說。他其實是想問田敏女人會變心嗎，可是他問不出口，最後作罷。

洗澡回房睡覺，此時的玉如義，想著的是古學梅的那句等你。他不知道是戀愛了還是怎麼了，反正古學梅已經讓他無法自拔，家裡他一刻都不想多待，只想跑去跟古學梅訴說兒女情長。

很久後，隔壁傳來田敏的話「玉米，明天就放線了，你等基柱澆灌了去金礦吧」。

「嗯，等基柱灌好後再去礦上」玉米回答。

「這次去了礦上估計要到七夕回來是吧」田敏問。

「看基柱什麼時候灌好，估計跟你說的差不多」，玉米說道。

「哎，玉米，要是家裡能掙錢多好啊，這些年守活寡的日子，我過夠了」田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