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犬室。
這裡很大,類似於地下拳擊場。
不同的地方,地下拳擊場的擂台只有護欄,但這裡卻是一個若大的鋼鐵籠子代替。
原本空蕩的鬥犬室,湧進了近百人。
羅星海與朋友們,昂首挺胸進來,神色得意洋洋,仿佛他們現在是英雄。
巴西獒犬與土狗的區別,正常情況下,他們有這一份驕傲。
湧進來的人,許多人認得羅星海,無不是打著招呼,然後像是聊到了什麼,發出了一陣鬨笑。從他們的神態中,對這一條土狗是不屑一顧的。
而這一些人,在知道了陸川便是這土狗的主人時,更是笑得失態。
穿著土到掉渣的土包子,再配上這土狗,簡直是絕配。
如果不是他們自持身份,恐怕他們早就出聲諷刺了。
進場的人,無不是對著陸川指指點點,然後就是偷笑聲彼此響起。
「巴西獒犬就很了不起了嗎?」
陸川冷笑。
一百萬的巴西獒犬又怎麼樣,自己這一條土狗,是喪屍犬,價值又豈是區區一百萬可以相比的?就是一百億,你也買不到。
目前全世界,自己手中是獨一份。
真不知道一百萬的巴西獒犬,哪兒來的優越感。
望著羅星海,陸川的神色甚至是有些憐惜……可憐的孩子,他還不知道他的巴西獒犬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
聽到消息的姚珠雨心急火燎地趕到了鬥犬室,見到陸川時,臉色難看。
「小陸,你在搞什麼?」
「說了讓你不要給姐惹麻煩,可是你看看現在,整個俱樂部都傳遍了。」
「讓人知道是我姚珠雨帶你進來的,人家會怎麼看我?」
姚珠雨一陣快語。
陸川:「……」
如果她不和自己說話,還真沒有誰知道是她帶自己進來的。可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卻是和自己說話,這不代表著自己與她有關係了吧?
「珠雨姐,這不叫麻煩,我可是抽了賭金的。」陸川笑著。
其實,陸川想要挑戰的,是賭金前五的角色。
可惜陸川現在口袋羞澀,二十萬已經是自己全部的家當了。選擇羅星海的巴西獒犬,誰讓他的掛牌恰好合適自己呢?
姚珠雨愣了一下。
確實,陸川是押了賭金的,手續上沒有問題。
就是自己帶他進來,在俱樂部的規則中,也沒有問題,因為是允許的。
既然什麼都沒有問題,自己著急個什麼勁?
姚珠雨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來自己還是被巴西獒犬與土狗間的狗斗給弄糊塗了。想想它們的懸殊,姚珠雨都為陸川著急。
陸川指了指擂台:「珠雨姐,看比試吧。」
…………
進來的人,都是三三兩兩尋了位置坐好。
中央的擂台上。
工作人員將裝著羅星海鬥犬巴西獒犬的籠子推到了擂台的對接口上,而陸川的喪屍犬,同樣是被推了出來,將籠子與擂台對接口接上。
只要將門欄打開,它們便可以出現在擂台上。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真是土狗。」
「是誰給了這個傢伙勇氣?」
「你確認你不是俱樂部請來搞笑的?」
見到還真的是一條土狗,現場爆發出了一場鬨笑,仿佛是看到了最好笑的事情。
羅星海笑得更是誇張,拍著大腿,笑指土狗。
陸川淡然。
鍾童和楊平安兩個,它們對於外界幾乎是不聞不問的,垂直著手站在陸川的背後,神色還是冷漠,眼睛空洞地正視前方。
只有姚珠雨,有一種捂臉的感覺。她都後悔來找陸川了,更後悔還站在陸川的背後。
到了這一步,比試不會因為實力懸殊而中止。
地下鬥犬,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只要雙方願意。
一名穿著白襯衫黑領結的裁判員走到了擂台邊上,他拿著話筒,開始介紹兩隻狗的情況。
羅星海有驕傲的本錢,因為他的巴西獒犬確實是戰績赫赫。
相比之下,陸川的土狗,由於是新登陸,沒有任何的資料可言。
神秘是神秘,但憑土狗的身份,已經決定了一切。
介紹一過,隨著裁判員的一聲開始,對接著的門欄打開。
巴西獒犬由之前的安靜,猛地轉化,變得兇猛無比,吠叫一聲沖了出來,立馬就進入到了戰鬥的狀態。
做為一條專業訓練出來的鬥犬,它擁有著野性與極高的撕殺技巧。
到了擂台上,巴西獒犬如同國王一樣,不可一世,兇悍的氣息露了出來,讓下面台下觀看的許多人都是心驚。
以巴西獒犬的兇殘,咬死人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在古世紀,巴西獒犬擁有著十分不光彩的歷史,它們是負責為奴隸主追回奴隸的工具,不知道多少奴隸在這過程中,被它們給咬殘咬死。
反觀土狗。
它在門欄打開後,才是站了起來,慢吞吞地到了擂台上,顯得無精打彩,一付松垮垮的樣子,仿佛一個衝擊,便被巴西獒犬給咬斷脖子。
雙方這麼一站在擂台上,實在是太懸殊了。
見到了對方,巴西獒犬沒有絲毫的猶豫,猛是沖了上去,狠狠地向著土狗的脖子中咬去。巴西獒犬的咬合力,只要咬中,土狗的脖子十之八九會被咬斷。
喪屍犬的反應力,在被病毒的改造下,快了數倍也不止。
在被抽取後,又被強化,比之前了十倍也不止。
要閃避這一擊,輕鬆無比。
但……
陸川的一個指令,喪屍犬卻是抬起了右前肢,送到了巴西獒犬的嘴巴里。
在外人看來,喪屍犬是恰好閃避了脖子,可是卻沒有辦法閃避開前肢,讓巴西獒犬咬個正著。
「這一下怕要是殘了。」
下面的人,無不是給出了他們腦補後的結果。
巴西獒犬確實是咬到了喪屍犬的前肢上,可是卻沒有咬斷。強化過後的喪屍犬骨頭,不會比鋼鐵弱上多少,就算是巴西獒犬長著一副鋼牙,也不可能一口咬斷。
放到末世,巴西獒犬這貨敢這麼咬,絕對是在作死,病毒的感染會要了它的小命。
似乎是被咬了,喪屍犬才有了一絲生氣,它拼命地還擊著,一口咬在巴西獒犬的身上。
如同一場拉據戰,巴西獒犬是兇殘,它旋轉著自己的身體,想要用這一種力量將喪屍犬的前肢給咬斷。
然而,喪屍犬的力量有多變態?
