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卡在p機上刷過,三十萬成功到賬,管平一時間愣在那裡,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你真的買了?」管平下意識問道。
高飛一臉笑意:「買了啊,錢都轉過去了,你問這個是不是很白痴。」
「高飛你瘋了?你花三十萬買十串手鍊?」林飛雪美眸圓瞪,她印象中的高飛絕不是這樣的。
這三十萬就跟天上掉下來的錢一樣,管平心情大好,一時間連林飛雪都不泡了。
他打算繼續去賣其他遊客手鍊,說不定人群里還有跟高飛一樣人傻錢多的土豪,那他今天算是發大財了。
還沒走出去,高飛笑道:「你等等,我也有東西賣給你!」
管平站住,疑惑的看著高飛:「你要賣我東西?什麼玩意?」
高飛用食指轉著剛買來的貝殼手鍊,笑道:「從亞龍灣國家旅遊度假區精心挑選的小貝殼,全手工製作而成的貝殼手鍊,不管是送給親朋好友還是自己佩戴,都是頂級的飾品」
「我這裡剩的也不多了,一共十條,每條2,十條給你打個折,三百萬打包拿走!」
高飛說完,車內落了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
他把導遊剛才說的話都重複了一遍,又把每串貝殼手鍊提價十倍,然後反過來賣給導遊?這傢伙腦子真的被嚇傻了麼?
管平足足愣了十秒才回過神,然後用看待白痴一般的眼神看著高飛:「小子!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
高飛笑容燦爛:「怎麼會開玩笑呢,我很認真的!」
「我去你大爺!敢在三亞的地盤上撒野?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信不信我捅你一刀。」管平破口大罵,手中沾血的匕首晃來晃去。
車內乘客嚇得不敢出聲,林飛雪手心都冒了層冷汗。
卻見高飛仿佛沒看到那把匕首,懶洋洋的說道:「你要捅人?那你往我心臟口捅,這個位置一刀下去就能致命,我也少受點痛苦」
高飛說著話時,還用手指出了心臟的準確位置。
管平當場愣住,他坑過的遊客自己都數不清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高飛這麼奇葩的。
「哼!你當老子不敢捅?你要是再不給我滾下車,我立馬捅死你!」
管平露出猙獰神色,抓匕首的手使足了勁,在空氣里比劃著。
車內的遊客嚇得心跳加速,他們前面見到管平捅過一個人,這人是真的敢下手的。
只有高飛心中好笑,他早就認出管平是海南沙雕幫的人,胳膊上紋著的『沙雕』就是幫會圖案,這些小混混都是吃軟怕硬,小打小鬧,要是真讓他們放火殺人,根本就沒那個膽量。
「快捅吧,用點力,爭取給我來個痛快!」高飛挺起胸膛,一副等著被捅的樣子。
人群鬱悶,林飛雪恨不得撬開他的腦袋看一看。
管平卻遲遲不敢下手,臉上只能保持著猙獰模樣,憋得他面部神經都要抽搐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立馬給我滾下去。」
「不用了,你捅吧。」
「小子,哥哥可不是跟你鬧著玩的,沒看到我前面就捅了一個人麼?那傢伙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你到底捅不捅?」高飛煩了。
「特麼的!既然你小子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你最好別跑,就算跑了我也追著你捅。」
「我真的捅了啊,你,你怕不怕?」
噗呲!
破膚聲總算響起。
在安靜的車間裡顯得異常刺耳。
膽小的遊客閉上了眼睛,腦海里浮現出高飛心口破裂,血肉橫飛的血腥畫面。
卻聽到車裡傳出了管平的慘叫,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高飛手裡,並且插在了管平的胳膊上。
噗呲!
這是把刀的聲音。
「嗷你,你敢捅我?」管平慘叫。
高飛再次落刀,扎在另一隻胳膊上,鮮血四射,高飛不躲不閃:「讓你捅我你不敢,只能我捅你了。」
「嗷!你,你瘋了?會出人命的。」管平眼底露出了恐懼,他開始懷疑高飛是神經病,這種病人殺了人是不坐牢的。
噗呲!
拔刀時高飛說道:「出人命有什麼的,你剛才不也捅了人麼,那人怕是已經失血過多死掉了,所以你就是殺人犯,我現在是正當防衛,殺了你還能領獎。」
高飛的邏輯實在精彩,說的大家都開始認同他的話,並且在心裡大叫:「捅死那狗日的導遊!」
管平兩條胳膊聳拉著,一動不敢亂動,深怕牽扯到傷口,那痛疼讓他難以忍受。
林飛雪近距離的看著如此血腥的畫面,神色卻沒有太大變化。
當初高飛帶著她和許露,在花家名下的夜色酒吧大開殺戒,上百名花堂打手被高飛打的頭破血流,整個酒吧血流成河,仿佛掉入地獄一般
比起那晚的場景,現在這點血簡直就是小兒科。
「特麼的,你小子找死!」
一道吼叫從管平身後傳出,司機不知何時沖了過來,手裡抓著一把尖長的砍刀,已經落在了高飛頭頂。
車內一片驚叫!
