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麼就是不服奶奶呢?」
「什麼狗屁奶奶!我呸!錢少爺以後可是皇親國戚了,而她江魚再怎麼有能耐也不過是個娘/兒/們!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你們自己掂量掂量吧!」】
那伙賊子竊竊私語了一番,仍是那最先跪拜的賊子一甩袖子:「保命要緊,我跟著奶奶。」
其他人見到管事兒的分成兩派,糾結一番,分成了人數相當的兩部分。畢竟怪力亂神的事他們可是親眼見著的,賊首的斷手和臉上的刀傷都還在呢!弄不好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奶奶並沒有逼迫我等屈服,是我們自己要為她賣命的。」
賊首啐了一口:「蘇良辰,你才跟她見面多久就奶奶、奶奶的親熱叫起來,你是在怕這個麼?」
他揚手示意手背上的葉脈圖案,名為蘇良辰的賊人便是最先跪拜江魚的,他搖頭說道:「大哥,承蒙我落難時你肯收留我,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奶奶不好惹,何況這地方山高皇帝遠的,從了奶奶才是明智,依我看,她並非好殺之人,不過是我們弟兄逼得急了,才惹來禍端。」
「既然你要當江魚的走狗,那我跟你之間的兄弟情分就到此為止!待錢少爺來拿人時,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吧!」
賊首攜著真珠,帶著擁戴他的幾個弟兄就要走,蘇良辰道:「既然你要走,就把奶奶給我們置辦行頭的真珠留下。」
「呵呵,你還敢問老子拿真珠?」賊首揮揮殘手,「給我打!」
惡向膽邊生,隨了他的賊子們一擁而上,和舊日的兄弟打了起來。蘇良辰不抵抗,只是倒在地上護著重要部位挨打。隨了蘇良辰的賊子們見到管事兒的不抵抗,也紛紛挨了打。一則心中對捨棄舊部有愧,二則權當與過去劃清界限。
賊首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蘇良辰。要說老子還真敬你是條漢子,收留了你十年,給碗湯水吃,你就把殺父仇人當親爹供著呢。」
蘇良辰陡然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賊首吃吃的笑道。「當年你爹的商隊被劫,是老子泄露風聲,送他早見閻王的。」
「那伙強賊……」
「不錯,官兵貪著你爹家私,」賊首的斷臂和臉傷此時看起來越發的獰惡。「於是假扮強賊殺人越貨,不曾想你被藏到了死屍下逃過一劫。」
「為什麼不殺了我?!」蘇良辰被踏進塵埃里,憤怒至極,「也好過我叫了你十年的大哥!」
「這樣才有興頭。」賊首腳尖用力轉,在他臉上留下了塵泥,「比起讓你無知的死了,認賊作父才是最大的折磨啊,哈哈哈……」
「石山老賊!你不是人!」蘇良辰一把掀倒了賊首,轉而騎到他身上一通暴打。
沒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蘇良辰竟然有這麼大力氣,賊首石山被打得毫無反手之力。一旁的賊子們見狀。也被蘇良辰的猙獰給嚇到了,喏喏的不敢說話。
大哥竟然害的管事兒蘇哥家破人亡?
蘇哥卻一直念著大哥肯收留他的好,這些年都勤勤懇懇,攔道劫人的壞事也沒少做。若真是如此,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大哥的行徑真是令人髮指!
石山被蘇良辰打得鼻青臉腫,慘慘戚戚,賊首心下暗道不妙,早知這小子這麼有力氣,就不該激他了。然而就在他以為命要休矣的時候。蘇良辰住了手,從他身上站起來。
「石山,按著你的罪行,就算是殺了也不為過。但念在你收留我十年的份上,我不殺你。你我之間從此恩斷仇絕,下次再見,我必斬你祭家父之靈!」
石山被跟著他的賊子扶起身,嘿嘿笑道:「哈哈,蘇良辰。下次再見你就不能奈我何了!哼!我們走!」
「站住!」蘇良辰上前,一把奪回真珠,「你可以滾了。」
看著形如武神的蘇良辰,賊首自認倒霉,哼哼唧唧的被人給抬走了。
賊首走遠,跟了蘇良辰的小賊才怯怯的上前來:「蘇哥?你沒事吧?」
蘇良辰搖搖頭:「沒事……咱們去置辦行頭吧,要快些回了奶奶。」
「是!」
跟了蘇良辰的賊子多是些年輕文弱、經常在同伴里被人看不起的,想著跟著蘇哥追隨江魚奶奶總比落草為寇要強些,於是就跟著走了。
水光瀲灩,兩個芳華年歲的女孩兒在浴桶里互相擦背洗澡。
江魚磨著江霞瘦弱的脊背笑道:「升樹整日給你吃肉,你還是這麼瘦呢。」
「姐姐不要再打笑我了,升樹是獸啊,它拿來的都是生肉,血淋淋的我怎麼吃得下,山里又找不到火,只好隨便吃些野菜乾果度日。姐姐要是再遲來些日子,我可就變成鬼了。」
「盡胡說。」江魚搔她的痒痒,「讓你胡說。」
「嘻嘻,我知道錯了,不會變鬼,不會的……好癢好癢,住手啊……」
江魚看到她眼淚都笑出來了,這才停了手。在江霞給她擦背、背過去的空檔,她在水面上見到了賊子們分作兩派的情景。
她沒有告訴賊子,那枯骨藤能夠讓她隨時掌握他們的動態。
賊首石山不是個好東西,而那管事兒的蘇良辰看起來倒像是個可塑之才。她伸手攪碎了水景。
殺人越貨後又害人認賊作父——石山,你不會再和蘇良辰見面了。
對於江魚的打算,江霞仍舊一無所知。
兩人洗完了澡,換了衣服出來,家裡這才算是有了人氣兒。
江霞一沾床就昏昏欲睡,江魚把哈斯塔抱在懷裡,對她笑道:「你先去睡吧,折騰這麼久也累了。」
「姐姐你呢?」
「我再跟他玩一會兒。」
「那好吧。」
看著姐姐抱著嬰兒模樣的「夫君」,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江霞頓了頓,仍是問道:「姐姐,你是給姐夫家做了童養媳嗎?」
「……」江魚想了想,笑道,「應該是從前世延續到今生的緣分吧。」
這麼玄乎。
「姐姐我先睡了。」
「好。」江魚說著,拉著貝殼走出去,免得光太亮影響她睡覺。
她在房裡給升樹布置了一個洞穴狀的窩,升樹見到江魚抱著哈斯塔走出來,立刻興頭頭的從窩裡爬出來,要和江魚一起玩弄哈斯塔。
嬰兒的手又小又嫩,近乎透明,精緻的小手拉著黑熊的毛,黑熊也很是慈愛的看著他。
江魚索性坐在它的窩邊,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兩個玩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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