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白控制不住自己,他忍受不了了,所以楊小白不管不顧的大喊道:「這些人是強盜、土匪,他們拿我們當奴隸,沒日沒夜的幹活,卻不給我們一分錢,死了就扔海里餵鯊魚,他們是畜生。」
「對,殺了他們......」本來一臉麻木的船員,此時全都興奮起來。
看著一臉暴戾的船員,莫邪知道,這群船上的管理者,是真的犯了眾怒。
「血汗海鮮?」周偉強咬著牙道。
「你是中國人?」莫邪看著那名眼鏡男道。
「他不是中國人,印尼人。」楊小白立即道。
「把所有的管理者,全都聚集起來。」莫邪道。
船上有小艇,木訥等人操控著小艇,把各條魷釣船上剩餘的管理者,全都聚集在了小艇上。
「求求你們,幫我們離開這裡。」
「你們是好人,一定要帶我們走啊!」
「是啊!不能放過他們,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
船上的管理者很容易區分,只要是衣服乾淨,臉上沒有麻木不仁的傢伙,全是管理者,這些人根本沒法躲藏。
很快,這些人就被聚集在了一起。
看著被魷釣船圍在中間的小艇,莫邪笑了,笑了一會兒,他才在眾人看精神病的目光之中,停了下來。
感覺又丟人了,莫邪有點惱羞成怒。
莫邪看著那些骯髒的船員,剛才沒注意,現在一看,這些傢伙居然全都是精壯的漢子。
可能體質弱的人已經死了,所以船上能夠經受住虐待的人,都是精壯的成年男子。
「看來你們的精力,還是有點過剩啊!這是槍,現在想要報仇的報仇,想要雪恨的雪恨。」莫邪扔出幾把手槍。
這幾把手槍,是莫邪從阿三警察手中搶的,每一把手槍之中只有六顆子彈,所以,就算落入了這群奴工的手中,也不會造成多大危害。
場面立即靜了下來,莫邪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怎麼?都慫了?活該你們被人奴役......」
莫邪還沒有說完,本來一臉麻木的船員,一下反應了過來,他們全都涌到了莫邪跟前。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莫邪看著那群奴工,這些人當中有高手,居然槍法還不錯。
當然,也有弱雞,打了六子彈,都沒有打死任何一個人,要知道,每一艘小艇上都有四五個人,而小艇距離他只有三米遠。
「不要浪費子彈,交給我。」一名小個子,十分兇狠的搶過了手槍,想要繼續開槍。
「不要搶,讓他們都過過癮。」莫邪笑呵呵的阻止了那個小個子。
小個子矮小但粗壯,雖然面容滄桑,看著像是中年大叔,但掃描了他的身體,莫邪知道,他的年齡可能不大,從此也可以知道,這群人被奴役的有多麼狠。
咒罵聲,慘叫聲,求饒聲,竭嘶底里的瘋狂聲音,充斥著海面,不過,這樣的噪音,只持續了十分鐘就消失了。
六條魷釣船一共一百來人,管理者總共四十多個,第一批被陳二磊他們殺了十幾人,剩下的二十多個,現在又被船上的奴工亂槍打死,所以船上只剩下六十幾個被奴役的奴工。
這片海域不停的響起槍聲,自然不能多做停留,所以,處理了那群人渣之後,莫邪他們開著俘虜的兩條新魷釣船,快離開了這片海域。
又得到了兩條魷釣船,莫邪自然高興,不過,高興之中還有著點可惜,因為其他七條船是破船。
那群印尼猴子的船,只有兩條新魷釣船,其他魷釣船,連同兩條運輸船,都是破爛,所以莫邪只能讓它們沉入海底養老。
「你們是怎麼回事?」
莫邪看著留在金槍魚號上的幾名船員,莫邪的心情很好,人生四大鐵,他們算是一起抗過槍,所以算是自己人。
莫邪最喜歡的就是交了投名狀的人,這些人才算是跟他一條船。
「我是被他們俘虜的。」
「他們是海盜,打沉了我的漁船。」
「我被人蛇賣了。」
轟亂之間,莫邪現,這裡的情況居然很複雜。
那群人不止是騙子那麼簡單,搶劫殺人經常干,說他們是海盜輕了,應該屬於恐怖分子,所以,那群人真的是死有餘辜。
看著還留在船上的三個人,莫邪無奈,這些人該怎麼處理?
