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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方不悔算是安生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繼續去玩什麼深度的東西了,只能按照原本的路徑,一步步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影視城的戲碼很快就拍攝完畢了,然後劇組就給他們兩情侶提供了機票,然後開始去一處海邊拍攝。
一部作品,不總是會在一個地方拍攝完成的,除非是太過簡單的戲碼,而一般情況下,除了某些有限的作品之外,大多數都會在各地進行拍攝。
尤其是一些要反映出問題的作品,更是如此。
梁司一直都是這麼幹的,畢竟他玩的是電影,又不是什麼電視劇或者網劇,有時候可能只要在學校里,或者在一個大廈里,就全部完成了……
此處名為海沙,自古以來就依靠海洋,當地人也大多以捕魚為業。
接下來第一幕的戲,就是關於他自己的,他要把自己裝扮的嫩一點,再嫩一點,也好能夠更加清楚的演繹這個人物經歷了一些什麼。
沒錯,他就是一個漁民。
站在甲板上,聽到了一聲開始後,方不悔就進入了戲裡。
他奮力的將一個已經滿載著的漁網拉扯了上來,渾身黑黝黝的,再加上那一身較為年輕的打扮,似乎整個人都回到了曾經的青澀時代。
方不悔所要飾演的是一個從小沒有父母,一點都不受當地歡迎的人。
他從小就知道要怎麼才能夠活下去,但是也正因此,他更加的不受歡迎了。
因為當地在漁業的發展下,已經漸漸的開始了富裕,可他這個人,卻因為奮發圖強的性子,漸漸的開始了轉運。
那些人,自然是不會甘心的。
別問為什麼,因為人心大多都是如此,如果大家都是一樣的話,那麼誰都不會去說什麼,但一旦出現了一個不同的,其他人就會聯合起來打壓他。
直到,他徹底變成了他們所希望的那個樣子。
於是他拉起來的漁網,破裂了,裡面的魚仿佛重新獲得了生機,快速的逃竄開來。
而他,最後只是抓住了兩隻魚。
這讓他氣的將漁網扔在了甲板上,怒氣沖沖的豎了個中指:「我丟你老母!」
梁司看得滿意無比,他早就知道,方不悔是可有適應這個角色的,但是沒想到,對方居然加了這麼一句台詞,明顯就讓劇本再次鮮活了起來。
就像是陳鋒的角色,被方不悔改變後,也就成為了更加有活力,同時也更加有趣的角色,不再是一個只話嘮,卻沒有任何活力,像是生搬硬套進來的角色一般。
「好!」
一幕結束,梁司對著方不悔招了招手,笑著道:「這角色,你還真挺適應的,要不是知道你是生活在內陸城市之中,我還真以為你在這邊生活過呢,再加上那一句著名的罵人話,簡直活了。」
方不悔連道不敢,表示自己也只是按照一種策略來演繹而已,最關鍵的還是要看梁司的拍攝。
一個角色,到底能不能成,那可不是一個人的演技爆發就行的,畢竟演技爆發了,也需要一定的環境來加持。
這裡面就涉及到了很多的東西,比如說燈光攝影,以及道具,這些東西平時看起來也就那樣,但總和起來的威力,卻會讓熒幕上呈現出來的角色,更加的真實鮮活。
「行了,別自謙了,準備準備,下一幕即將開始。」
梁司拍了拍方不悔赤著的上身,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你這不對啊,和一個女人生活在一起了,居然沒有發福,不太正常啊,話說你不會要活活累死在床上吧?」
一般來說,結了婚,或者和自己愛的人同居之後,男人的體重,一般都是飛速增長的,簡直像是開了外掛一樣。
可女人卻不同,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吃的東西一樣,女人卻會去追求苗條的身材,不僅如此,還會做出各種好吃的擺在面前,抵禦住那種誘惑。
對於梁司這個親身體驗者,加上最鋼鐵的直男來說,他是實在不懂的。
而方不悔,居然沒有身材走樣,這已經很不了不得了,他現在依然記得,自己當初也就和老婆結婚後不到兩個月,就成了現在這模樣,十多年都沒有下去。
一直,都這麼胖。
「梁導別開玩笑,我……」方不悔想要解釋,可是梁司已經離開了,他已經對手下開始囑咐下一個場景了。
他苦笑了一聲,看到過來遞毛巾的白玉清道:「這東西,我恐怕是用不上的,因為我待會兒人,一定要保持住這種黑黝黝的感覺。」
