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遠就不相信這一套,或者說是根本不屑,他不但不怕鬼,還巴不得有個鬼魂出來給他收了呢。他正打算捉只鬼養著呢。
但是,他的父母卻迷信這一套,像其它村民一樣,李金山夫婦在家門口點了花燈,燃放了鞭炮。驅除孤魂野鬼。
只有衛生站的許小露例外,許小露是個唯物主義者,她不迷信,不相信鬼魂一說,再者她們城裡人,也沒有這個習慣,何況她也不會扎花燈,買鞭炮也要浪費錢,所以她就沒張羅,她對此根本不屑一顧。
這天,月黑風高,天灰濛濛的要下雨的樣子,風很冷,嗚嗚地吹,像鬼在叫,人們吃過晚飯就都窩在家裡看電視,
許小露因為是在衛生站,怕晚上有病人,不能太早鎖門,所以衛生站的院大門就沒鎖,
許小露在屋裡看著電視,大概十點鐘的時候,就聽窗子被敲響了,
砰砰~~
聲音不大,但卻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為門沒鎖,只是關著的,如果有村民看病,都沒有敲門的習慣,直接就進來了,即便有禮貌的村民來看病,也是敲門進入,而並非是敲窗戶。
許小露還以為是村裡的青年在故意嚇她,便掃了一眼窗戶,叫道「誰呀,大晚上的在這裡裝神弄鬼的,本姑娘可不害怕。」
屋裡亮著燈,外面沒有月光,從外面可以看到屋裡,但是屋裡卻不能看到外面,
外面沒有聲音,許小露也沒作理會,轉過頭繼續看電視,
結果那窗子這時又被敲響了,砰砰兩下,許小露心裡有些發毛了,她站起身來,取了手電筒,對著窗外一照,強烈的電燈光下,她看到了一張臉,
是一張女人的臉,蒼白蒼白的就像是剛從水裡泡過,全無血色,她的雙眼很大,但是十分的空洞,沒有任何的光彩,相反卻帶著幾分的森然與凶厲,她頭髮亂蓬蓬的,像是很久沒有打理的樣子。
關鍵是,這個女人,十分陌生,不是雙廟村裡的。許小露從沒見過,
看到這個女人,許小露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但是她並不確定,站在窗外的就是一個可怕鬼魂,
也許,她是外村的一個病人,也許,她是一個流浪女,
只所以有這樣的猜測,是因為李致遠的產業擴大後,偏僻的山村變得繁華而熱鬧了,經常會有外地的人來這裡找工作,蔬菜基地也招了許多外村的人,所以村里出現陌生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一個男人,許小露這時候肯定就把門給反鎖了,相反這是一個女人,還不足以讓許小露引起警惕。
作為大夫,她膽子比普通的女孩子要大一些,許小露鎮定了一下,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後隨手提了一個空酒瓶子,便一手持電燈,一手拎著酒瓶作為防身,走出了房門,走向窗戶,
電燈光對準了那女人的臉。許小露就沒注意其它的地方,其實這時候許小露只要往地上一看,便能看到這個女人,是沒有影子的。
女人被強烈的電燈光一照,微微有些不適應,用手擋了一下,許小露走過去,到了她面前三米處,厲聲問,「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
那女人將掩臉的手拿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魂丟了,你看見我的魂了嗎?」
說著那女人笑了,一笑之下,她的眼角開裂流血,她的嘴角也開裂流血,瞬間變成了一副猙獰鬼相……
那樣子太可怕,比電視上的驚悚電影還可怕!!
許小露雙目瞪大,張嘴發出一聲尖叫「啊~~~~」
夜晚比較靜,這一聲尖叫傳遍了整個村子,聽到這一聲叫後,村里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這叫聲太磣人了,尤其是在鬼節這個晚上,很容易讓人往見鬼撞邪這個方面想,
距離衛生站最近的兩戶人家、聽到是衛生站里許小露的叫喊,趕緊過來查看,當他們趕到衛生站院裡時,就見許小露倒在地上,身子不斷地抽搐顫抖著,在她身邊,沒有任何異常現像和異常之人,只有夜晚的冷風在呼嘯,像是鬼在叫……
「許大夫,這是怎麼了?」三個村民趕緊奔到了許小露的面前,彎腰一看,就見許小露面色慘白,嘴唇發青……頭上卻有冷汗……
「呀,不好,這,這是犯啥大病了?還是中邪了……」隔壁劉大民的妻子將許小露從地上扶起,就發覺她渾身冰涼猶如死人,許小露手指顫抖,嘴裡猶自地道「鬼,鬼……」
「聽到『鬼』字,」劉大民妻子手一抖,另外兩個村民身子也是一抖,如果在平時,或許大家不會這麼的害怕,但是今天不同,
今天可是鬼節,今天是孤魂野鬼出行的日子,曾經多次有人在鬼節看到過鬼,這在雙廟村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而現在,許小露出現這情況,多半不是大病,而是遇到鬼了,首先許小露這麼年輕,不會有什麼大病,再說她是一個大夫,有急症也會有自救之法,主要是她嘴裡喊著鬼,一準見鬼了。所謂見鬼,按村民的叫法是,中邪了。
「許大夫,鬼,鬼呢?」劉大民妻子顫抖地問。三個村民慌張地左右望著。
「進,進屋了。」許小露還沒有被嚇傻,顯然還是有點意識的,這時她嘴唇哆嗦著說道。
這時候,村民們陸續到來,大傢伙都比較熱心,許小露一個城裡的千金大小姐跑到這荒僻的小山村當大夫,全心全意為村民服務,這已經相當的難得了,大家表面上不說,心裡還是很感激的,看到許小露有事,大家都趕來了。
李致遠聽到消息也趕來了,看了許小露的情況後,李致遠知道她是真的遇到鬼了,於是便讓劉大民妻子將她抱到屋裡床上,然後準備輸入靈氣給她補充膽氣,
如果人的膽被嚇破了,就會死亡,許小露雖然還沒有被嚇破膽,但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而且精神受到刺激後,容易失常,不及時地補救,會留下後遺症。
只是當劉大民妻子和一個婦女正準備將許小露抬回屋裡時,許小露突然變得驚恐萬狀,似乎是對衛生室屋子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