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帆正要說話,被林愛如按住嘴唇,如白玉般的容顏,掛著淡淡的失落,卻無比的堅定。
「愛如也不想和其他女孩子一起分享你,可是有些事實愛如知道無法迴避。
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們會一起老去,二十幾歲,我們熱戀,三十幾歲,我們過平凡的夫妻生活。
四十幾歲,我更年期了,我們可能會吵架,我會向你發脾氣,但那時你也呈現老態,說不定有大肚子,晚上會打呼嚕,我一定會忍不住罵你。
五十幾歲,我們都老了,看著我們的兒女長大,盼望著帶孫子,六十幾歲,我們還能一起杵著拐棍,走在公園小道上。
七十幾歲,我們老的走不動了,就坐在兩張搖搖椅上,一邊搖一邊看從樹上飄下的黃葉。
我們總有一個先死去,但是另外一個人不會傷心,那不代表我們不恩愛,因為我們都知道那只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活著的那個人會回憶我們的一生,二十幾歲到那個時候的第一點一滴,然後就在回憶中,總有一天,也會閉上眼睛。」
「啪嗒。」一滴淚水落在姜帆臉上。
林愛如繼續道:「這些我都想好了,如果你是一個普通人,我不會允許你有別的女孩,因為我想和你這樣過,二十幾歲,三十幾歲……那樣的一生,是我所有的幸福,我不允許你辜負我,不允許你不把這種幸福帶給我。
但是,你不是一個普通人,三十幾歲你還是朝氣蓬勃,四十幾歲我肯定已經老了,但你不會有大肚子,你還是和現在的你一樣。
姜帆,我知道你不會在愛如年老色衰的時候嫌棄愛如,可是我會,我不是嫌棄自己,而是嫌棄……對不起,姜帆,愛如沒能力陪你走完你的人生。」
林愛如的身體伏低下來,淚水順著貼緊的臉頰流淌到姜帆臉上,姜帆的心仿佛被拉扯一般,轉過身也緊緊地抱著林愛如,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愛如,我向你發誓,要麼讓你能夠修煉,擁有和我一樣長久的人生,要麼專注地陪你終老。」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林愛如輕聲說了一句,主動將唇印上姜帆的唇,淚水一點一滴打濕靠枕。
姜明怕姜帆真的告訴顧明雪要為自己治病,一夜都沒來聽牆根,但姜帆沒有對林愛如做什麼,就緊緊抱著懷中這個女人睡了一夜。
第一次,姜帆不用念《無欲真經》,也能和一個女人平靜地渡過一夜,心境卻格外安寧明澈。
雲豐酒店,阿什米塔準時赴約,姜帆,伊卡捷琳娜已經等著了。
「姜帆先生,伊卡捷琳娜小姐,難得你們二位一起邀請我,阿什米塔真是榮幸之至。」
阿什米塔拉開椅子優雅地坐下來,身後還是跟著那個修煉瑜伽術的老頭。
「說吧,什麼事。」阿什米塔理了一下頭髮道,一個簡單的動作,帶起萬種風情。
「我們大魏集團總裁助理王雪出事,阿什米塔小姐知道嗎?」姜帆問道。
「當然,街知巷聞,我沒理由不知道,那鮑勃還真是色膽包天,連大魏集團的人都不敢動。
不過也難怪,羅斯人歷來號稱戰鬥民族,女人慣會勾引男人就算了,男人竟然也是格外的兇悍,無所畏懼。
這次我阿什米塔總算是見識到了,看來我阿什米塔這次來華夏與羅斯國談判團爭鋒,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阿什米塔說到「女人慣會勾引男人」的時候,特地看了旁邊的伊卡捷琳娜一眼,伊卡捷琳娜氣的滿面漲紅。
姜帆當然知道阿什米塔什麼意思,看來她還是覺得,是伊卡捷琳娜色誘自己,自己才在這次談判問題上讓步的。
不過似乎事實與她猜測的出入不大,自己的確是看在伊卡捷琳娜的面子上讓步,只是時間先後順序不一樣。
「你少陰陽怪氣的,我只問你,王雪遇害那晚,你在哪?」伊卡捷琳娜沒好氣道。
「我?我在酒吧喝酒跳舞啊。」阿什米塔隨口道。
「撒謊,你明明和鮑勃在一起。」伊卡捷琳娜道。
「恩?」阿什米塔看了伊卡捷琳娜一眼,突然笑出聲來:「伊卡捷琳娜小姐,我是把你的態度理解為惱羞成怒,還是為了你的髮小朋友是非不分?