按理說,應該交給國際刑警,但是,莫邪好似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這次事情讓別人知道了,他的麻煩更大。
想到弄死的那些國際刑警,莫邪感覺有點頭痛。
「那幾條船上還有中國人嗎?」莫邪問楊小白道。
「沒了,就剩我一個了。」楊小白滿臉憤怒的道。
離開了很遠,莫邪才問道:「血汗海鮮是怎麼回事?」
周偉強道:「奴役勞工,不把勞工當人,就跟國內的黑磚窯一樣,都是些毫無人性的傢伙。」
「現代奴隸經濟!」楊小白說的更直白,也更形象。
很快,莫邪就了解了什麼是血汗海鮮,就跟血汗工廠一樣,全都是剝削勞工來獲利的黑心老闆。
前幾年這樣的事情被曝光了出來,讓那群船主損失很大,所以這次他們才會毫不猶豫的圍攻金槍魚號,沒想到踢了鐵板,被一鍋端了。
現在世界各地都有廉價海鮮出售,特別是美國,所以,很多人都會懷疑,美國和其他地區的廉價海鮮,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賣的那麼便宜?
現在莫邪知道了,這完全是因為廉價的捕撈加工鏈。
楊小白是被騙來的,而船上還有被俘虜的船員,他們是一群住在偏遠海島上的漁工,所遭受的殘忍待遇,是外人不可想像的。
曾有記者報道過這方面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中國人,並不知道國外這麼黑暗,所以楊小白就相信了黑中介的忽悠,跟著人出國打工了。
結果,他直接落入了地獄,一直在這條船上幹了三年,這次現莫邪是中國人,才忍無可忍之下,豁出命大喊著尋求幫助,沒想到還真的被救了出來。
這些可憐的勞工,大多是來自緬甸、柬埔寨、寮國和泰國,中國人很少,但不是沒有,楊小白就是比較倒霉的一個。
他們講述了自己如何被誘拐成俘虜,如何遭到關押和毆打,如何被強制工作的情況。
他們住的地方有一處墓地,那裡埋葬了6o多名被折磨至死的工人,他們到死也沒有恢復自己的真名,至於在海上死亡的,直接餵鯊魚了。
2o14年時候,國際上有過這方面的報道,當時有兩名美國記者前往距離印尼都約19oo英里的班吉納,在途中現了被鎖在籠子裡的勞工。
記者對他們和其他一些港口上被奴役的勞工,進行了採訪。
在夜色的掩護下,記者停在一艘漁船里,拍攝這些勞工敘述自己的困境,直到一名憤怒的保安駕船趕來,幾乎撞翻他們的船才罷休。
從班吉納開始,記者的團隊使用衛星技術來,跟蹤一艘載有海鮮和被奴役勞工駛往泰國的船,獲取了貨物的卸載和運輸冷藏狀況。
通過採訪、觀察運輸記錄,記者們跟蹤並摸清了海鮮從捕撈、加工,一直到運至美國後的供應商和零售商(包括沃爾瑪和連鎖餐廳)的路徑和鏈條,以及虐待勞工的現象。
一些勞工向記者們請求幫助,隨後記者們遭到了捕撈公司官員的威脅,聲稱要打擊報復她們。
為了躲避黑手a黨派來的持槍歹徒,她們在一輛卡車後面躲了4天,同時不忘記錄下涉事船隻的編號名稱,直到整個事情曝光。
一系列報道後,印尼政府展開了刑事調查,2ooo多名奴隸被釋放,犯罪者被繩之以法,價值數百萬美元的貨物被沒收,並推動了相關制度的改革。
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沒想到這種事情還在生,而印尼的所謂改革,恐怕還在他娘的肚子裡。
通過這些船員的描述,莫邪只能感嘆,剛才周偉強他們說的船員雖然苦,但相比這些奴工,他們簡直就是生活在天堂里。
這群奴工的勞動強度更大,只要上了船,他們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釣魚,進凍,出凍。
下午六點開釣,一直到第二天早晨7點,釣完魚,還要撿魚進凍,就是把釣上來的魷魚,整理好放入凍間,過6---8個小時後,再把凍好的魷魚起出來,打包放入冷庫。
正常的工作時間,一般達到15,16個小時,魚稍微多一點的話,就是17,18個小時,甚至更長。
這樣的日子,楊小白是實在受不了了,所以遇到了機會,他才會拼命的求救。
莫邪也算長見識了,相比於他的無法無天,有些人更沒有底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這一次意外救出了六十四個人,只有楊小白一個中國人。
他們之中有人被奴役的十幾年,最短的也在船上幹了兩年,可以說是真正苦逼的一群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