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看秦殊的鞋子,和他們的靴子很不相同,又覺得怪異。
但這麼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去管鞋子的事,實在是……
暗暗冷笑,覺得秦殊真的是害怕了,在想著辦法拖延。
哼了一聲:「小子,告訴你,已經沒用了,哪怕你現在認錯,哪怕你跪下求饒,也難逃一死,因為我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殺掉你,受死吧!」
再也沒有耐心,一劍直刺過去。
但因為心底輕視,這一劍無論速度、招式還是質量,都稀鬆平常,完全不是一個星級初階高手的正常水準。
秦殊等的就是這種機會,而且,這機會只有一次。
一旦把握不住,那人認真起來,自己很難是他的對手。
嘴角微冷,站在原地沒動。
那人更是鄙夷,一劍刺穿秦殊的身體。
這麼刺穿,卻頓時吃驚。
因為完全是刺入虛空的感覺,跟著,就見眼前秦殊的身影慢慢消散。
立刻意識到不好,趕緊回頭。
這個時候,卻已經晚了,秦殊在他背後已經發動旋風盪盡的招式。
身形旋轉,劍光如狂風暴雨,向他籠罩過來。
那人這才明白,看輕了秦殊,迅速揮劍抵擋。
無奈已經完全落了下風,太過被動,再想挽回劣勢,已經來不及。
秦殊完全起勢,摧枯拉朽般擊破他倉促撐起的防禦,從他身邊閃了過去。
狂風暴雨仿佛瞬間消失,一切歸於安靜,只有秦殊的劍刃帶著一溜血珠,飛快滑落,落在地上。
當血珠落地,那人身上的傷口也紛紛裂開,鮮血飛濺,跟著,滿臉不可思議地喃喃道:「真是……真是旋風盪盡……」
隨之,身體趴到地上,氣絕身亡。
看到這個場面,周圍的奇脈武者紛紛震驚。
對於秦殊的看輕又變成了震撼。
秦殊轉頭看看那長須老者:「現在相信我了嗎?」
長須老者愕然半晌,忙抱拳過來:「原來真是盡雲莊的使者影幽大人,剛才實在是冒犯了!」
原來那個影子叫影幽。
秦殊撇嘴:「你相信我的身份就好!」
「多有冒犯,還望海涵!」長須老者臉上掛著笑容。
秦殊淡淡地點頭:「這個好說!」
掃了他一眼,「你們聚在這裡,在做什麼?」
長須老者拂了拂鬍鬚,大笑一聲:「影幽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位阮莊主自覺愧對盡雲莊老莊主,準備跳崖自盡,我們苦勸不住,只能隨她,沒想到您這個時候趕到……」
秦殊冷笑:「聽你的意思,她是自願跳崖的?」
「那是當然!」長須老者抬手招了一下,後面那些奇脈武者中立刻跑出來一個人。
是個青年,穿得很利落,身形瘦削,模樣卻俊俏。
長須老者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還不跟影幽大人說說你和阮莊主做的好事?」
「是,是!」那青年慌忙答應,指了指站在秦殊身後還在不停咳嗽的那個女人,「阮莊主她平時總是對我格外地好,經常單獨讓我去她房間飲酒,席間多有暗示挑逗,我知道她是老莊主遺棄的女人,就算被遺棄,那也是老莊主的女人,怎敢對她稍有不敬,所以總是故作不知,並且盡力躲避,可她前兩日又叫我去,還在酒里下藥。等我……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和她發生了不堪的事情,我實在悔恨,實在愧對老莊主……」
長須老者看著秦殊:「影幽大人,現在您都明白了吧?而且,您肯定知道阮莊主和老莊主的關係,作為老莊主的女人,不守婦道,做出如此下賤齷齪之事,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秦殊冷笑:「沒想到竟是如此,實在可恨!」
「影幽大人,您是不是也覺得,她根本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秦殊點頭:「如果她真做了那種無恥下賤的事,她想自殺都不行,我一定替老莊主手刃這個賤人!只是……」
回頭看看那女人,「看她咳嗽地這麼厲害,好像隨時都要不行的樣子,那麼痛苦,真的還有閒心做那種事情?她對那種事情就那麼熱衷嗎?」
聽了這話,長須老者撫須大笑:「這種賤人的想法,我們怎麼可能捉摸得清楚,或許就是這麼樂此不疲也說不定!」
秦殊點頭:「也是!」
看看那個俊俏的青年,「你真的和她發生了苟且之事?」
那青年忙點頭:「當然,她還送了我一個手帕,作為定情信物,還約我以後再去她房裡相會!」
