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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家的大門進去,車子並沒有停下,林家中屋門口,站著不少人,車子一晃而過,林俊卻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那種曾經的記憶,慢慢的回到了腦海里,一絲一縷,讓他神情,染上了幾分惆悵。
「林俊很有些年沒有回來了吧?」蘇老爺子看到了,回頭微笑的問道。
林俊點了點頭,笑笑的說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我還能重回這裡。」
蘇老爺子說道:「的確,我雖然知道林家有你這個人,但以前從來沒有細緻的了解過,不過你父親,我倒是知道得很清楚,還有你母親----」話說到這裡,他語氣頓了一頓,轉移話題說道:「人生之事,實在意想不到的事太多了,我也不想勸你如何,但對你家老爺子,不必太怨,有些事,如果讓我老頭子去做,我也會與他一樣的處理。」
林俊沒有吭聲,蘇老爺子說完這一句話,也沉默了下來,外人只看到世家的榮耀與地位,但誰又知道,為了家族,他們這些老人付出了多少,正因為他也是身在其中,明白這種滋味,所以才會感同身受的替林老頭說一句好話。
這已經很仁義了,至於林俊是不是會聽,這個他不要求,必竟他也沒有這樣的權力,要求林俊一定要聽他的。
今時今日的林俊,已經不再需要看他們這些老人的臉色。
車子停下,後面車裡的人,卻是下車很快,蘇老爺子還沒有下車,他們就已經率先過來,把車門打開了。
這就是京城聞名的紅牆居,也是帝國權力核心的養老院,能住在這裡的人,都是曾經轟動一方的人物,他們在這裡,受到最周到的照顧,還有凝聚對帝國的感情,讓所有國人敬仰。
台階上,走下了兩個老人,林老爺子與老道並肩而來,率先看到的,是蘇老爺子。
京城四大家族,除了連雲家族,其他的三個家族老爺子,算是朋友,他們有相爭,也有相守,大家心裡意思,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老蘇,沒有想到你會來,是不是知道林俊回來,你老小子也湊過來打秋風了。」從年紀來看說,林老爺子大了蘇老頭兩歲,很早很早,在他們年青的時候,蘇老爺子都是以大哥稱之。
這份感情,數十年未變,只是現在各有各的家族,有些東西也是身不由已。
如果有一天,為了漲大自己的家族,需要打倒對方,他們也都不會手下留情,但只要不是陰謀,不是詭計的天命,他們會一直是朋友,這一點是經受過考驗的。
蘇老爺子笑了笑,一點也不在意,現在京城誰都知道林俊,也都想與他湊近一些,他也不需要過份的虛偽,敢做不敢認,可不是他的性格。
「幾年都沒有見這小子了,現在傳出了若大的名氣,我這不是好奇麼,所以特意的來看一看,下次這小子回家,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怎麼了,嫌我喝了你的酒是吧,大不了下次,我賠給你。」
兩人你來我往,看著很有感覺,四周的人,都很輕鬆,必竟這種時刻,兩個老爺子的相談歡笑,卻實在的說明著,兩家不是敵人,是朋友。
「爺爺,我們回來了。」這話,當然不是林俊說的,是凌菲柔,凌菲柔是聰明的人,知道想要讓林俊叫出爺爺,很難,所以主動開口,給對方一個台階下來。
但林俊上前一步,還是開口了,既然都走到了這裡,有些話,也該他來說了,就算是不把林家當親近,但他的的確確是林家人。
「老爺子,我回來看一看,沒有打擾到你吧!」沒有叫爺爺,一句老爺子,讓老人心裡暗暗的有些傷感,但必竟是老人,心性之堅,非比尋常,有些事,急不來,需要一步一步的走。
所以也借著兩人說話,溫和的說道:「回自己的家,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難得你記得,還願意回來,也算是不錯了,好了,不要都站在這裡了,咱們進屋吧,有什麼話,慢慢再說,小七,讓你爸還有他們幾個兄弟都過來,大家都見一見。」
「是,爺爺。」林飛應了一聲,立刻轉身離去,看樣子是通知林家眾人了。
林俊一鳴驚人之後,驚動最大的就是林家,一個被人疏略漠視的林家人,竟然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的高度,不由林家人不震驚,也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樣的人被林家驅逐,老爺子要如何與之面對。
