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了一點雨,乾燥的耶路撒冷得到了滋潤,古老的城市也多了幾分春天來到的氣息。
哈德從餐館裡走了出來,他的手裡提著一隻食品袋,食品袋裡裝著已和酸橄欖,還有一隻塊又黑又硬的麵包。他穿過馬路走進了聖十字路48號。
守衛大門的兩個特種兵向他打招呼,他微笑了一下。
他穿過大廳,然後進了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道條石打造的樓梯,他從條石樓梯上下去,又進了一條走廊。走廊里光線昏暗,空氣也很潮濕,地面的石板也給人一種不乾燥的感覺。
走廊的兩邊是一間間囚室,非常古老的囚室。一些石質的牆壁上刻著阿拉伯的文字,大意思真主永恆,真主萬歲什麼的。也有一些許願的內容,比如重獲自由,得到愛情,或者一塊地什麼的。從那些刻在牆壁上的文字的內容來看,這個地方大概是十字軍東征期間用來關押阿拉伯世界的囚犯的監牢。那是一個神打另一個神的混亂年代。
哈德繼續往前走,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道木鐵混造的門,木板是很厚的原木木板,鐵也是很厚的鐵條,看上去非常結實。門的兩邊有兩隻火盆,銅製的,上面還有十字軍的徽記,看上去非常古老。不過它們已經沒有使用了,只是作為裝飾品掛在牆上,取代它們的是一隻le的吸頂燈,雪白的光線照亮這片空間,看上去特別陰冷。
哈德走到了鐵木門前,他用鑰匙打開了門,然後提著食品袋走了進去。
鐵木門後面是一個大約20平米的囚室,沒有床,只是在地上鋪著一些雜草。雜草堆里躺著一個男人,他衣裳襤褸,身材枯瘦,亂糟糟的頭髮一直拖到了腰際。從他的頭髮便不難看出他已經在這裡關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了,有可能好幾年,甚至是十年。
囚室的角落裡放著一隻木桶,裡面裝著排泄物,氣味非常難聞。可是長發的男子卻睡得很安穩,哈德進來的時候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哈德將塑料食品袋扔到了草堆上,然後用腳踢了長發男子的大腿一下,粗魯地道:「嘿!混蛋!你的食物來了,媽的,快點起來吃!今天你有訪客。」
「誰?」長發男子終於睜開了眼睛。
「別廢話!」哈德呵斥道。
男子忽然從草堆里躥了起來,一腳踹向了哈德的雙腿之間的要害部位。躺在地上的時候他就像是一條死狗,被人抽了筋,被人拆了骨,渾身都沒有力氣的樣子,可是他進攻的時候卻像是一條潛伏在草叢之中的毒蛇,不動則已,一動就要人的命!
哈德猛地後退。
咔嚓!長發男子的腿突然被鐵鏈拽住了,他的腳尖距離哈德的要害只有兩厘米。可就是那兩厘米,他無法再踢過去了。囚禁著他的鐵鏈只有那麼長,多一厘米也不行。
可即便是這樣哈德還是被他嚇了一跳,惱羞成怒的他拔出了一支沙漠之.鷹,然後用槍指著長發男子的頭,「混蛋!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
長發男子抬手將擋在臉上的髒兮兮的頭髮分開,露出了他的面孔。那是一張清瘦的面孔,鬍子也很長,這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快到50歲的人,可他的眼角沒有半點魚尾紋,這卻又是一個年輕的特徵。他看上去糟糕透了,可他的眼神卻非常銳利,就像是嗜血的猛獸的眼睛。
他的抬起的手臂上有一塊眼鏡王蛇的紋身,青色的身體,紅色的眼睛和舌頭,看上去特別猙獰。
「你要是敢殺我的話,你就不用來給我送飯了。你一個跑腿的而已,裝什麼大人物?」長發男子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沙啞冰冷,充滿了不屑的味道。
哈德突然上前,用槍柄砸向了長發男子的頭部。
長發男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哈德,他的嘴角浮出的一絲的冷笑。
哈德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跟著就終止了他的攻擊,然後又退到了安全區域。他笑著搖了搖頭,「我才不會上你的當,三年前被你幹掉的那個傢伙,你用了多久時間去激怒他的?」
「兩年。」長發男子說道:「你比較聰明,可我覺得那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如果我能逃出去,我會囚禁你的妻子和孩子,我會天天給她們吃酸橄欖,還有硬麵包。我會讓你的妻子嘗嘗我的大鳥的滋味,她一定會很喜歡的。」
哈德克制著心中的怒火,「你那是在做夢,你這輩子都沒法逃出去。這裡就是你的終點,我勸你早點將你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只要你說出來你就能結束這種痛苦了,你也能早點去地獄裡待著了。」