說完,真的拿出一方絲質手帕。
「哦,那看來是真的了!」秦殊笑笑,「既然這件事是真的,我真的很驚訝,你給老莊主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竟然還能這麼活蹦亂跳,一點事都沒有,你就沒受到任何懲罰?」
轉頭看看那長須老者,「這就是你處理事情的方式?這麼姑息給老莊主戴綠帽子的人?這就是你對老莊主的忠心嗎?」
聲音陡然變得冷厲起來。
長須老者臉色大變,有些慌亂,支吾著:「他……他畢竟不是主動!」
「可他事實上就是睡了老莊主的女人,如果我不小心刺傷了你,是不是你真的會毫不掛懷?」
長須老者額頭上不禁有些冒汗,抬起衣袖,拭了拭。
忽然轉頭,對著那青年冷喝一聲:「還不把他拿下,一併丟下懸崖!」
那青年聽了,驚恐不已,看到有人來抓他,趕緊逃開,激動不已:「副莊主,當初不是這麼說的,您不能這樣!」
秦殊嘴角一笑,看著他:「當初不是這麼說的?那當初是怎麼說的?難道有人指使你?」
「我……我……」
那青年就要說話,長須老者冷喝一聲:「你給我閉嘴!」
說著話,迅速從袖中拿出一管洞簫來。
那青年見了,更是驚恐:「副莊主,別殺我,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卻看到,長須老者的臉色越發難看。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觸怒那長須老者,趕緊衝到秦殊面前:「影幽大人,我和阮莊主沒有私情,都是……」
還沒說完,長須老者已經把洞簫放在嘴邊,嗚律一聲,兩道弧形風刃急速飛射而出,旋轉著,猛地打進那青年後心。
秦殊完全救援不及,就見鮮血從他青年嘴裡泉涌般流出。
他死死抓住秦殊的胳膊,滿臉的不甘心,還是慢慢摔倒下去,一命嗚呼。
秦殊冷笑:「副莊主,你這是殺人滅口嗎?」
長須老者收了洞簫,臉上帶著怒色:「這傢伙胡言亂語,信口雌黃,實在可恨!」
「但我怎麼感覺他說的是事實,而你在掩蓋這個事實呢?」
長須老者臉色微變,又大笑起來:「影幽大人此話怎講?」
這個時候,秦殊身後的女人又咳嗽起來。
一口鮮血咳出,染紅了衣襟。
秦殊撇嘴:「副莊主,你確定她這個樣子,還有心情眷戀男女之事?不知你是傻子,還是把我當成了傻子?」
長須老者又大笑:「影幽大人說笑了,或許這裡面有些曲折,不過嘛,影幽大人在盡雲莊,多少該了解些夫人的心意,那樣的話,就不該攙和這個事……」
秦殊皺眉:「不知你所說的這個夫人指的的是誰?」
長須老者微微眯眼:「整個盡雲莊,還有第二個人敢稱夫人嗎?」
指了指秦殊身後的女人,「就算她和老莊主有了肌膚之親,甚至有了孩子,你問問她,她敢自稱是夫人嗎?」
那女人默默地不說話,抬手輕輕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長須老者望著秦殊:「影幽大人是來萬重山尋找藥之精靈的,在這方面,我們肯定全力配合!至於別的事情,影幽大人能不插手,還是儘量不要插手,不然的話,夫人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秦殊偏偏問:「今天的事情,都是夫人的授意?」
長須老者笑了笑:「這麼心照不宣的事,不需要說得那麼明白吧?總之,請影幽大人先進莊裡歇息,就當今天的事情什麼都沒看到!」
使了個眼色,頓時有兩個奇脈武者出來,來到秦殊面前,要請秦殊到莊裡去。
秦殊卻沒動。
長須老者臉色沉了沉:「還請影幽大人別讓我們為難,也別讓夫人為難。讓我們為難沒什麼,讓夫人為難的話,事情可就嚴重了!」
那兩個奇脈武者把手張開,沉聲道:「影幽大人,請!」
秦殊一聲冷笑:「巧得很,我這次來萬重山莊,也是為這位阮莊主而來!你有夫人的授意,碰巧我有老莊主的命令!」
掃了周圍眾人一眼,目光落在長須老者身上,提高音量,「老莊主的原話,任何人不可傷害吾之妻兒,敢抗命者,必殺之!」
長須老者聽了,身形微顫,臉色卻狐疑:「我……我怎麼不知道老莊主這個命令?盡雲莊來的信鴿上只說你來尋找藥之精靈,沒說你還帶著這個命令!」
秦殊冷哼:「這是老莊主的私事,你覺得會在信鴿傳遞的信函上說嗎?」
長須老者還是不信:「老莊主已經把她們母女拋棄在這裡這麼多年,怎麼會突然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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