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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沙一說話,警察們紛紛回頭看去。
「你找誰?」
楚懷沙拿出了身份證道:「給一個叫詩召南的人送身份證的。」
其中一個警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屏幕說道:「你認識她?」
「誰?」
「這上面這個人?」
那警察指著暫停的屏幕,此時的楚懷沙才看清楚,剛才出手的女人正是濃妝狀態下的詩召南。
「呃!算是認識吧。」
這時詩召南也從裡屋走了出來,她眼圈微紅,憤怒的目光裡帶著些許恐懼。
看完詩召南,楚懷沙的目光轉向了其身後的一個人。
那人身穿黑色便服,頭戴警官帽,左腳和右臉上各有一個肉瘤,滿臉胡茬,鼻樑有些塌陷,上嘴唇有一道疤痕一直延續到脖子,警官帽下的額頭青筋突起,如果是普通小孩見了這種面相當場嚇哭都是有可能的。
唯一有些不和諧的就是,一隻眼睛被打的烏青,嘴角也有出血的痕跡。
見此人出來,在屋子裡包括楚懷沙在內的所有人異口同聲道:「陸所!」
那人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此時楚懷沙也算是明白了過來,他連忙上前給陸所遞了支煙說道:「陸所,誤會誤會!」
陸紅星瞅了一眼活像是漢奸嘴臉的楚懷沙道:「什麼誤會?」
陸紅星兩眼一瞪,楚懷沙額頭瞬間冒了冷汗。
想當年張文遠威震逍遙津,嚇得江東小兒夜止啼。
而現在別說小兒了,就連楚懷沙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被陸紅星瞪一眼都覺得渾身發虛。
太可怕了。
距離他最近的詩召南更是被嚇得後退數步。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順手從楚懷沙的手裡將詩召南的身份證拿了下來。
「師傅身份證拿到了。」
聽到身份證,陸紅星臉色稍緩,他拿過來看了看再看看詩召南,然後指著一個女警察說道。
「純舒,你去帶她洗個臉,抹的什麼花里胡哨的。」
一名女警官連忙將詩召南拉走,這時陸紅星才接過楚懷沙遞的煙抽了起來。
「這女的和你是什麼關係?」陸紅星冷冰冰的問道。
楚懷沙不敢怠慢,連忙道:「合租關係,我今天剛租的她的房子。」
「她做什麼工作的你知道嗎?」
「呃,好像是什麼湘龍公司的銷售經理,具體的不太清楚。」
「她的生活習慣是什麼樣的你知道嗎?」
「不太清楚,今天剛搬進來。」
陸紅星三兩口便將一支煙抽完了,隨後便猛烈的咳嗽了兩聲。
剛才從楚懷沙手中取走身份證的那警察連忙遞上來一杯水。
陸紅星喝了一口後說道:「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解連環,楚懷沙,你倆來我辦公室。」
說完陸紅星便向前走,而楚懷沙和另外一個警察則像是兩個犯了錯的學生一般跟在後面。
到達辦公室,那名女警察和詩召南也已經洗完臉了。
陸紅星看了一眼詩召南,再看了看身份證,然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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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過兵?」
詩召南顯然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她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回答道:「沒有。」
「那你這些殺人的招式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爸找人教過我,最開始是幾個搏擊教練,後來又在武當山陳師傅哪裡學了一年多。」
陸紅星:「……」
沉默半晌,陸紅星拿出幾張筆錄紙說道:「簽字摁手印吧!」
詩召南依言照做,陸紅星則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楚懷沙想到了那幾個被她揍過的哥們,忙問道:「陸所,那幾個流氓呢?」
陸紅星沖他勾了勾手示意再拿根煙。
楚懷沙剛想遞煙,旁邊的解連環卻趕忙攔住。
「師傅您少抽兩根吧。」
「去你的,一個多星期沒抽了,讓我抽兩根。」
說完便將楚懷沙手中的煙奪了過去,只不過這次他抽的速度慢了許多。
楚懷沙嘿嘿一笑道:「趕明我讓人給您捎兩條過來。」
陸紅星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已經戒菸了。」
眾人:「……」
等煙抽完,陸紅星才慢悠悠的說道:「一個下體破裂,一個輕度腦震盪,一個右臂骨折,一個重度腦震盪,全在醫院了。」
「對了純舒,等會你加加班叫上孫尚庭去錄筆錄。」
「解連環去把視頻截取,準備給檢察院送過去,就說那幾個人強姦未遂。」