他指了指白玉清手裡的毛巾。
「我是給你準備的?我怎麼不知道!」白玉清翻了翻白眼,將毛巾拿著走到了船邊,狠狠在船上擦了兩下:「看到沒有,我是覺得船上有些髒了,所以過來擦擦,真是自作多情!」
「看,快看!」
「我丟,那一對又開始秀了!」
「感覺現在不吃飯都行啊,天天的狗糧,吃的我那叫一個撐得慌……」
「我感覺,看他們一次,我能一百天不吃飯,又油膩又頂飽!」
幾個單身狗,悠悠的開口了。
他們都是劇組裡最底層的存在,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特權的存在,再加上劇組裡就算是有人,也不會找上他們,所以他們很羨慕。
不,已經不能用羨慕來形容了,完全是一種嫉妒了。
當然了,這裡可不代表整個劇組裡面就很平靜了。
其實劇組裡黑暗的很,也瘋狂的很。
光是方不悔知道的,見到過,或者聽到過的,說出一件來,都足以讓人目瞪口呆。
比如說,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女策劃,就和兩個劇組裡的帥哥好上了,三個人就在方不悔的隔壁,鬧騰了一整個晚上。
這個策劃,那真是不遠千里送……咳,你們懂得。
還有一件事就是,幾個角色也並不算太過老實,他們也和其他的一些女孩子,都給玷污了,所以整個劇組裡……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這可能是大多數劇組都會有的場面了,大多數高層的,那真是看上了哪個,當天就能叫哪個去房裡,反觀其他底層的,不僅靠右手,有時候連飯都吃不飽。
這,也是一種人生。
方不悔原本準備的劇本,也會拍攝這麼一條,畢竟,這就是一種非常極端的壓榨,也是另類的在占據一種資源。
《人·生》裡關於這種事很多,但都會表現的十分隱晦,在加上拍攝的手法又是當前所沒有的,很多人都根本看不懂……
可還是那句老話,有些人就是特麼覺得看不懂的是好東西。
然後他們再解釋出更美妙的東西來,似乎只要這麼幹了,就能達到高超一般,真是……不知該怎麼說。
「小方,過來了,準備拍攝你的下一場!」
梁司看著方不悔還在和白玉清膩歪著,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整個劇組,確實顯得太空虛了一點。
這也是為什麼,一旦跟著劇組走了,就會很容易出現一些出軌,或者是重大新聞。
因為劇組裡面的生活,註定是很艱苦很無聊,很多受不了這種無聊和寂寞的,就會將性當成一種發泄。
這並非洗白,畢竟劇組裡潔身自好的人多了去了,終歸還是一些人不愛惜自己,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大新聞。
「來了!」
方不悔轉過頭回應了一句,看著嘟起嘴的白玉清,他忽然就抱住了,上癮似的索取了一個吻:「我去拍戲了!」
「嗯。」
白玉清用鼻音發出一聲恩,極其的誘人,要不是這是在劇組裡,方不悔絕對扛不住,然後就是……一次更加深刻的禁慾。
說實話,方不悔越來越覺得,自己能夠憋住,還真是一種奇蹟呢。
尤其是在看到大多數人,都在那種生活下沉淪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朵白蓮花一樣。
他們可從沒有想過要去負責之類的,可方不悔,一直都在想著的就是負責,他一定要負責。
要不然的話,他和那些只知道某種生活的牲口,還有什麼區別?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人能夠控制自身的欲望,同時…會使用工具,前者是必然,後者也是必然。
只是前者的作用,明顯沒有後者要高,可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能夠合理的控制自己的欲望,讓自己不至於在某個事情之中,沉淪下去。
然後,還不想負責。
那個女策劃大概一百八十斤的模樣,肚子很肥,臉蛋更是很鬆弛,但就算是這樣,她身邊也有兩個人不斷的忙前忙後。
長得逆天帥,那就找那些真正的富婆,然後求對方給自己一點機會,要是沒有逆天帥,那就只能找這種的,讓自己生活的不至於那麼的艱苦。
小鮮肉是前者,至於現如今忙前忙後的工作人員,自然就是後者了。
