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書今天一天都在這裡,他心裡很清楚,盧兆堂肯定是要來的,當初三個人一個頭磕在地上,情誼在那放著,至於郭府會不會來人,吳青書拿不準,畢竟郭永仁不知道這些事情,當初可是老一輩跟他們一起決定不跟郭永仁說這些事情的。
知客過來匯報了一下,「青哥,是一輛勞斯萊斯跟一輛裝滿紙紮貨的車子過來了,說是來拜祭老爺子的」吳青書的眉毛就是一挑。
想了一下,吳青書心裡就有底了,盧兆堂沒有勞斯萊斯,有勞斯萊斯的只能是郭家了,看來郭永仁這個小子也來了,心情好了不少。
「按大禮迎接」吳青書說了一句,知客一愣,緊接著就去準備了,和尚的念經聲,道士們的念經聲,都起來了,家裡的人也是一身的孝衣跪在了靈案的旁邊,女人們的哭聲響了起來。
警方也動了,該攝像的攝像,該拍照的拍照,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一輛勞斯萊斯開了過來,不少人的心裡就是一動,這種車子可是少見啊,看來吳家的底蘊不一般啊。
看一個家族的底蘊從哪裡看,一是紅事一是白事,但凡這兩種事情的時候,就是看一家底蘊的最佳時機,有心人都留意著呢。
這個年代的人還是比較講究規矩的,你是什麼樣的人,就坐什麼樣的車,不懂規矩的人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規矩二字是深入人心。
勞斯萊斯在這個年月,那就是頂級的豪車,不是豪門,你就別做這種車,坐了只會讓人更加的看不起你,只會給你招災,帶不了任何的實惠。
車子緩緩的聽到了殯儀館的門口,知客就迎了過來,先到一旁付禮,寫下名字,好讓主家備案,將來好給予回報,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程序。
在車上盧兆堂就交代了郭永仁,一會付個六萬六就可以了,裡面有盧兆堂的一半,郭永仁拒絕了,「盧叔叔,我來吧,別六萬六了,直接六十六萬好了,我來付,吳叔叔幫了我不少,再說我們兩家,兩代人的交際了,少了不好看」。
聽完郭永仁說道,盧兆堂想了想沒有反對,在車上,郭永仁直接寫了一張六十六萬的支票,到了這裡,直接寫了盧兆堂跟自己名字,然後將支票遞了過去。
負責收禮的人嚇了一跳,揉揉眼睛,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將禮金寫了上去,然後開始高聲的喊起來,「郭府,郭永仁,盧府,盧兆堂,兩位上禮六十六萬」。
這一聲喊,可謂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今天一天了,最大的禮金不過是六萬的,現在直接六十六萬,可見來人跟吳家的關係很是不一般。
方戰鬥他們這個時候也過來了,站在郭永仁的身後,四條大漢身軀筆直,方戰鬥跟他們三個交代過了,「不用隱藏氣勢,有多少拿出來多少,這個時候不能給少爺丟人」。
四個兵王啊,都是百戰老兵了,那一身的氣勢能小了,一個個的身上都有不少的殺氣,而殺氣是只有殺人才會產生的,打了那麼多次的仗,殺得人肯定不少。
盧兆堂再前,郭永仁在後,方戰鬥他們四個保護著郭永仁,就進了殯儀館,吳青書迎了過來,盧兆堂跟他狠狠的握了一下手,「節哀啊」吳青書眼睛紅紅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郭永仁過來了,也跟吳青書握了一下手,「吳叔叔,我來晚了,我才知道」一臉的愧疚,吳青書點點頭,這事不怪郭永仁,畢竟郭永仁不知道這件事,現在能過來,已經是很不錯了。
「不告訴你這些事,就是不想讓你在跟這些事有糾纏,你還年青,有你的未來,你怎麼還要過來」吳青書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的說道,不跟郭永仁說吳家的事情,吳青書也是這個意見。
「義之所在,無怨無悔」郭永仁說了這八個字,吳青書點點頭,這小子不錯,跟郭大哥一樣,是一個重義氣的好男兒,這個年月,靠的就是義氣二字。
拍了拍郭永仁的肩膀,「上香吧」吳青書生來面冷,跟隨都是這麼一副冰冷的面孔,郭永仁點點頭,接過來旁邊知客遞過來的香。
盧兆堂已經祭拜過了,現在輪到郭永仁了,神三鬼四,鞠幾個躬,拜幾次,都是有規矩的,你不能亂來,郭永仁也是按照盧兆堂教的上香行禮。
本來郭永仁進來的時候,不少人都開始戒備了,因為他們對方戰鬥幾個人身上的氣息非常的敏感,都是江湖路上討生活的,方戰鬥他們四個所帶的壓力太大了。
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殺氣,被方戰鬥他們四個掃一眼,身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暗中隱藏的人都是一臉的凝重,心裡就一個念頭,這前往不要是來找事的,不然,麻煩大了。
一直到吳青書跟郭永仁接頭後,才算是鬆懈下來,這是那路神仙啊,身邊有這麼四大殺神保護著,可是萬無一失啊,誰敢沒事找事。
他們都看得出,方戰鬥他們四個咯吱窩那裡鼓鼓的,那個地方是槍套所在,可見這四個人是有傢伙在身的,而且根據幾個人走路的姿勢判斷,可以隨時進入戰鬥狀態。
怎麼行禮,盧兆堂都跟郭永仁交代了,郭永仁照著辦理,禮畢後,到一旁慰問家屬,吳家老大吳青松不在,三合會裡面的事情不少,白天忙完後,天黑才剛剛離開。
不過家屬老婆孩子都在,盧兆堂帶著郭永仁是跟她們一一的握手,最後跟吳青書一起到一旁敘話,更多的是聽盧兆堂跟吳青書說話。
盧兆堂的身份敏感,不能多停留,因此三個人說了一會話,就該分開了,「小子,好好干,別丟你父親的人,在香港有什麼麻煩別忘了過來找吳叔叔」吳青書繃著臉說道。
郭永仁心裡非常的感動,自己父親都不在了,還能這麼對自己,那是真的將義氣兩字放在心上的人,管理銀行的那一段時間,不是沒有求過人,剛開始還好點,慢慢的都開始躲著自己了,人情冷暖,郭永仁看得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