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學院之鑄星神話 第四十六章

    名山寶剎，這須彌芥子之中尚存良多，可大都已經蒙上灰塵的外衣。

    弘和見沐辰收回三顆『星穹』，嘆了口氣問道

    「是沒有線索嗎？」

    「嗯，所有的痕跡都被抹去了，甚至連經文、佛像都難尋殘篇。」

    看這規模的佛國，想來當時的修佛者少說萬把人有餘。消失，又能消失到哪裡去。

    沐辰視線微微往下垂，眯著眼道

    「這是……」

    「什麼？是怎麼了？」

    弘和不解的四處張望，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事物。沐辰指了指他的耳朵，問道

    「是聽不到嗎？這笛聲？」

    「笛聲？」

    弘和閉目凝神，可及時這樣，也沒有辦法聽到沐辰所言的笛聲。沐辰嘴角輕揚，對方手段之高明，怕是對暗位面手段精通的，遠超現在所能想像。

    這聲音，聽似聲音，既不是普通的聲波，也不是頻道傳訊的干擾。通過暗位面直接構造迴路，在目不可視的位置，在沐辰已經處於憑依的狀態之下……

    「看起來，對方是想邀請我見面。既然這樣，那趁著我去的時候，你在這裡查探一下這蟲橋的具體的星位，然後能量源供給是如何實現的，這對我們來說或許也是被忽略的一部分。」

    「好。」

    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沐辰順著笛聲的方向，飛躍山峰、河流，沙灘。已是突破音障的速度，在這目可視距的世界。可至此，仍是不見邊界。

    沐辰停下身形，環顧著這四周的位置，天頂的太陽，在這時間裡竟是一絲一毫都沒有區域性質的改變。

    「嗯……空間的摺疊，錯位，竟然到達了這種地步。可是這種錯位是不可能存在在現實之中的，就像是虛空不可能大範圍的影響現實。那麼，這裡就是——」

    「由虛空之力構建的佛國，可還入的了鑄星之主的眼內。」

    霎時間，一道優雅聲調傳入了沐辰耳中。隨之乍現的浩瀚佛光，飄絕的身影。初看貴氣逼人，神聖不可褻瀆，再看則有一股飄然出塵，隱匿天涯的世外高人之姿。

    「余名沐辰，還未請教尊者佛號。」

    「末法千劫之下，安有尊者佛號何說，在下不過一看守者而已。若是要稱呼……便稱呼在下韋馱吧。」

    對方自稱韋馱，沐辰思索間，確是沒有推測到對方身份，只因這韋馱在佛教經文中有諸多用地，沐辰自己也就是大概的了解，要他根據這隻言片語來推測身份也是難為了。

    「嗯，尊者能看得出我的來歷，是為何？」

    「在下有幸曾見過前一任的鑄星之主，是以對這燃星之法印象深刻。」

    沐辰稍皺眉頭的樣子落入韋馱眼中，只看他躬身施禮之後，單手橫滑而過，一道金色光暈連綿而過。

    瞬間，整個天地之間景色顛倒，再清晰時，兩人已經駐足於一山巔之上。

    「請坐。」

    沐辰小心翼翼的坐下，抬頭凝望著這難得一見的奇異天象。黑與白交錯在天空之中，卻沒有明顯的分界線。

    灰濛濛的交錯，深邃的不經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候了一會兒，韋馱這才緩緩開口問道

    「不知施主繼承這鑄星之魂有多少年歲了？」

    「大約一年有餘。」

    「！」

    雖是神色不動，可明顯的能讓沐辰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一瞬間有激烈的翻騰。

    一側，腳步聲逐漸靠近，只見兩個小沙彌端著已經煮滾了的水與茶具、茶葉走了過來。他們恭謹的將東西在石桌上擺放妥當，之後施禮告退。

    韋馱流暢的將茶具安置，溫杯，投茶，沖泡，出湯。隨後將茶海中的茶湯倒入沐辰的茶杯之中，開口問道

    「施主可知，潘焱花費了多少年歲才達到這燃星之法的層次？」

    「星穹不過是將余本身的血液作為星核點燃，比起之前所用的熾星增加了威力和多了些許可控的效用，感覺上並沒有什麼不同。」

    「一萬六千年整。」

    不可置信的時間，讓沐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的接話。一萬六千年的時光，用來學習、理解。沐辰不能判斷潘焱的資質是否是塊石頭，可既然作為能夠養育出潘震的女性來說，應該不會是個傻子。

    那麼，沐辰能夠在一年的時間裡做到，而對方做不到的理由。

    「這方面，余有心理準備了。」

    「阿彌陀佛。」

    頌了聲佛號，韋馱抿了口茶水，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色。他頓了頓，開口道

    「施主來這拘屍那迦是想要知道些什麼？」

    「余想問尊者，關於這外界之事，尊者可知曉？」

    茶香，卻澀的難以入口，沐辰淺酌一口，便放下了茶杯。韋馱嘆了口氣，道

    「雖然不多，卻也通過國際通訊有所了解。據聞，是外星文明前來入侵了是嗎？」

    「是，冥河星系、黑暗星雲。神河文明輻射下的另一支文明，由死神卡爾所領導。」

    韋馱聽了沐辰的話語，卻是忽然笑了。

    「太虛妄。」

    「……」

    果然，沐辰明白對方的想法。因為沐辰自己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如此的想法。

    「戰爭是外交上效率最低等的手法，如果對方真的擁有碾壓的軍事技術和戰力，根本就無需要進行沒有必要的戰爭。」

    短暫的沉默過後，韋馱說。但比起一語點破的銳利言辭，沐辰更在意對方的推測的下文，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茶水。

    「尊者認為，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呢？」

    「施主印象中的死神是什麼樣的人物？」

    死神，無論是潘震、塔克還是它，給予沐辰的印象都是孤僻、狡詐和陰沉。但這三個詞彙，並不能說明他是一個沒有理智，毫無邏輯的野蠻人。

    恰巧相反，他應該是充滿智慧，圓滑處事的人物。

    「據聞，他出仕於超神學院，是校長的關門弟子之一，想來應當是非常忠於科學研究的人吧。」

    這是沐辰從杜卡奧那裡，利用蕾娜權限撬來的一部分閒雜的記載。雖然只是瑣事，但光是從超神學院在天使星雲的那千年裡，能夠提出數百個科學議題的狂熱程度來看，這人對科學的熱衷程度絕對超越了很大一部分人。

    「那麼，這樣的一個人，他利用這場戰爭，能夠爭取到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