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後悔。」
李清露小臉靠在了陸岩懷中。
「別過來。」
陸岩想要一把推開李清露,李清露卻沒有放手,緊緊抱著陸岩。
「陸大哥,你聽清露說,清露現在真的很清醒,其實清露已經有了婚約,是一名將軍的兒子,過不了幾日,清露就要嫁人了。
清露也沒想過悔婚,因為對於清露來說,皇室公主,嫁誰都差不多,反正都由不得自己。
清露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過一生。從小到大,好像籠中的小鳥一樣,關在皇宮的,哪裡也不能去,天天看著花園裡的花草,我都快把石子路上有多少顆雨花石數清了。
嫁出去也是一樣的,我的教書先生從小告訴我,女人嫁人,要謹守婦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知道,梁將軍府有一個比皇宮花園小很多的樓閣。
如果我嫁過去,那裡就是清露後半生的牢籠。
清露如果沒有遇見陸大哥,這一輩子或許就在兩個牢籠中過了。
但是陸大哥偏偏在這時候出現,這難道不是天意嗎?如果陸大哥不出現,也就罷了,清露就認命了。但陸大哥出現了,清露卻不想這樣過一生了。
陸大哥,這幾天清露一直在想你,想你帶我離開皇宮,帶我離開那個牢籠。」
「你的天意,是虛竹。」陸岩聲音艱澀地道。
「虛竹是什麼?」
「虛竹是一個和尚,應該出現的是他,不是我,他……他現在在一個冰窟之中。」
「我不知道陸大哥在說什麼,我不要什麼和尚,我就要陸大哥……陸大哥,你相信我,我現在很清醒,不會後悔的,永遠也不會後悔的……」
「但是……這不是愛情。」
「清露不懂什麼愛情,只知道,清露願意和陸大哥在一起,很想和陸大哥在一起,和陸大哥在一起很舒服,陸大哥,親親清露。」
李清露仰起頭,潔白的瓜子臉素顏醉人,明澈的眸子仿佛要滴出水來。
陸岩心念一顫,《易筋經》建立起來的佛法防禦,瞬間被擊得粉碎。不由自主地,陸岩吻向李清露的唇。
……
「李師伯,你這笛聲能亂人心智,這對陸岩不公平,你快停止。」
符敏儀終於察覺到李秋水的笛聲不對了,伸手去奪李秋水的玉笛。李秋水隨手一揮,符敏儀整個身體立刻飛了出去。
「你給我滾遠點,他要真是正人君子,就絕不會上當。」李秋水怒聲對符敏儀道。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功力這麼強,就算柳下惠也受不了,你這樣贏了,能證明什麼?什麼也證明不了。」符敏儀不顧一切地道。
「蠢貨,我當年就是你這樣想的,所以我才有今天這樣的下場。」李秋水脫口而出。
「李師伯,你說什麼?」符敏儀一頭霧水地看著李秋水。
李秋水冷哼一聲:「當年的無崖子,就是中了逍遙夜遊散和和巴山夜雨曲,跟我在一起的,我當時也以為,他在逍遙夜遊和巴山夜雨的迷醉下,做出任何事,都改變不了他是正人君子的事實。
但是結果如何?無崖子還不是嫌棄了年老色衰的我?還不是只喜歡當初豆蔻年華的我?還不是冷落我?拋棄我?
所以,如果真是正人君子,就算是中了巴山夜雨和逍遙夜遊,也一定能把持住。他要是不能把持,就是道貌岸然的邪徒,跟我師兄一樣,是個偽君子,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李秋水眼眶血紅。拿起玉笛繼續吹奏。
「你這個瘋婆子,住手。」
一想到陸岩可能和房間裡那個女孩發生關係,符敏儀再也顧不得自己武功遠遠不如李秋水,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搶玉笛。
「嘭。」
李秋水一掌打出,符敏儀凌空飛起,如墜落的流星一般,掉進了無邊無際的夜色之中。
李秋水沒管符敏儀,繼續吹奏玉笛。
……
房間裡,李清露微閉眼眸,睫毛顫動,靜靜地等待自己人生最重要時刻的到來。
「せーの,でもそんなんじゃだーめ,もうそんなんじゃほーら。」
就在這時,陸岩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陸岩和李清露同時嚇了一跳。
「咦,這是什麼?」
李清露看向床上發光的手機,拿在手中觀看。
「能發光,還能響……咦,這幅畫畫得好逼真,真漂亮。」
李清露看到手機屏幕上,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孩,穿著打扮很奇怪,披著頭髮,但無論怎樣,也掩蓋不了女孩的漂亮。
是手機鬧鈴響了,陸岩拿過手機,想要關掉鬧鈴,看到屏幕上的女孩,微微愣住了。
這是一個穿校服的女孩,是陸岩高中學校的校服,女孩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學習,陸岩從對面三樓偷拍的。
這張照片陸岩保存了很多年,刪過一次,但是換手機後,恢復雲數據,又變成了屏保。
「陸大哥,我們繼續吧。」李清露對陸岩道。
「不繼續了。」
陸岩搖搖頭,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點開手機「設置」,進入屏保,看著屏幕上的照片想了一下,對李清露道:「公主,別動。」
「幹嘛?」李清露愕然地看著陸岩。
陸岩用手機對準李清露,拍下一張照片,然後設置成了屏保,替換了原來的照片。
「哇,這是個瞬間畫畫的寶物嗎?」李清露看到自己的樣子出現在屏幕上,瞪大了眼睛,驚奇不已。
笛聲還在不斷傳進來,但陸岩和李清露突然都清醒了好多。
「陸大哥,能給我看看你的寶貝嗎?」李清露渴望地對陸岩道。
「拿去。」陸岩將手機扔給李清露。
「哇,好神奇,畫得太逼真了,陸大哥,你要是拿這個寶物去當宮廷畫師,那些宮廷畫師都得去放羊。」
李清露一邊玩手機,一邊興奮地說道。
突然間,那笛聲好像沒了任何威力。
「陸大哥,教教我,怎麼畫的成嗎?我回去跟我母后顯擺。」李清露拉著陸岩衣袖道。
陸岩無奈,只好教李清露拍照。拍了幾張,李清露按到攝像按鍵,陸岩又教她拍視頻。看視頻時,李清露又發現了電影……
兩人手機玩得不亦樂乎。什麼笛聲,仿佛啥都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