伊卡捷琳娜小姐,我想提醒你一句,王雪一個花季女孩死了,那是一條人命,不光是商業談判,你這樣顛倒黑白,力圖為一個強J殺人犯翻案,就不怕因果報應嗎?」
伊卡捷琳娜剛要接話,阿什米塔又恍然大悟道:「哦,我忘了,除了印毒和華夏信佛,戰鬥民族似乎不信佛,不相信因果報應呢,難怪伊卡捷琳娜小姐冤枉起小女子來,臉不紅氣不喘。」
「你……」伊卡捷琳娜臉紅氣喘地看著阿什米塔。
「服務員,一杯白開水,謝謝。」阿什米塔招來服務員,笑著說道,好像專門體現她清淡雅素,超脫塵外一般,伊卡捷琳娜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姜帆暗自汗顏,這女人不但人長的勾魂奪魄,這口才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伊卡捷琳娜都不是對手。
「阿什米塔有與鮑勃不在一起的證明嗎?」姜帆拍拍伊卡捷琳娜肩膀,安慰她,順便提醒她,這個時候可不能和阿什米塔置氣,不然被擾亂心志,就上這個女人當了。
「姜總裁,你這樣說話似乎有些不公平吧?」阿什米塔看向姜帆,心裡有些惱怒,要是換了一般男人,自己隨便幾個姿勢,就該暈頭轉向了。
這姜帆倒好,阿什米塔看得出來,姜帆眼神明澈,似乎是對自己一點興趣也沒有,難道要自己使出殺手鐧才行?
阿什米塔不是對姜帆多大興趣,只是不甘心,如果姜帆願意為伊卡捷琳娜這個女人放棄大魏集團利益,卻不願為自己答應印毒人的利益。
那就不止是談判不成功,也證明自己魅力遜於伊卡捷琳娜。
阿什米塔在印毒的威望極高,這種威望主要來自三個方面,第一是因為她是喬治公司總裁的千金,屬於典型的貴族千金,但是這一點在這三個方面裡面占的比重最小。
第二方面是慈善,不管是商業炒作也好,個人包裝也好,還是其他什麼目的,總之阿什米塔是在印毒做了不少慈善,幫助了很多窮人,在印毒有慈善天使的稱號。
最難得的是,曾經爆過阿什米塔抱著一個低級姓氏孩子的照片,贏得了印毒底層許多人的強烈好感。
低級姓氏在印毒沒有地位,阿什米塔從來沒說過她怎麼理解包容低級姓氏,也沒批判過印毒現有民俗制度,因為那樣做會被上層人看不起,是非不斷。
但即使如此,因為那張照片,阿什米塔也贏得了大部分印毒底層人好感,這在一個長期被瞧不起的族群裡面,是極為難得的,尤其是阿什米塔的地位,更加讓印毒底層人覺得阿什米塔與其他貴族不一樣。
第三方面就是美貌,一名女子光有美貌,最多也只是贏得一些異性腦殘粉,要把美貌放大,就要有其他方面輔助。
阿什米塔的地位和慈善,還有在下層人中的好感,配上她頂級的容貌,立即從一個美女向一個天使華麗轉變。
實際上很多時候,容貌是原罪,如果換一個人即有阿什米塔的地位也做了那麼多慈善,未必會有阿什米塔在印毒百姓中的地位,但當這樣一個在百姓眼裡很有好感的人,還擁有這樣的容貌的時候,就成了一個傳奇。
也同樣因為如此,阿什米塔在印毒幾乎是無所不能,一向以美貌自居,從沒輸給任何女子。
可是在姜帆面前,竟然完敗給了伊卡捷琳娜,加上姜帆如今在世界的地位,被這樣一個重要人物無視,阿什米塔當然不甘心。
現在看到姜帆很清晰地問自己問題,一點也沒被自己迷住,還一旁安慰伊卡捷琳娜,阿什米塔心裡更來氣了。
「姜總裁,阿什米塔怎麼說也是一個女人,為什麼要我提供和鮑勃不在一起的證據?你們為什麼不提供我與鮑勃在一起的證據?
難道我提供不出來沒與鮑勃在一起的證據,姜總裁就認為我是與鮑勃在一起,然後就可以為鮑勃脫罪嗎?」
「當然不是……」
「姜總裁,你這樣為什麼急著這樣給一個強J殺人犯,受害者還是你們大魏集團的總裁助理,是一名華夏女孩的人脫罪?
姜總裁能否給我一個理智的理由,除了這個女人之外。」阿什米塔指向伊卡捷琳娜對姜帆道。
姜帆徹底無言以答,這阿什米塔還真是犀利,自己這時候能說什麼?別說阿什米塔,在外人看來,自己恐怕都是為了伊卡捷琳娜才為鮑勃辯駁的。
「不過呢。」阿什米塔突然笑了一下:「我剛才說了,我們印毒人信佛嘛,我這人最和善了。你們要證據,我提供給你們就是了。」
「恩?」伊卡捷琳娜和姜帆互望一眼,這阿什米塔真有證據?怎麼可能?鮑勃不想說謊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