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炎涼在去河畔花園的路上,張楊對薛志勇道:
「一會你回去,給那兩隻兔子拍幾張照片,再找幾個畜牧方面的網站放上去,看有沒有人能相中它們,如果價格合適就把它們賣了,總放在倉庫里也不是個事。」
那兩隻如小豬般大小的兔子成了張楊的一塊心病,宰了吃肉他是真心捨不得,如果有搞養殖的企業相中了它們,不僅是它們的幸運,也可能又開闢出一個賺錢的途徑。
他估計這兩隻變異的兔子絕對便宜不了。
「行,我回去就辦。」
薛志勇回答道,他在開車,技術略顯生疏,所以眼睛始終盯著前方,不敢分心看張楊。
「志勇,我可能會辦一個狗園,如果那兩隻兔子的價格合適,也可能再養些兔子。如果把這個園子交給你,你能做嗎?」
「這……」
薛志勇猶豫了,他還要上學,他幾乎可以肯定會被奉京大學的大專專業錄取,那是他的第一自願。
張楊也明白這一點,但是這段時間薛志勇在養殖狗狗上的天分和吃苦耐勞勁頭,他都看在眼裡,他想給薛志勇一個機會。
要說張楊和同學的遠近關係,薛志勇絕對排在鄭飛鴻三人的後面,但是他們三人作為損友可以,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給他們,張楊不放心,他們也不一定能做好。
而薛志勇不同,他的性格和這幾天表現出來的能力決定了他比鄭飛鴻三人更適合做這一行,現在張楊所想,絕不是純粹的幫薛志勇,而是需要他。
當然比薛志勇強的人到處都是,如果不是有同學這層關係在,張楊可以在人才市場上找到更好的、經驗更豐富的人選。
「我可以找人為你辦休學,把你的學籍保留一、兩年,今後你想繼續上學的話,還可以去。」
張楊接著說道。
昨天晚餐他和孫書賢閒聊的時候,孫書賢提到過他和奉京大學的校長及副校長有過一些接觸,問張楊想不想去奉京大學上學,他可以幫忙疏通。
作為組織部門的實權人物,這些校長們對他還是很尊重的。
張楊想如果讓他幫忙替薛志勇申請休學一、兩年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大不了花點錢。
「如果這樣,我干。真的能辦下來?」
薛志勇還有點擔心。
「放心吧,如果辦不下來,你去上學就是了。」張楊道。
薛志勇嘿嘿地笑了。
「楊子,別的我不說了,謝謝了。」
「小事一樁,別當回事。」張楊無所謂地道。
「在哪個市場停一下,給毛頭買二斤牛肉,我發現這些狗對那兩隻兔子很感興趣,是不是想吃生肉了,下午毛頭還要出戰,給他點生牛肉吃,讓他沾點血腥味。」
張楊指著前方的一個農貿市場說道。
「我也發現了,但沒向這方面想。你看著毛頭,我去買。」
薛志勇把車停在了路邊,拉上了手剎。
張楊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紅票遞給薛志勇,薛志勇也沒客氣,接過票子下了車。
時間不大,薛志勇拎著一個塑膠袋上了車。
張楊接過塑膠袋打開,裡面是切成一塊塊的牛腱子肉。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薛志勇的心細如髮,想事情很全面和周到。
在薛志勇拎著牛肉打開車門的那一刻,一直老老實實趴在後座上的毛頭就坐了起來,它伸著長長的舌頭,眼睛渴望地盯著塑膠袋。但是沒有張楊的命令,它隻眼巴巴的看著,連叫都不敢。
張楊用兩手撐開塑膠袋,遞到毛頭面前。
「吃吧。」
騷動不安的毛頭接到張楊的命令,把頭伸進塑膠袋,大塊朵頤,「嗚嗚」的沉悶的低吼聲,讓人聽來森得慌。
車開出還沒有二百米,塑膠袋裡已經連肉碴都不剩了。
張楊一陣愕然,這個吃法誰受得了。
張楊指揮霸道進了河畔花園,停在他的別墅大門前。
薛志勇戰戰兢兢地問:
「楊子,這是你買的別墅。這可是河畔!」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張楊在薛志勇的胳膊上打了一拳,然後用搖控打開別墅的鐵藝大門。
「先別告訴我爸媽。他們還不知道。你等一會,我把另一輛車開出來。」
薛志勇腦子發蒙,兩眼發直的看著張楊進了院子。
一會的工夫,一輛奔馳S300L從大門裡開了出來。
薛志勇的心就有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一刻讓他更堅定了緊跟張楊走下去的決心。
……
陳凌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有閒下來。
半夜他和二院的有關人員去了一趟機場,接從京城請來的顱腦外科專家。專家到了醫院,又立馬投入到了檢查和制定治療方案之中,陳凌要全程為專家服務,隨時等候差遣。
這一宿他只眯了幾次眼,全部時間加起來不會超過兩小時。
身體的勞累到是無所謂,他還算年輕挺得下來,關鍵的是他心累,現在傳言滿天飛,都是不利於老闆的內容。而他在官場中的地位也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說穿了,他的地位或者說是權力不是來源於他的官職,而是來源於他的老闆,只要他老闆還在這個位置上呆著,他就具有一種隱形的權力,遠遠大於他現有官職的權力。
而現在老闆病危,對其後繼治療不看好的大有人在,所以來醫院的這些官員,也沒有了過去對他那種上杆子的親熱勁和討好的欲望了。
能在第一時候過來看老闆的人,其實際的職位都在他之上,他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些人來到醫院並不是出於對老闆的關心,更多的只是為了表現出一種姿態而已。
陳凌非常明白這是為什麼!世態炎涼,尤其是官場。
老闆的情況非常不好,還陷於重度昏迷狀態,顱內出血情況也沒有抑制住,一直滲出不止,而且出現了腦疝症狀,就現在的情況看,已經不是能不能使他恢復肢體功能和語言功能的問題,而是如何保命的問題。
愁雲籠罩在馮氏一家身上,同樣的也籠罩在陳凌的身上。
今天早晨,來自於京城大學醫學院的顱腦專家在和二院專家教授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和會診後,向馮夫人下達了老闆的病危通知書和手術通知書。
他們準備在今天下午五點為馮老闆進行開顱手術,設法摘除血管瘤並縫補上破裂的腦血管。
但這種手術的危險性太大了,成功率小於10%,而且即使成功,病人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呈植物人狀態,最好的治療效果是成為一個癱瘓在床、智商不超過五歲兒童的廢人。
馮夫人當場就昏死了過去,而馮靈韻則哭成了一個淚人,馮氏家族從京城趕來的親人,只能無聲的嘆息,馮氏家族一顆耀眼的政治明星就此隕落,這對馮家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看著導流管中不斷流出的鮮血,陳凌的心也在滴血。
他預計他的仕途將從此時起進入了慢車道。超慢的那種,甚至有可能會受到有心人的聯合打壓。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