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陸天峰的胃口,兩女卻是小了很多,特別是千三娘,只是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塊糕點,就停下來了,也許是心境的原因,她實在沒有什麼好胃口,倒是看著陸天峰,卻是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陸天峰放下了碗筷,終於把肚子餵飽了,掃了兩女一眼,見她們都盯著他,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很忙,沒有時間大清早的跑到這裡來吃早餐,這一次專誠為兩位而來,燕小姐,現在你該說一說,我是不是可以得到你的幫助了?」
燕飄飄低下頭,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已經與洛夫人說過了,把我手中的風交給她與影子融合,我相信,你會找到你需要的答案,關於邪王的資料,我知道得不多,還有關於我自己,如果陸少有興趣,我可以滿足你。」
陸天峰眉頭皺了皺,說道:「僅僅是因為報答麼?」
燕飄飄說道:「那你還想因為什麼?」
陸天峰嘆了口氣,說道:「其實當初你姐姐幫過我,而且我也答應她,好好的照顧你,南方是你的噩夢所在,你不應該在回到那裡,要不然,你一輩子也擺脫不了這個夢幻,你可以跟著我重新開始,你知道,我可以做到的。」
燕飄飄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神情在疾變,似乎在心裡糾纏著什麼。
陸天峰又說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是我陸家需要的,陸家現在的架子拉得太大了,洛雨一個人忙不過來,其實我很相信你的。」
燕飄飄終於又抬頭,似乎沒有清楚剛才的話,問道:「你說你相信我?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姓燕,這個姓是你的死對頭,而且你殺了燕家人,也是燕家的死敵,陸天峰,你可要想清楚,我是一個不祥的女人,會給你帶來噩運的,我真的不想害了你。」
陸天峰有些心酸,紅顏禍水這四個字,就代表了美人的命運,燕飄飄是一個優物,絕色天香,所以她的命運很悲慘,直到了今天她承受了這麼多,依然沒有看透,把一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也許與天煞劍客一樣的,因為身負天煞孤星命脈,所以無伴終老,害死了父母,害死了妻子,更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痛苦,他內疚,卻也因此把這種宿命的愧疚影響到了燕飄飄的身上。
「還有,我是九陰絕脈,也許活不了多久了。」
這句話說得很輕,但是千三娘卻是一驚,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叫道:「飄飄,你說真的,你真的生成了這樣奇脈,天生寒體?」
燕飄飄點了點頭,這的確就是事實,本來天陰絕脈的人只能活二十歲,她能活到現在,全靠老人的劍靈相助,以抗寒氣,現在老人死了,她也失去了活的希望,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人能修成劍靈之氣,就算是陸天峰,現在也不行。
陸天峰看了女人一眼,問道:「你的身體還可以支撐多久?」
燕飄飄答道:「一年。」
陸天峰沉默了片刻,說道:「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會修成劍靈之氣,也許我可以找到療治你九陰絕脈的方法,恢復你生下去的希望,只是現在,你首先得有信心,若你都沒有信心,誰可以真正的救你。」
「你也不希望辜負你姐姐的希望,還有老人的叮囑吧,人生總是有機會的,山窮未必無路,柳暗可以花明。」
千三娘沒有想到這個悲傷的妹妹,竟然有這樣的更痛苦的事,只有一年可活的。
「飄飄,你不該死,你應該活下去。」千三娘有些激動,轉頭看著陸天峰,片刻之後,終於咬了咬唇,說道:「陸少,請你一定要救飄飄,她痛苦了半生,也應該享受一下平靜的生活,若你可以救她,我願意做任何事。」
陸天峰一愣,問道:「任何事?」
這語氣有些怪怪的,千三娘臉一紅,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是,任何事,哪怕是像火美火麗一樣的,做你的女奴,我也認了。」
陸天峰有些意外,這兩女以前沒有什麼交往吧,才不過一天之間,倒是變得親熱無比,男女有一見忠情,莫非這女人與女人也有一見忠情麼?