方不悔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多看,而是在梁司的教導下,很快的就進入了角色的拍攝之中。
「呦,這不是那誰嗎?」
「那誰啊?」
「誰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從小沒有爹娘,連點教養都沒有了,見了叔公都不知道叫人!」
「呵呵,這樣的人,我看還不如死了呢。」
……
幾個年輕人,也是當地人走出來對方不悔進行嘲諷。
這是一段必經之路,當然,這是一個人物的必經之路,可並非其他人所必經之路,畢竟現如今大家都有錢了,各種歧視也都快要消失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家都發現了,以前的那些歧視,在真正的金錢面前,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現實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
現實生活中,不會有人去嘲諷,也不會有人直接就這麼直刺刺的來諷刺他人,只會在背地裡開口。
而現在,是影視世界裡。
方不悔咬著牙,狠狠的抓著自己的手,一條根本就沒有魚刺,只有血漿存在的假魚,被他握緊了。
爆!
這魚爆開之後,他滿手都是鮮血。
而此時,劇情開始停滯,而後幾個道具上來,將一些魚刺都放在了他的手上,當然了,那些都是假的。
再真實的作品,也不會真正的讓演員去玩這種危險的場面。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那些武替,那些人是真的苦,每一個都得學會怎麼摔倒在地上不讓自己摔死。
還要讓熒幕前的大家,看出他是真的疼痛,就算不這樣,也會表現出,摔的這一下,就算是不死,也得是半死。
「特寫!」
「好,小方你的手再用力一點,然後停下來,對對對,就這樣,讓那些軟刺,在你手裡有真正魚刺的感覺。」
「鬆手,接著你要怒吼!」
方不悔在梁司的教導下,將角色的一種絕望,以及想要吶喊的心,都表現了出來,而後這一段輕鬆的度過了。
第一個跑過來的,仍然是白玉清,她打開方不悔的手,仔細看了兩眼,才鬆了口氣道:「幸虧沒流血,要不然老娘的幸福,可就徹底毀了。」
場中的人,忽然目光都變得怪異了起來,尤其是幾個經歷過某種生活的,更是用一種笑吟吟的光芒,看著方不悔。
這不是影視世界,可是方不悔依舊被嘲諷了,關鍵是,他這個嘲諷,還不知道如何反駁回去。
「別胡說,老子身體厲害的很!」
他開口強調了一聲,然後其他人就笑的更歡樂了,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又異常可笑的畫面。
白玉清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對,羞紅了臉頰,轉過頭卻十分潑辣的開口道:「他厲害的很,你們不要污衊,有本事,你們堅持一個小時啊!」
噗!
就連梁司,也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噗嗤的一聲就笑了起來,然後他連忙低下頭去看監視器,沉思了起來。
這一幕,就像是他什麼都沒有做一樣,表現的可正經了。
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到他的那一句嗤笑。
而那一聲笑,像是給眾人發了信號一般,大家都哄堂大笑。
「看吧,人與人之間,終歸是不可理解的,沒事的,老公疼你。」方不悔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就抱住了白玉清:「不難受,哦哦哦,不難受……」
他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哄著白玉清。
其他人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而後憤慨的開始工作。
一個不留神,又被餵了一波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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