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也認識葉巡嗎?」齊靜蘭被醫生的反應嚇了一跳,略顯不知所措的擺弄著雙手:「想不到他還真挺有名的啊……」
「有名?葉醫生當然有名了,前些日子那檔手術的事那麼轟動,你居然不知道的嗎?」醫生看見她的反應都笑了:「小姐你和葉醫生不是朋友嗎,還是平時都不上網不看電視的?」
齊靜蘭尷尬的摸摸頭:「其實我跟葉巡也不是很熟,主要平時工作挺忙的……」
幾個醫生圍在陶大志身邊嘖嘖稱奇:「之前只是聽說葉巡很有本事,連趙大院長的兒子都拜了師父,今天看見了還真的是厲害,這手法……我的天,他怎麼做到的?」
「就算在手術台上,我估計也做不到這樣吧?」
「處理的太完美了,如果不是那截小腿損毀的太過嚴重,我都懷疑葉醫生能給他接回去!」
幾人聽了都是倒抽一口冷氣:「太誇張了吧,那可是在野外啊……」
「之前看新聞我還覺得趙文說的話多少有點水分,現如今看來,他都已經是收著誇了!」
「太厲害了,趙樹立這師父拜的太值得了,換我我也拜師!」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句句都是瘋狂的讚美之詞,那狂熱的眼神直逼腦殘粉見鮮肉偶像的模樣,齊靜蘭都看傻了,心裡暗自琢磨著葉巡這貨不是唱歌的嗎,怎麼聽他們這口氣分明就是在討論一個醫生中的扛把子呢?!
「小姐,我們有個請求,不知道您能不能把葉醫生請來,我們有很多問題想和他請教一下!」
「啊?!」齊靜蘭真的懵逼了:「噢噢,我,我試試啊,我去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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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後的葉巡沒有立即去醫院和歐陽宇匯合,而是直接根據乾小舟給的定位找到了鄭慶仁在山腳下開的那家飯店。
乾小舟說臨時有個活動要去露個面,和馬天先行離開了,剛一進門,葉巡就看見了那五個年輕男女,其中恆子那張臉最是討厭,這孫子不容易死裡逃生,之前都嚇尿了,這會兒到了安全的地方立馬活了過來,叼著煙臉上掛著壞笑,甚至還很有興致的開了瓶啤酒:「喲,你小子運氣可以啊,居然沒死?」
有的人就是這樣,犯起賤來天下無敵。
「褲子換過了?」葉巡面無表情,壓根就懶得搭理他,眼神直勾勾的望向了他身後吧檯里坐著的鄭慶仁。
「聽說那熊掉到山下面去了,要不這樣吧兄弟我給你錢,你給我到山下面給熊皮剝回來如何?」恆子翹著二郎腿拍著胸膛:「我恆子別的沒有唯獨就是錢多,多少錢你說個數,保准比你玩兒那個什麼直播掙得多!」
他剛剛發了朋友圈說自己在山上打獵遇上頭熊,但是絲毫不慌甚至很是開心,幾個人勇猛無比的給熊乾死了,結果一圈朋友沒一個信的,給他急的是著急冒火卻又無可奈何,一心琢磨著弄點戰利品呢。
「滾。」葉巡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走到了鄭慶仁面前:「老闆,有空聊兩句?」
「臥槽你他嗎給臉不要臉是吧,信不信老子馬上就弄……」恆子見葉巡居然無視他,當場就火了,他雖然怕熊但可不怕人,被個「戲子」嘲諷了這事絕對忍不了。
「行了,少說兩句吧。」力哥出聲制止了他,湊到其耳邊小聲道:「先忍著,回頭再找機會弄他。」
恆子這才閉了嘴,眼神流露著無盡的狠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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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調查一年前的事?」
鄭慶仁在前面帶路,將葉巡帶到了飯店後面的辦公室反鎖了房門才開了口:「你不該來的,他們的勢力很大。」
「你指的勢力是……」
「你懂得。」
葉巡找了張凳子坐下,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說道:「其實我想問的是另一件事,關於你女兒鄭慧欣的。」
聽到這個名字,鄭慶仁夾著煙的手猛地顫動了一下,再度露出了之前在山上時那種鋒利的眼神:「你問她幹什麼,你是誰?」
葉巡也猜到了會有現類似的反應出現,如果說他只是好奇打聽,估計會被當場趕出去也不一定,但是有些問題卻不得不問,哪怕可能會揭開別人仍舊隱隱作痛的傷疤。
「鄭叔,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其實是我一個朋友讓我調查這件事的。」葉巡看著鄭慶仁的雙眼,一字一句非常認真的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可能會讓你想起一些痛苦的回憶,但就算是為了不讓兇手逍遙法外,我們也不應該選擇沉默,人,不能為了活著而活著。」
「……」
一段長時間的沉默之後,鄭慶仁蒼老的臉上出現了兩道心酸的淚痕:「你說的那個朋友是誰?」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但他還記得鄭慧欣,我想他們的關係應該很好吧。」葉巡眼神不經意的飄向了角落裡的葉靈:「他跟我說過,曾經親眼看見鄭慧欣掉到了山下。」
鄭慶仁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痛苦,抱頭痛哭老淚縱橫:「我的慧欣啊!」
葉巡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這個可憐的男人瘋狂發泄著內心的情緒。
十多分鐘後,鄭慶仁用略微顫抖的手點燃了一支煙:「鄭家花園,是我祖上留下來的產業,住在那裡的人都是我們幾十年的老鄰居,從那裡被貼上了拆遷標籤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一人獨吞所有的錢,本意就是想拿到拆遷款後分給大傢伙的,誰知道他們……」
「你的鄰居們似乎不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們害死了你女兒?」葉巡追問道。
鄭慶仁搖搖頭:「你說的慧欣的那個朋友,應該是小夢吧,童夢揚,他和慧欣的關係一直不錯,我也很喜歡那個小伙子。」
童夢揚?
葉巡猛地轉頭望過去,發現葉靈已經傻傻的站在原地,淚水掛滿了臉龐!
鄭慶仁看不見他,只是感覺屋裡突然變得很冷,下意識的抱緊了手臂繼續說道:「其實那天我和街坊們正在商量拆遷的事,得知他們為了拿錢和開發商勾結的事之後,我還罵他們太缺德,誰知道緊跟著就接到了電話,說我的女兒在他們手上,讓我把前面的合同作廢后重簽,金額少了五千萬,如果不合作就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