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史二家回來以後,師父對我說道:
「山紅,留心處處皆學問。伏魔府 www.fumofu.com你能處處留心,這次可幫了我的大忙。不然,我一世英名就毀於史家莊之行。這裡有點小錢,你拿去用著。」
說罷,師父竟然拿了一萬元給我。
我眼睛都傻了,連連擺手,堅決不收。
師父用命令的語氣說:「收下。」
我搖了搖頭,說道:「師父,我用另一種形式收下你的心意,行嗎?」
「什麼形式呢?」連一向神機妙算的師父,也猜不出我的意圖。
我給他續了茶水,坐到他對面,頓了頓說道:
「跟隨您學習,前前後後,差不多兩年了。其他知識,我還沒有把握,唯有測字,我稍稍有些心得。能否讓我白天跟您學習,晚上出去實習?」
師父沉吟片刻,說道:「你是可以單獨練練了。要去實習,就找個茶樓為好,那些地方人多。」
我點頭道:「您同意了,那我就去找找地方。」
中午吃飯時,我跟我姐姐、姐夫說了這事。
我姐知道後,說:「要坐堂就到『風花雪月』,那兒人多,老闆也是一位女企業家,我給你打個電話吧。」
說罷,她就給「風花雪月」的老闆打了電話,那邊答應得很爽快,叫我下午過去看地方。
「風花雪月「是本市一家高檔茶館。老闆娘姓虞,三十多歲,長得一水的好顏色。江湖人稱她為「虞美人」。
我平時也見過虞美人幾回,算是熟人。
下午三點,我開車過去,停好車後,給虞美人打了個電話。
虞美人站在大門口,一臉喜色,說道:「大師的徒弟,熱烈歡迎。你是來幫我賺錢呢。」
她領我到她辦公室坐下,親自泡茶張煙。
我說了自己的想法,虞美人馬上就把我的想法「商業模式」化了。
她說:「要不這樣,在二樓設一個單獨的『測字室』。然後在大廳、包間的茶桌上立一塊牌子,上寫:測字卜卦,每次一百,需要請按鈴。按鈴後,服務員引帶客人到你的房間來測字。
當然,如果生意火爆,客人等不了那麼久,也可廢單。凡是測了字的,一併計入客人消費,在吧檯統一結賬,茶樓與你四六分成。這個方案,你覺得行嗎?」
我笑道:「老闆娘想得周到。那你給我的測字室安排在幾樓?」
虞美人脫口而出:「二樓的套房,一共有三間,一間大會客室,兩間茶室。這樣的套間,我們有六間,主要是為了給節假日同學聚會,家庭聚會等等設計的,十分寬敞,你可放心。」
我說:「現在去看看吧。」
虞美人就領著我上了二樓。這個套房設計很有意思,像一個孤島一樣,立在大廳之外。通過一條曲廊與大廳相連。
虞美人邊走邊介紹:「大廳嘛,人多嘈雜,這樣設計,包間與大廳就隔開了。六個套間,像飛機的翅翼一樣,展開在主體建築的兩旁。
我點點頭:「取飛翔之意。「
虞美人笑道:「大師金晴火眼。」
套間裝修倒是挺豪華。雕花木窗,紅木家什,古香古色,十分雅致。我四處察看了一番,指著東邊的窗台說:
「這裡需要幫我擺三瓶仙人掌。」
虞美人要懂不懂,問道:「是擺花,還是一定要擺仙人掌?」
我說:「擺仙人掌。」
她狐疑地看著我:「這有什麼規矩嗎?」
我指著窗外「漢庭酒店」那棟高樓說:「你看,那屋角是不是正對著窗子?我要把對面屋角那根『刺』給我『刺』回去。」
虞美人仿佛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點頭不迭地說:「那等你有空了,所有的包間都要請你看一遍。」
我搖搖頭:「就這間,其他房子不用看,風水很好。」
虞美人問道:「還有哪些需要更換的?」
我觀察一會,看自己應該坐在什麼位置。確定了我坐的位置後,說道:「把背面牆上的那幅字撤下來。」
虞美人吞吞地說:「那可是著名書法家汪一鳴大師寫的。」
「不管誰的,撤。那是我的主位,不能背字(時)。」
虞美人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這樣啊。」
我坐在自己的主位,對虞美人說:
「這兩旁的沙發都要撤掉,在我座位前放個茶几,對面擺兩條凳子,一高一矮。屋子內其他的桌椅,通通撤掉。
虞美人問:「為什麼要一高一矮?那樣不太美觀吧?」
我說:「這些,我不能告訴你。」
虞美人又問:「要是同時進來三個人?比如他們就是一家子。」
我說:「站嘛。」
虞美人領教了我的說一不二,半晌才說:「還有什麼要求?」
我搖搖頭。
虞美人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來了兩個男生,取的取字,搬的搬桌椅。一會兒,仙人球也送來了。我就指導他們一一擺放。
弄好後,虞美人一定要請我吃飯。
我說:「請我吃飯不必了。以後吧。」
在擺架子方面,出了悠然居那扇門,我比師父還厲害。通過這將近兩年的學習,我發現了一條真理。
這條真理跟鄧總的「豬論」完全相反。若想當個大師,你就要把別人當成一條豬。人家才把你當成一個大師。
次日上午。
我向師父匯報,說選定每天晚上就到「風花雪月」實習,單獨執業。
師父意味深長地望著我,那目光有點怪怪的。
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他口是心非,並不同意我單獨執業?
我尷尬地望著他。
師父沉吟半晌,才緩緩地說道:
「山紅呀,社會很複雜,你不要以為來測字的都把你當成盤菜,有的人是來挑釁你的,有的人是來找碴子的。」
我一時不知說什麼。
因為,這些事肯定會發生。
師父喝了口茶,一字一句地對我說道:「既然我收你為徒,就得對你負責。所以,我得教你一門防身術,萬一與人爭執,動手時免得吃虧。」
我震驚地望著他。想不到師父還有這一手?
當時就伏地一拜,說道:「您真是待我如親兒。」
師父說:「這也是延峰大師教我的。」
我不知道延峰大師是誰,也沒有多問。
師父把書房門關上,向我詳細傳授了護身術——簡單地表述,就叫「定身功」。
這功夫就是,別人坐在那兒,你要對方站不起來。對方果然站不起來。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一種藥功。
師父把三味藥寫在紙上,說配好這三味藥,隨身帶在身上,事到萬一,方可出手。
我看了幾遍。師父問:「記住了嗎?」
我說:「記住了。」
師父劃燃一根火柴。紙片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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