毫不誇張地說,強化過後的喪屍犬,它的力量比一頭公牛都不會差。
巴西獒犬再怎麼強,在力量上與一頭公牛完全沒有可比性。
所以,巴西獒犬的旋轉,更像是將自己的身體掛在喪屍犬的身上,然後跳得歡騰,然並卵。
外面的眾人,可不會這麼認為。
在他們看來,巴西獒犬已經占了上風,隨時都有可能將這一條土狗給ko了。雖說距離他們想像中的十秒已經過去了,但結果不會改變不是?
羅星海在笑。
陸川同樣是在笑。
擂台上,撕殺非常的慘烈,土狗變得傷痕累累,隨時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巴西獒犬越發的兇殘起來,用上了它的一切手段。
隨時搖搖欲墜的土狗,卻像是小強一樣,無論再怎麼受傷,可是它就是不倒,還在撕殺著。這一份韌勁,實在是超乎想像。
「這是土狗?」
「不應該是幾秒就落敗的嗎?」
很顯然,這一條土狗顛覆了他們的認知。能夠撐到現在,這一條土狗值得他們敬畏,這也許是最強的土狗。
漸漸地,眾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陸川還在笑,可是羅星海卻已經是變得緊張起來,探頭望著擂台。
巴西獒犬開始受傷……
土狗給了巴西獒犬一口。
土狗從巴西獒犬的身上撕下了一塊肉。
巴西獒犬傷痕累累。
不斷的變化,讓眾人如同坐過山車一樣,一會兒被拋了起來,一會兒又是被摔落。如此反覆,讓他們此刻的腦袋中,反而是變得支撐土狗了。
一條土狗,在傷痕累累,有一些更是深可見骨的情況下,依然堅韌不拔地戰鬥,永不言敗。這一些,是了他們前所未見的。
「土狗。」
「土狗。」
「土狗。」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起來,在場的眾人,紛紛是支持起土狗來。
不可能的時候,人人都會踩上幾腳,但當一個奇蹟就要被創造出來時,做為見證人,他們又不介意送上助功。
羅星海臉色變幻著,他拉了拉自己的衣領,之差的淡定、一切盡在掌控全都不見了,剩下的是緊張。
巴西獒犬與喪屍犬還在撕殺著,幾次喪屍犬幾乎要倒下站不起來,但最後還是吃力地爬了起來,又是撕殺在一起。
這一股瘋狂的勁,和永不放棄的精神,讓人感動。
「汪!」
土狗的吼叫聲中,卻是借著一個機會,狠狠地咬到了巴西獒犬的脖子上。咬合力發力,骨頭傳來的碎裂聲,在這裡是如此的清脆,讓許多人都聽得到。
這一場持續了十數分鐘的鬥犬,似乎要畫上一個句號。
已經傷痕累累的巴西獒犬,像是失去了一切力氣一樣,渾身軟了下來,之前兇殘的眼睛,卻是漸漸失去了生機。
當喪屍犬放開這一頭巴西獒犬時,喪屍犬也是搖搖欲墜。
這是一場慘烈無比慘勝,看這一條土狗的傷,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但……
現場中,這一些驕傲的富二代們,卻是不自覺地鼓起掌來。
這掌聲,是送給這一條依舊站在場上的土狗的。
儘管他們也被這一個結果弄得目瞪口呆。
羅星海的臉色灰敗,這一個結果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特麼的,自己花費百萬的巴西獒犬,卻被一條土狗給打敗了。
笑柄,以後他羅星海在這一個圈子裡,就是一個笑柄。
狠狠地盯著陸川看了一眼,羅星海寒著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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