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玥羧雖然胸口肉厚,而且真氣護體,但是卻經不起吳凡這爆發的一拳。+◆
雄渾的真氣湧入徐玥羧的體內,鎖住了全身的真氣流轉,徐玥羧只感受到嗓子眼一甜,從地上猛地坐起身,一大口鮮血噴出。
看著擂台上上那個模糊的身影,她想站起來,因為擂台賭生死的,只要還活著,戰鬥就還沒有結束。如果現在不站起來,等對手逼開豹崖妹,可能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她。那時候,她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人打的。
但是,徐玥羧這一動才知道,體內的經脈竟然被震斷了,胸骨塌陷,剛才這一坐起來,讓她渾身痛得直顫抖,別說運轉真氣了,就算是在多動一下也是不可能。
「啊……」徐玥羧絕望地喊叫了半聲,身體一軟,暈死過去。
在台上,吳凡剛剛面對豹崖妹,後者已經衝到他體外三步之外。
凜冽的寒光一閃,一柄月牙彎刀在空氣中劃出一條銀色的弧線,向吳凡脖頸劈來。
彎刀的軌跡非常詭異,彎刀的速度快得在空氣中只留下一條幻影。
吳凡的眼淚水盈眶,那幻影的刀線卻在他的視線里變得如蟲子爬一般,他一抬左手,迎著劈來的寒光抓去。
練武的人五官六識都要遠遠超越於常人,普通人眼中快速異常的物體,到了練武者的眼裡變得異常緩慢。這本是一個常識,圍觀者們全都知曉。但是,豹刀是特製的。宛如一彎月牙,淡淡的寒光隱約中吞噬了光線。其速度遠遠超出了人的感官感應速度,就算修煉有素的同級武者也只能鎖定半秒鐘之前的位置。這一點。只要你了解豹刀的人,都知道以最快的速度判定刀勢的方向立即躲避,拉遠距離方為上策。所以見吳凡抬手抓去,全都露出驚訝與不解。三位九層真氣高手中的灰衣老者此時搖了搖頭,臉上的遺憾剛剛顯露,但是猛然間,瞬間凝固在臉上——
「不可能!」隱約中,灰衣老者眼光中,一根秀氣的手指優雅地穿過氤氳的月光。準確地從月牙的空處穿過,準確地點在了豹崖妹握刀的手腕上!
沒有巨大的撞擊,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那輕柔優雅的一指點中脈門,豹崖妹的手腕即刻一塌,所有的動作頃刻間停頓,就如鏡頭被定格在一剎那。
豹崖妹握刀的手指緩慢地、一節節地張開,豹牙彎刀帶著一圈圈夢幻般的青光漣漪從豹崖妹的手掌中脫開、飛離、旋轉,順著吳凡手臂平行方向。流星般滑過吳凡的耳畔,嚓地截斷擂台邊的橫拉繩索,向青石鋪就的地上飛去。
刀在飛,在所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吳凡的手腕微微地一轉,點在豹崖妹脈門的手指將其手腕輕輕地一撥,豹崖妹張開手指的手飄飄向外擺去。身影化成湖水,潾潾的波光蕩漾中。吳凡夢幻般平飄到尚未搞清楚狀況的豹崖妹面前,左拳如電附在了豹崖妹丹田處。意念力感受著豹崖妹體內真氣猛然要縮回丹田那一刻,豁然暴放。
豹崖妹感覺到全身真氣被截斷,變成了沒有動力的源泉,紊亂而無序,豹家家傳的金鐘罩當即失去了作用,小腹如被鑽透,五臟六腑絞痛,一口鮮血奪口而出,身體更如一片飛雪輕飄飄地倒飛出去。
一路上,口中之血如雨灑下,砰地一聲砸落在擂台下的青石板上,單手捂著小腹,眼珠子難以置信地瞪著十幾米外擂台上那個不算矯健的身影優雅地拍了拍手。
本是經受千錘萬擊,方才練成的豹氏金鐘罩,卻在吳凡準確的打擊下,經脈盡毀。即使現在她還能站起身來,她也知道,那稱霸聖母教的雄心壯志已經隨風而逝。她只是一個廢人了,別說豹家了,就算是聖母教中也不可能有落腳之地。現在,她真後悔去為了一個男人而衝動地與一個不知底細的人走上擂台。
這一刻,悔恨與無助充滿了眼眶,她知道自己的結局,等著那個人從擂台上過來殺了自己,結束自己三十六個春秋短暫歲月。
但是……
吳凡沒有動,在所有人驚異發現小瞧了這個陌生男人的時候,一道道熱切與妒忌的眼神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看了一眼左邊擂台下的豹崖妹,然後又看了一眼右邊徐玥羧,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與激動,腦子中回想剛才自己施展的兩招翻江倒海拳,第一招巨龍入水,第二招灩灩隨波。兩招一快一慢,快得如九天轟雷,勢不可擋;慢得恬靜舒緩如處子的眼眸,潤物細無聲,卻無物可防。二者連接毫無裂痕,無跡可尋。
吳凡以前處理這兩招銜接始終不能處理的圓潤自如,他甚至不敢將兩招結合起來用,就在剛才,當瓊海心經一經運轉,吳凡就感覺他的心他的人全都在那一剎那融化進水中,他感受到自己就如瀑布,飛流衝下三千尺,直衝下一個巨大的水潭,奔放狂暴,但是瞬間之後,當他砸落進一個巨大的懷抱,讓他的激情瞬間冷卻,由動而靜……於是想也沒有想,抬手就是灩灩隨波那一招。
一切就變得得心應手,一切就變得信手拈來。
現在,他有種荒謬的想法,懷疑《瓊海心經》就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他來聖母教仿佛是此生早已註定了的。除此之外,他想起了祁年說過的一句話,戰鬥時提升實力捷徑。看來以後這樣的擂台還是要多多參加才好……
擂台下很靜,沒有叫囂,一個個帶著不同的心思盯在了吳凡的身上。
沒有人知道吳凡剛才是怎麼做到的,他是如何那麼精準地擊打在豹崖妹的手腕上,難道說他能提前判定豹刀的軌跡,就在那裡等待著豹崖妹的手撞擊到他的手指頭上?