所以今天林俊回來,他們都沒有露面,是不想讓老爺子感受尷尬。
必竟老人的脾氣,一般都很倔強的,若是知錯不改,一錯再錯,那對林家來說,會是一個大損失,大家也不是傻子,林俊現在是一面旗幟,也是帝國的希望,別人拼命的交好,但林家卻往外推,那才真的會被人當成傻子。
「爺爺,你好。」在凌菲柔示意下,寧飛飛也上前來,躬身的問候。
兩女與林俊不能相比,林俊心裡有隔膜,但她們沒有,拋開所有的身份地位,眼前的老人,至少也是自己男人的長輩,尊敬一些,是絕對沒有錯的。
蘇老爺子笑了起來,說道:「老林,你真是有福氣,我聽說,林俊這小子,可是把凌老頭的兩個孫女都騙走了,看樣子,以後子孫滿堂是少不了的。」
林老爺子也笑道:「飛飛,聽到了沒有,這老傢伙笑話我呢,你們啊,一定要爭氣,早些給林俊生個孩子,趁我還能看得見,可以拿出去顯擺一下。」
凌菲柔與寧飛飛兩女臉色皆紅,但齊齊含羞的應是。
「林俊,走吧,這裡你應該很熟悉,回來就四處看看,怎麼像我老道一樣的,像個客人。」老道招呼起了林俊,跟著兩個老爺子,還有兩女,走進了屋子。
這個屋子,很簡單,帶著幾分古樸之意,特別是走進去,並沒有看到高門大戶的建築,幾間矮房,青春綠意,花樹滿蓬,除了空氣清新,氣氛寧靜之外,這裡實在沒有什麼神秘的東西。
這裡,就是老爺子修身養性的地方,林俊也來過,但記憶中,卻真的很陌生了。
廳里並不算大,但收拾得乾乾淨淨,林漠幫著老爺子,招呼眾人坐下,連林俊也不例外,像老道說的,林俊這一次回來,真像是客人一般,倒是凌菲柔,卻隨意了很多,立刻起來,幫著泡茶端水,恍若她就是林家的孫媳婦,對此,林老爺子也深感欣慰。
當然聽了老道的意見,收留凌菲柔,的確是走了一步好棋,有了凌菲柔在其中穿線,林俊對林家,必然會親近幾分。
「菲柔,你也坐吧,你這丫頭,離開這麼久,也不回來看看我,怎麼樣,日子過得可好,來,把事情都說給我聽一下。」
林俊沒有說話的想法,林老爺子只能從凌菲柔身上下手,凌菲柔也是聰明人,哪裡會不知道其中的意味,看了林俊一眼,笑道:「爺爺,我過得很好,林俊也很照顧我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與林俊,都希望你長命百命,健康長壽的。」
蘇老爺子到不需要拐彎抹角,直接問林俊道:「林俊,你一連幾戰,轟動整個帝國,但你也知道,帝國很多東西,都受到制約,武界的力量,相當的強大,這一次,我們都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我老頭子有些話想問問你-----」
「老爺子有話可以直說,我不介意的。」林俊說道。
「好吧,只是你不要誤會,對你所做的事,我們幾個老頭子,還是很贊成的,有些困局,就需要強而有力的打破,你雖然把我們這些老傢伙,逼到了懸崖邊上,但也讓我們生了幾許豪氣,至少鼓起勇力,願意一拼,但武者的強大,我們需從你的口中得到一點信心。」
「就我所知,現在武界最強大的四大高手,還沒有出世,林俊你有把握應付他們麼?」
這個問題,只要是知道這回事,知道武界的人,都很想知道,必竟武界的四大高手,就是武界的統治者,武界與都市最大的不同,就是以力量為尊,你若是可以修練出最強的力量,你就可以成為武界之主。
很實在,一點也不麻煩,都市若想徹底的擺脫武界的制約,就需要先想出對付武界四大高手的力量。
當日鳳凰台上的第二戰,林俊以一人之力,對抗地龍家族的兩大長老,那時看的人很多,林俊之強,也得到了共認,但所有人都更加的知道,武界的四大高手,比那兩大長老,只強不弱。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盯著林俊,等候著他的回答,眼裡充滿著希望。
只是可惜,林俊讓他們有些失望,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沒有全勝的把握,沒有較量過,誰知道誰強誰弱。」
「你們看起來,似乎很失望,但我沒有辦法給你們保證,京城代表著帝國的命運,你們若想讓命運控制在別人的手中,我不會說什麼,但我不會,我的命運,只有我自己說了算,我不會忍,更不會一忍再忍。」
這話說得兩個老人有些尷尬,他們的確忍得太多,早些年,若是霍出去與武界一拼,也不致於落到今天的處境,現在武界對東方帝國的震懾力很強,不少人都產生了畏懼心思,在沒有絕對的把握面前,誰也不敢說,願意對著武界干。
這一次還是林家抬頭,借用林俊的威勢,才把一半的家族聯合起來,組成了反武聯盟,不然,一般人還真是沒有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