「好……!」二人答應一聲然後走了出去。
解連環又從楚懷沙的煙盒裡面抽了一根放到了抽屜里然後說道:「好了你們兩個也走吧,電話保持暢通,這幾天可能有事要找你們。」
「好嘞,謝謝陸所。」
隨後楚懷沙連忙將還有些發懵的詩召南拉了出去。
這時,解連環拿著一包東西遞了過來道:「我說還真是有緣啊,剛給你們開了罰單,現在又碰到了。」
楚懷沙一愣隨即他便認出來這警察正是大中午給自己開罰單的那個傢伙。
「我靠!你不是交警嘛,怎麼跑派出所來了?」
解連環嘿嘿一笑說道:「下午才接到的調令,從星沙交警隊掉到馬王堆派出所了!要不才說咱倆有緣呢。」
楚懷沙也是笑笑,這時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聽說陸所被打了,誰幹的?」
剛整理完資料的白純舒從牆上拿了個車鑰匙丟給了他說道:「孫尚庭陸所讓你跟我去錄筆錄。」
「在那?」
「醫院。」
「是他們幹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
聞言孫尚庭便沉著臉和白純舒走了出去。
解連環見狀笑道:「快走吧你倆,不然等孫尚庭回來了,你倆又得麻煩。」
「嗯,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說完楚懷沙便將詩召南拉了出去。
坐上麵包車,詩召南還在發懵,楚懷沙見狀道:「淡定點,陸所雖然臉長得可怕了點,但是人還是很好的。」
離開派出所,詩召南也恢復一些,她厲聲說道:「哪裡好?他居然拿槍指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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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沙看了看她有些破皮的拳頭說道:「你丫打人一個烏眼青,人家沒告你襲警就不錯了。」
詩召南嘴巴一撅說道:「我哪知道他是警察,他那時候沒穿警服,我還以為他和那四個人是同夥呢,就打了他兩拳。」
「打了他兩拳,我說你可牛逼了,陸所當年可是正兒八經的自衛反擊戰退下來的偵察兵,別說女人了,就是個男人也不一定是對手。」
「你還打了他兩拳,真是夠本了。」
然而詩召南還是不服氣,她接著吐槽道:「就算我打他是我不對,但是他也不應該在裡面嚇唬我啊,而且他還把我當成了……」
「當成了什麼?」
詩召南冷哼一聲道:「要你管。」
「嚇哭了?」
「滾!」
楚懷沙笑道:「要是連你這個好人都嚇不住,陸所又怎麼能嚇住那些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呢?」
「我又不是犯罪分子。」
「陸所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犯罪分子啊。」
詩召南:「……」
「往前推五年,九道灣那亂的跟七八十年代似的,誰來都不管用,後來沒招了就把陸所調過來了。」
「人陸所的房子本來在星沙,後來調到這裡來之後,他和他閨女,就一直在九道灣租房住,為了就是鎮著那幫混子們。」
「就今天下午幫我嚇唬你前男友的那個老齊,你知道嗎,當年在九道灣也是一流的混子,現在看見陸所全身都發怵。」
楚懷沙如此一說,詩召南倒也有了幾分興趣。
「是嗎?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還不是老齊,那天幫著他和一個不給運費的貨主打架,讓陸所給抓了,後來陸所讓我倆給人賠醫藥費,讓那個貨主把運費給了老齊,一來二去也就熟了,後來他還幫我把那行李箱給找了回來。」
「陸所老家也是北直隸的,和我算是老鄉,不過家裡人基本上都沒了,也就沒怎麼回去過,之所以能混熟還是仗著我那幾條老白石。」
「老白石?玉嗎?」
「煙,諾。」楚懷沙將一盒煙遞了過去道:「這就是老白石。」
詩召南拿起煙盒仔細端詳了一會說道:「這種煙我咋沒見過啊,特供的嗎?這得多少錢一盒?」
楚懷沙笑道:「你猜。「
「八十?」詩召南試探性的問道,然而楚懷沙搖了搖頭。
「一百?」
楚懷沙再次搖頭。
「兩百?不會吧你抽著兩百塊錢的煙,沒錢給我交房租?」
見詩召南急了,楚懷沙也不賣關子了,他笑道:「一盒兩塊五,便宜吧,嘿嘿。」
說完他從詩召南的手裡拿了過來就想點上。
然而,想到之前的約法三章,他又默默的將煙塞進了煙盒。
而詩召南則是三觀盡碎。
「這世界上還有兩塊五一盒的煙?不都是四五十塊的嗎?」
楚懷沙一臉鄙夷道:「拉倒吧,四五十塊錢的煙也就賣個名頭,還不如我這老白石有勁。」
「而且這東西也就我們老家有,你們這還買不到,不然的話,陸所才不會要我的煙。」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小區附近,楚懷沙停下車道:「你先上去吧,我去把車子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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