能看清楚吳凡點在豹崖妹脈門上整個過程的人全場不超過十人。這十人中出了三個九層真氣的絕頂高手外,全都是八層巔峰真氣的修武者。
這十個人。他們在心裡反覆衡量自己這樣的狂暴轉寂靜能否做到,做為普通的銜接。那三個九層高手均能做到,但是要做到吳凡這樣了無痕跡的程度,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思慮如此多,但只是在一瞬間完成。
吳凡抬腿一躍,直接落到了沈瑜婉的面前,「沈師姐,我們走吧。」
沈瑜婉被吳凡的到來一驚,看著大出自己預料的陌生師弟,一把抓起吳凡的右手。看著潔白如玉、完好無損的右手食指,沈瑜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謝謝師弟!我們走!」沈瑜婉言罷,拉著吳凡的手向中央的大木屋走去。
祁老微微一笑,「後生可畏!聖姑這一趟真的找了一個寶回來!」思緒中,他抬腳跟在兩小的身後。
三人的動作其他人都沒有覺得什麼,水媚兒卻提出了異議,「蔡東子,你就這麼走了?」
吳凡聞聲站住了腳,疑惑地看向水媚兒。那眼神已經表達出他的問語。
「你應該殺了那兩個賤人,你們簽了生死契的!」水媚兒道。
吳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北宮的人正將豹崖妹和徐玥羧從地上抬起來,想起剛才上擂台前水媚兒躲在人群後面,絲毫沒有沈瑜婉那種義無反顧的責任感。很不屑地看了一眼水媚兒那張故作嫵媚的笑臉,搖了搖頭,嘴也沒有張。扭過頭去,向前走去。
祁老看著水媚兒瞬間就想發作。忙傳音給她:「那兩人太差了,蔡公子是不屑髒了自己的手。」
「她們太差了……」水媚兒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這是才想起自己比起豹崖妹和徐玥羧都不如,拿什麼憑仗對蔡東子發作?想起聖姑非常看重蔡東子,她想用家族勢力去壓逼蔡東子也是不可能,「早知道這小子這麼牛逼哄哄的,上擂台前我就該跟沈瑜婉一樣堅定滴和他站在一起……」
後悔的事情這個世界發生得太多了,但沒有一個人能吃到後悔藥。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吳凡是一名警察,怎麼可能隨意去殺人呢?這點上,林蕭自然清楚。但他沒有說任何話語,只是混在人群中安靜地走路。
有了吳凡今日驚艷的表現,他有理由相信去了西宮之後,他們兄弟兩人的日子會好過多了,興許能完成此行的任務也說不定。
看著吳凡和西宮的人離開,北宮的人全是怨恨的眼神,但他們沒有人敢動。自己兩員主將被人家兩招就打成殘廢,再上去多少人也不行。看來只能等到回到聖母教,讓核心弟子中的高等弟子找回今日的顏面了。
看著吳凡的背影消失在中宮的大門裡面,灰衣老者眼中閃光。這時,索老二走了過來,傳音道:「杜長老,你怎麼看?」
灰衣人是聖母教的外壇長老,看了一眼索老二,言道:
「索老二,此子儘管才七層真氣的修為,但是他對水屬性真氣的理解已經超越了這個層次,也許比你我都不差。所以,擁有越級挑戰的實力一點也不讓人驚訝,這一回東宮和南宮那些人該有事情做了。」
「您能否判斷出他修煉的是哪一種水屬性功法?」
「大海一樣的氣息,浩浩湯湯,聖潔而又親切的氣息。三十年前,我曾經在上任教主的身上體味到過。由此猜想,他得到了秦師妹的西宮真傳。」杜長老隨口答到。
「你能確定是西宮的真傳?」索老二心中一驚,他其實不懷疑杜長老的判斷,可是他還是多問了一句,「那麼說,如果在一個月後的祭禮上,我們北宮也只有那三個絕代天驕才能對付他了。」(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