原本這些場面只有在電影裡才能看到,沒想到今天親身經歷了。
兩聲脆響傳開。
大家都以為高飛會被一刀劈破腦袋,卻見他將匕首插進了司機的腋窩,而司機手裡的砍刀突然變向,落在了管平的後背。
二人同時發出慘叫,司機的叫聲更慘烈一些,看得出高飛下手更狠一些。
「張北,我干你祖宗,你砍老子幹嘛?」管平破口大罵。
張北腋窩血流不止,看到血水他整個人都有些癲狂了,拔出砍刀再次劈向高飛。
噗呲一聲,匕首再次落下,還是扎在同樣的位置,張北感覺腋窩都要被扎穿了,手腕一抖,砍刀又落在了管平後背。
兩刀下,把管平後背切出了一個血色十字架,這時從外面衝上來兩個人,看到其中的一名男子時,車內遊客跟見了鬼一樣驚叫。
「那,那傢伙不是被捅了一刀麼?這是詐屍了?」
「咦?他腹部的刀傷怎麼不見了?真的是鬼啊!」
「我們被騙了,那兩個混蛋明明就是跟導遊一夥的」
車上總算還有幾個理智的人,當看穿管平幾人的小把戲後,遊客們露出極其憤怒的表情。
「好啊!敢演戲坑老娘,我不管,快把老娘的錢還回來。」
「這些傢伙應該是這邊的小混混,那些錢我們還是別要了,不然會被盯上的。」
車內遊客七嘴八舌。
管平和司機還在痛叫,衝上車的那兩個混混不明所以。
「平哥,這是怎麼回事?」一人問道。
另一人直接從兜里掏出把匕首,衝著高飛大罵:「臭小子,你還敢反抗?知不知道哥幾個混哪的,海南沙雕幫聽過吧,這是海南一帶最大幫會,你識相的話就乖乖放了平哥,否則要你好看。」
聽到沙雕幫的名號,不少遊客立馬閉嘴,露出一臉恐懼神色。
高飛懶得跟那兩個傢伙廢話,一個箭步衝去,帶著下山虎的氣勢,抬腳間就把二人從車上踹飛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掉到懸崖底下。
「平哥是吧?」高飛回頭沖管平冷笑。
「別別,你,你是哥!你才是大哥!」管平嚇得渾身亂顫。
高飛也不廢話:「十串手鍊,每串2,打包價三百萬,你買不買?」
管平心裡肯定不想買,可是看了眼窗外黑夜下不見蹤影的兩名同伴,心想多半是掉到懸崖底下去了,他哪裡還有別的選擇。
「我,我買不過我錢不夠。」
高飛看向司機:「你不買?」
那把匕首還插在張北咯吱窩裡,張北動也不敢動,拔也不敢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腋窩滴血,欲哭無淚。
「我買我和平哥一起買。」..
高飛隨手把貝殼手鍊丟在地上,笑道:「這就對了!這些手串可是從亞龍灣國家旅遊度假區精心」
「大哥您別說了」管平和張北鬱悶要死。
「怎麼?你們不愛聽?還是懷疑我這些手串的來歷?」高飛聲音發冷。
「沒,沒有,大哥您繼續說吧」
「我說我的,你們開始轉你們的賬,五分鐘內湊不齊錢,就去陪那兩個同伴吧剛才說到哪了,對了這可是從亞龍灣國家旅遊度假區精心挑選的小貝殼」
二人連忙拿出手機給高飛轉賬。
張北咯吱窩被捅了兩刀,還是右咯吱窩,他只好用左手操作手機。管平就比較慘了,後背被砍出一個血色十字架,兩條胳膊上還掛著血窟窿,就連划動手指的小動作,也能痛的他欲生欲死。
三分鐘後,三百萬分成十幾次陸續到賬,高飛根本沒在意這些錢,一巴掌甩在管平臉上罵道:「以後別再讓我看到強賣行為,否則我拆了你們的旅行社。」
「是是,小弟再也不敢了。」管平點頭哈腰。
「你可以滾了!」
二人剛走到門口,高飛喊道:「司機別走,繼續開車。」
車子重新上路,司機以前都是右手單手開車,現在換成了左手,他右咯吱窩還在滴血呢。
管平站在黑漆漆的盤山路邊,看著夜空欲哭無淚,他強賣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人反強賣。
「救,救命」
夜風吹過,帶著些海水味道,管平一個趔趄差點從防護欄上滾到山崖下去:「我靠!鬼啊!」
「平哥,不是鬼,是我啊,我和小馬被掛在一顆樹上了,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