燕飄飄拍了拍千三娘的手,很是有些安慰,以前有一個愛她的姐姐,但是現在她走了,可是千三娘的身上,有種像姐姐一樣的溫暖。
「陸少,你真的希望我留下來,希望我留在你的身邊?」
陸天峰點頭,這不僅是對老人的承諾,也是對燕飛飛的承諾。
「那好,我可以留下來,但是你得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是指我與千三娘姐姐,千姐的事我聽說了,南方燕家,南方柳家,恩怨糾纏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們都希望有個重新的開始,以一年的時間為限,若我真的可以不死,我就與千姐一起給你,我燕飄飄與千三娘兩人一起,我想這個世上,沒有男人會拒絕的,對不對?」
這個女人雖然失去活著的動力,但她依然聰明。
陸天峰笑了笑,承認了這句話,千三娘與燕飄飄,兩人加起來,比洛雨與穆仙芸兩人加起來更加的誘人。
「好吧,機會是相互的,只是我希望,大家懂得珍惜這個機會,也許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
陸天峰說完,人已經站起來走了,但聲音傳來:「準備一下,過兩天我會讓人來接你們,還有火美,讓她以後不要當老虎,當一隻小貓,會更好一些。」
陸天峰走了,背影逝去,燕飄飄握住了千三娘的手,說道:「千姐,你說我們真的可以重來麼?」
兩人同命相連,悽苦到了極點,這會兒也只能相依為命了。
「當然可以,陸天峰能作出這樣的決定,他應該感到慶幸,得到我們,他一定不會後悔。」
燕飄飄笑了笑,很恬靜的味道,說道:「希望如此吧,這的確是一個機會。」
她與千三娘不同,千三娘只要得到陸天峰的原諒,就會有重生的開始,而她卻是一個病軀,雖然有一年的時間,但想讓陸天峰一年的時間修成傲劍訣,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對生存,她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不過能給千三娘找一個機會,她倒是願意的。
死前能做一件好事,也許老天會原諒她以前的過錯,讓她上天堂也不一定。
陸天峰並沒有想這麼容易就原諒千三娘,但是千三娘能有本事接近燕飄飄,倒是有些緣份,對燕飄飄,陸天峰不僅有一份照顧她的責任,更希望她能助陸家一臂之力,現在在陸天峰的心裡,邪者最讓他忌憚。
他欠燕飄飄的,而千三娘欠他的,這兩相抵消,大家都得到一個機會。
陸天峰迴到家,發現家裡很熱鬧,知道他回來,京城幾個老爺子這會兒都來了,哪怕他不在家,這些老人都等著,進門的時候,陸天峰才發現,除了幾個老爺子,家裡的眾女似乎都沒有上班,全體休息了。
「天峰,你這傢伙大清早的跑到哪裡去了,各位老爺子可是等你不少時候了,對了,你爸剛才打電話過來,他下午回來,讓你不要再出去了,他有事要與你商量。」
劉心萍抱著陸驚仁,走了過來,在她的身側是陸紫欣,手裡牽著陸一鳴,兩個小傢伙,可真是陸家的寶,讓這個母親愛不釋手,走到哪裡都抱著,背著,再累也願意。
「天峰迴來了,快來快來,你小子這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今天好好的聊聊。」寧老爺子最先的沒有忍住,一下子走了過來,而在小廳里,坐著江老爺子,秦老爺,還有許老爺子。
許家因為上次的選擇,已經失去了很多,連許冰艷與許暖月的父親也因此受阻,聽說一次很關鍵的提升,已經失去了,這讓許家悔恨不已。
陸天峰也與許冰艷說過,正常的走動無妨,但是許家,已經不可能再參於京城權力的瓜分中,他們沒有這樣的資格,機會是自己錯過了,實在也怪不得誰。
所以對許老爺子,陸天峰還是很尊敬,上前還很客氣的問候了一聲,拋開利益與權力,這個老人是他兩個女人的爺爺,最親近的人。
這一點許家很明白,但是許老爺還是來了,來了不一定有機會,但不來,卻一定沒有機會,對他這樣一生沉浮的老人來說,臉面早就無所謂了,所追求的是家族的利益,只是這一次,他走錯了,輸了,當然希望有機會再掰回來。
只是現在,陸天峰沒有機會給他們。
「幾位老爺子都來了,等下做些好吃的,大家喝幾杯,正好下午我爸也要回來,大家再好好的聊聊,我知道大家對南方的事很迫切的想知道,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秦上阡沒有問,首先卻是道歉了。
「天峰,上次揚城之事,我真是要向你說一聲對不起,不論你是如何的決定,我都不會怪你的。」
做錯事當然要懲罰,陸天峰也不客氣,說道:「這件事的確錯得有些離譜,我聽說東南軍區已經調整了,我就不說什麼了,不過秦家在未來十年內,就不要進入揚城了。」
這話的意思是說,秦家在揚城得不到一絲利益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