長發男子看了一眼被哈德扔在地上的食品袋,他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恨意,然後他抬起腳一腳就踩了上去。
塑料食品袋破了,硬麵包扁了,酸橄欖也碎了不少。
哈德冷笑了一下,「別幹這種無聊的事情了,你又不是沒有幹過。你現在糟蹋了食物,可等不到晚上你就會把它們吃的乾乾淨淨。我給你拿來的是你一天的食物,正常人只夠吃一頓的,你隨時都處在飢餓的狀態下,別說是這種垃圾食物,就算是給你一隻死老鼠,你也會吃下去。」
「滾吧。」長發男子又躺在了草堆里,他連看的懶得再看哈德一眼。
就在這時鐵木門又被打開了,三個人走了進來。哈德只認識其中一個,而正是他認識的那一個讓他立刻立正並敬了一個禮,恭恭敬敬地道:「科恩斯先生。」
他說認識的這個人名叫科恩斯,身材高大,四十多歲,看上去非常精悍。他是以色列摩薩德的高級情報官,地位僅次於「以色列情報和特殊使命局」的局長伊博拉,也就是摩薩德的領袖人物。
跟著科恩斯進來的兩個人,一個是嚴佛,一個奧古斯曼。
「哈德,你出去吧。」科恩斯用帶著命令的口氣說道。
「是。」哈德轉身離開了囚室。
哈德離開之後科恩斯才說道:「就是這個家火,沒有名字,我們稱他為鬣狗。他在關塔那摩監獄裡待了五年,在我們這裡待了五年,可無論是美國人還是我們都沒法讓他開口。」
「他就是找到ae膠囊的人?」嚴佛問了一句。
科恩斯點了一下頭,「就是他,可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找到ae膠囊的,他又是怎麼知道ae膠囊的存在的。他殺掉所有了解情況的人,他知道真相,可是他就是不說。」
「我大概有辦法讓他開口。」嚴佛說。
這時躺在雜草堆里的長髮男子睜開了眼睛,他看了嚴佛一眼,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
關塔那摩監獄的美國人沒法讓他開口,以色列摩薩德的人也沒法讓他開口,眼前這個傢伙憑什麼有這樣的自信?
嚴佛也看著長發男子,他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冷笑,「我知道,美國人和摩薩德都沒法讓你開口,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是他們。你聽過fa組織嗎?我在fa組織里就是專門幹這個的。從我審問第一個人開始,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失望。我想你也不例外。」
長發男子忽然站了起來,伸手抓向了嚴佛的脖子。他的指甲很長,就像是用工程塑料打造的狼爪子。
嚴佛沒動,奧古斯曼一拳轟了過去。
砰!奧古斯曼的拳頭就像是一發炮彈轟在了長發男子的手掌上。悶響聲中,長發男子的身體離地而起,狠狠地撞在了石牆上。他的右臂垂落了下去。就在剛才,奧古斯曼的拳頭打在他的右掌上的時候,他的右掌和手臂里竟然傳出了那種骨頭碎裂的聲音!
fa組織的總教官,夜魔莎和西麗塔那樣的世界頂級的殺手都是他的弟子,他的實力有多強便可想而知了。
長發男子驚異地看著奧古斯曼,「你是誰?」
奧古斯曼淡淡地道:「你一個就要死了的人,你問我叫什麼名字,這對你有意義嗎?你需要的是一個解脫,而不是什麼答案。」
長發男子說道:「fa組織的人,我知道你們的存在。你們想從我嘴裡知道你們想知道的秘密,別做夢了。」
「那我們就要試試了。」嚴佛說,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自信。那是一種很妖異的自信,看上去很不正常。不過這樣的眼神只持續了大約一秒鐘的時間,一秒鐘之後又恢復了正常。
科恩斯說道:「這個傢伙上我們傷透了腦筋,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我們在等待威廉士先生的指示。」嚴佛說道:「他大概會給我們找一個美軍的軍事基地,在他可控制的範圍之內進行這件事。」
科恩斯頓時皺了一下眉頭,「這可不是我們雙方之前說好的,這個傢伙所知道的秘密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你們這樣做是想獨享那些秘密嗎?」
「不會的,無論我問出了什麼,摩薩德都會得到同樣的一份,美國和以色列是什麼關係就不用我再說了吧?」嚴佛說。
科恩斯想了一下,說道:「我得親自去盯著。」
嚴佛說道:「沒問題,我們什麼時候能帶他離開?」
「我得向伊博拉先生報告一下,具體是什麼時間,你們等候通知吧。」科恩斯說道。
嚴佛和奧古斯曼對視了一眼,然後都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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