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間不知名的茶寮之中。
「聽說了嗎?」
一位身形瘦小的男子,一臉神秘的看向周圍之人,見得眾人將目光紛紛投向自己,這才得意洋洋道:「太行山上那位玄天道尊揚言,將要在半個月之後,招收一批弟子。」
「此話當真?」
話音落下,便立刻有人反應了過來,不敢相信的問道。
對於「太行山」這三個字,如今在大唐之中,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畢竟,仙神之說,一直便是流傳甚廣。
而太行山有仙人出沒一事,卻是得到當今唐皇親口承認,並親筆御封,將太行山劃歸那位「玄天道尊」所有。
如此,便是令得一干人蜂擁而至。
只可惜,事到如今,卻是無人得以窺得玄天道尊真容。
而如今,那位「玄天道尊」竟然說要招收弟子上山,豈不是說,他們這些人都有機會修煉成仙,進而長生不老?
「這還能有假!」
見有人出言質疑,先前說話的男子卻是有些不樂意了,不由撇嘴道:「我說這位老兄,若是不信,你現在便是可以去太行山看一看,如今那裡可是人山人海,不少人都在等著道尊開山收徒呢!」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半信半疑的眾人,也是不由信了。
畢竟,若只是眼前這男子一人之口,也有可能是道聽途說,但若是真有那麼多人聚集在太行山腳下,此事多半可能是真的。
「多謝兄台相告,我等過段時候,便去瞧一瞧,說不定能夠碰上仙緣,得到道尊他老人家青眼。」
如此一幕,在長安城各個地方,乃至整個大唐國各個角落,都是在不斷發生著。
經過眾人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太行山「玄天道尊」收徒之事,便是被傳得沸沸揚揚,而太行山腳下,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
若非早已得到消息的唐皇李世民,派人駐守在太行山腳下維持秩序,只怕這些人一窩蜂的將整個太行山給拆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
轉眼間,半個月之期很快便過去。
而在幾乎是大半個大唐國之人翹首以待的情況下,那座縈繞在太行山周圍的陣法,也是緩緩地掀開了帷幕,露出了那雲霧繚繞,仿佛人間仙境一般的太行山。
「轟!」
一道恍若雷鳴,黃鐘大呂一般的聲音響起。
「道尊有令,十日之內,凡是進入陣法上山者,便是我玄天教入門弟子!」
「諸位,還等什麼,走啊!」
話音落下,一干人頓時像是急紅了眼一般,紛紛急不可耐地沖入到了陣法之中,那陣勢,似乎比千軍萬馬齊齊奔騰還要洶湧幾分。
黑壓壓的人群進入到了太行山之中,那看似並不起眼的陣法,卻是悄無聲息的將眾人吞噬,絲毫未有掀起半點兒波瀾。
「嘶,李兄,看樣子那太玄道尊,果真有些本事啊。」
說話之人,卻是一位身形魁梧,手持長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而他身旁,卻是一位俊逸不凡,帶著幾分飄逸之氣的男子,聞言也是點頭道:「不錯,王兄,既然這些人都已經進入陣法之中了,那咱們也別閒著,還是趕緊進去瞧一瞧吧。」
「是極是極!」
王姓男子聞言,大笑一聲,大步流星的朝著陣法走去。
「李兄,在下便先走一步。」
見此情形,那位李姓男子,卻是不由搖搖頭,苦笑一聲,也是邁入到了陣法之中。
事實上,二人並非相熟,僅僅是在某處酒樓之中,有過一面之緣,而後發現雙方都是打算來到這太行山之上,碰一碰「仙緣」,這才結伴同行。
這一路上,李姓男子發現,這位「王兄」似乎是出身於軍伍之家,身上有著一手不俗的劍法。
而路上,二人遇到了數次劫匪,也是由王姓男子出手,將那些匪徒打退,令得李姓男子佩服不已,暗暗下定決心,若是自己真的能夠拜入玄天道尊門下,一定也要學得一手出入青冥的劍法。
沒入陣法之中,李姓男子這才發現,眼前的景象開始緩緩變化,原本與自己同行的許多人,一點點的沒了聲息,山林寂靜的可怕,好像整個世界都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般。
不過,這般景象並未令得他產生任何懼意,而是步履穩健的朝著山上走去。
「呼呼,呼呼呼。」
不多時,便是有一陣陣陰森的寒氣流轉,令得李姓男子,不由打了個寒顫。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是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只見一道身形飄忽的白影,忽然出現在了道路當中,此人臉色慘白,雙眼之中有著絲絲血珠緩緩滲出,而且那條長長的舌頭也是不斷地搖擺,所有的一切,都是與傳說之中的「吊死鬼」有些相似。
「咕咚!」
見得這一幕,李姓男子的心猛地一緊,正準備轉頭,卻是發現那道白影似乎發現了自己,那雙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死死地看向自己這邊。
這般景象,也是令他心頭泛起了一陣寒意。
跑,還是不跑?
李姓男子隱隱覺察到,無論眼前這一幕,到底是真是假,若是自己選擇離開,只怕那傳說中的仙緣,便是與自己沒有半點兒關係。
可若是不跑,萬一眼前的白影真的是鬼魂……
「大丈夫在世,當帶三尺劍,盪盡一切不平之事,快意恩仇!」
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李兄男子卻是洒然一笑,搖頭道:「區區一隻鬼魂,又怎麼能夠讓我李白退卻?」
說著,便是不閃不避,繼續迎著那道白影走去。
「嗡!」
想像之中的一幕,並非發生。
就在李白即將撞到白影之上時,眼前的景象又是一變,卻是一間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屋子。
屋內琳琅滿目,各種珍貴的珠寶、首飾、金銀財物,仿佛不要錢一般,堆在各個角落之中,零零散散的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看著這明晃晃,幾乎令人移不開眼的一幕,李白卻是冷笑了一聲,繼續向著前方走去,絲毫沒有半點留戀。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