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的微笑恰好被江魚從門縫裡看到,讓她通體遍生寒意:「當然。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來,元祁已是在劫難逃。」】
敢情這兩個人才是幕後黑手啊!
這麼說,大皇子不惜以苦肉計往二皇子身上潑黑水了?
元朗伸伸懶腰:「三弟攙我一把,躺了一天都快不會動了。」
元夜上前把他攙起來,元朗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你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
元夜道:「盡在掌控之中。賽迦道長並不怎麼摻和俗事,江霞呢?」
「哼。」元朗展臂擴胸,「不過是個半吊子,我已把她關進地牢。小姑娘人蠢膽肥,以為有點法術就了不起,也不想想,修道宗派在九州已經延續幾百年,若是斗得過掌權的,現在也不該是這種凋零慘相。」
元夜沉默,元朗看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捨不得對江魚下手吧?」
「若非必要,我確實不想動她,她已經沒有法力了……」
「若說你心軟,栽贓嫁禍哪一項不是由你親手去辦的;若說你心狠,怎麼對一個小女孩兒遲遲下不了手?」
「她什麼都不知道。」
元朗擺手:「反正人在你那裡,要怎麼處置是你的事。依我看她倒也是個識時務的,不過事先聲明,如果她敢壞我的好事,連你的面子我也是不給的。」
元夜點頭:「不敢叫皇兄費心。」
聽到他們兩人沒再商量什麼壞事,她躡手躡腳的離開了耳室。
雖然元朗擺出一副幕後黑手的樣子,但是他的圖標依然是紅色。
也即是說,他活不到陰謀按著他的想法達到的那一刻。
看元夜那麼旺盛的生命力,即使暫時被長兄壓制著,他也會好好的活著,說不定還會來一招黑吃黑。
想想那位被陷害的元祁也真是倒霉。
母妃干點壞事害得他被連累,沒有繼承權也就算了,留著一條命也是好的,可是這受害的兄弟倆卻偏生又逆轉身份成為加害者。就算已經搬出皇宮另謀生路,還是不能夠被他們放過一馬,看樣子是要斬草除根哪。
她對元朗的不滿來自他關了江霞。
雖然知道江霞有靈力護體不會死,但是元朗那句「修道宗派在九州已經延續幾百年。若是斗得過掌權的,現在也不該是這種凋零慘相」讓她不由得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手段壓制修道者,比如讓法術無效化的法器什麼的……
四大神器?
海神鈴已經被她毀了,蒼龍珠在皇宮裡不能動。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朱雀劍和地心蓮了。
可是,她並沒有感受到這兩種神器。
難道是離得太遠?
她決定抓緊時間去探探。
元夜回到華樂宮之前,江魚已經溜回來了,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的睡。元夜來到她面前,伸手再次拍了拍她的腦袋,看她睡得香甜,便叫人打水,他要沐浴。
在這裡?
洗澡!
元夜你趁我睡覺在我面前洗澡,算不算性/騷/擾?
江魚一陣熱血上頭。
她想翻身面向裡面,又怕裝睡露餡。臉上十分淡定,心裡十分蛋疼。
不……不要洗啊!
太監宮女的手腳是麻利的。
熱水到位是迅速的。
脫衣聲響是誘人的。
江魚內心是崩潰的。
她敢對著蒼天打包票,雖然目睹美少年無數,是人非人都有,可她只見過哈斯塔的身體,而且因為天黑還看得不是很清楚!
現在燭光大盛,連個燈影幾乎都沒有,這個人……
不!要!啊!
江魚緊張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元夜毫不知情。宮裡的玉液池他是沒有資格用的,那是皇帝洗澡的地方,他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起居之事有人伺候,唯有沐浴是習慣自己做的。
因為對江魚的藥效有信心,他在床前不遠處徑自解開了長袍衣帶,窸窸窣窣的掛在衣架上。嘩嘩踏進浴桶中的水聲讓江魚忍不住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趁著元夜背對她洗澡,原本面向外面的江魚趕快翻了個身,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實在是太羞恥了。
只要看不見她就沒那麼糾結了,聽到聲音又不算什麼。
背對里的江魚把身上聚集的藥素匯在一起,凝成一顆綠豆大小的藥丸從嘴巴里吐了出來。
因為元夜洗的時間太長,江魚竟然握著那藥丸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之後。獄中傳來三十囚犯盡數被害的消息。
元夜和江魚正在吃早飯,聞言,元夜放下了筷子對江魚道:「我出去一趟。」
江魚趕緊拉住他:「賽迦呢?」
「你找他做什麼?」
「想讓他帶我出去玩,你不是忙嘛。」
元夜想了想,點頭:「道長仍在獄中,我去叫他來。」
江魚笑著送他走:「多謝你。」
元夜雖然答應,卻對江魚的這個要求產生了疑惑。不過賽迦道長已經答應把她許配給自己,應該不會……
幫著她逃走的吧?
賽迦整天無所事事,遵從元夜命令去看著犯人,實際上也什麼都沒做,只是一覺睡醒告訴元夜,他看守的犯人都死了。
是毒死的。
「那丫頭找我還能有什麼事?」賽迦聞言,展了展一塵不染的長袍道,「估計又嘴饞了。」
元夜儼然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媳婦兒:「她比較黏道長,還請道長多多擔待。」
賽迦嗬嗬笑道:「我會好好看著她,不讓她出京都的。」
話雖如此,江魚一旦死纏爛打就特別欠揍,賽迦堅定搖頭:「石橋鎮?不給去。」
「哥哥,好哥哥,我真的很想吃石橋鎮的馬蹄糕啊!」
「你想吃,差人去買就好了。」
「我要吃剛出爐的!熱的!坐在他們家鋪子裡吃的!」
「那就別吃了。」
「就要!」江魚跺腳,「整天待在皇宮裡我都快悶死了!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啊……嗚嗚嗚……」
賽迦有些拿捏不住了:「好好說話!哭什麼哭?」
「嗚嗚……你還說我是你妹妹,嗚嗚嗚……你還奪走了我的靈力!我說什麼了嗎?現在連我只是想要吃塊糕點你就不同意!早知道那靈力就算是餵了狗也比送給你強!嗚嗚嗚……你的心是歪著長的,難怪克蘇魯寧願沉睡也不醒過來,就是因為你奸,你猾!」
「你住嘴吧……」賽迦一手抵著太陽穴,只覺得頭都要被她吵炸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以前是這個無賴的人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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