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刺和血宮老祖都已做好了拼殺一番的準備,然而預想中的凶獸並未出現。
血宮老祖看了風刺一眼,詫異道:「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這青園中心有妖?」
風刺冷峻不語,雙眼星亮的盯著密林深處,忽聞血宮老祖之言,神色一動。
如果說在地球聽聞有妖,風刺頂多置之一笑,可放在這莽蒼,這顯然是可能的,更何況溫哥華手中握有妖弓?
見著風刺沒有理會他,血宮老祖頓覺有些尷尬,而後一屁股坐在了石塊上,閉上了眼睛。
「我說血宮老祖,你要是年紀大了害怕的話,就在這裡呆著吧,我是不會笑話你的。」風刺冷冷的瞥了血宮老祖一眼後,閃電般掠進了密林的深處。
這血宮老祖想在這裡耗掉那魔靈的耐心,風刺是不會讓他如願的。
那顆黑龍珠,風刺同樣勢在必得,至於血宮老祖本人,風刺還沒有狂妄到想在此滅了他,但適當刺激一下對方,也是不錯的。
身為仙靈三部界界主之一,這血宮老祖壓箱底的本事斷然不止這一二。
聽著風刺的揶揄之意,血宮老祖老臉一冷,繼而自言自語道:「這風小兒是在試探本老祖麼?」
莽蒼十萬十千殿,多少妖孽樓台中。
在青園的最深處,一座巍峨的白色的宮殿矗立在淡藍的月色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在宮殿之巔,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一襲白衫落地,長發披散的靜靜地看著眼下的一抹林海逸動。
往事如煙,在風中飄散。
「神長可是在想念藏情?」忽然,男子身後走來一個青衣女子,問他道。
男子的思緒忽被打斷,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道:「你這小妖,可是忘了本尊對你的告誡了麼?」
「青衣不敢,青衣跟隨神長已有千年,從未忘卻神長對小妖的教誨和栽培...只是每每見著神長憂鬱傷懷,青衣內心不舍...」青衣女子忽而顯得有些慌神,解釋道。
白衫男子聞言後神色一冷,忽而擺手制止道:「夠了,別再說下去了——對了,那兩個擅闖青園核心的人類怎麼樣了?」
「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修煉者...不過其中有一人,小妖竟然始終無法看透?」青衣女子名喚青衣,聞言神長提及那兩個人類後,神色頓顯疑惑。
白衫男子忽然笑道:「哈哈哈,這人世間還有你這小妖看不透的角色?還真是有些奇怪呢。」
「青衣修為拙劣...所以還望神長賜教,小妖我該如何處置那兩個人類?」青衣女子諾諾道。
白衫男子靜靜道:「許是這兩個人類誤入這裡了,隨他們去吧,只要他們沒有誤入禁地即可...」
可就在這時,白衫男子眼中出現了一個面色驚詫的人,風刺。
風刺站在這座白色的宮殿之下,忽然有一種踏入了某個不該踏入的禁地的感覺。整座宮殿就這樣坐落在這一片密林深處,靜悄悄的,感覺要多詭異就多詭異。
那宮殿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風刺看得很清楚,便連忙朝上抱拳道:「對不起,在下風刺,誤入貴地,我這便離去...」
「你既然來了,又何必急於離去呢?」白衫男子眼神里飛快的掠過一絲殺機,而後居高臨下的看著風刺道:「我這長情宮已有千年沒來過人類了,在下金雕,請朋友入宮一敘!」
「神長,您...」青衣但聽白衫男子之言後,想要制止,神色十分緊張。
「既來之,則安之,也罷,風刺就打擾了!」見著殿上男子性情直率,風刺當即應了下來。
「無妨,本尊見這人類男子行為灑脫,忽而來了興致,青衣你下去準備準備吧。」白衫男子淡笑道。
「是,神長。」青衣女子退下,心中暗自悠嘆。
宮殿的白色玉制大門自動全開,隨著一層層的深入,風刺的心裡就越發的好奇,先前的緊張也漸漸地消逝了。
當第九扇宮殿大門打開後,風刺眼前一亮。
這裡是長情宮正殿,裡面顯得有些空蕩,清一色的白色擺設,整體上簡潔明快,殿門口四個身著白色服飾的女子躬身迎接。
風刺微微點頭回禮,迎著大殿白色雕頭大座上的白衫男子的目光,從容的走了上去,抱拳道:「在下風刺,冒昧闖入貴地,還望...多多海涵。」
「無妨,我叫金雕,請隨意落座吧。」白衫男子看了風刺一眼,神色一緊後擺手吩咐幾個女子道:「上酒!」
「金雕?」聞言後,風刺心中一擰,後又看了看金雕身後的雕頭大座,笑道:「謝過雕兄。」
金雕見著風刺的神色後,淡淡一笑道:「風朋友是幾時進入這青園之內的?」
「半月有餘。」風刺坐在一旁應著,而後把青州府舉辦的修士試煉大賽簡短的敘說了一遍。
很快,兩名白衣女子端來兩壺青酒和兩隻白色酒樽,分別端放在風刺和金雕面前的白色石案上。
「原來如此...」金雕聽著風刺的敘說後,沉吟道:「對了,好像風朋友還有一位朋友吧?不妨喚他一道來小酌一壺?」
風刺搖頭一笑道:「不瞞金兄說,那老傢伙並非在下的朋友。」
「哦?」金雕微微一愣,道:「這是何故?」
「說來話長...」風刺正欲解釋,忽覺懷裡的兩顆金龍神珠在彈動,仿佛被什麼吸引了一樣?
同時,金雕也是面露不解,忽又笑道:「風兄弟所說的那個老傢伙,此時正在殿外。」
「神長,白龍珠它...」這時,青衣女子慌張的小跑了進來,剛想說什麼便被金雕揮手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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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王宮內,雲殿一側,是幢稍顯低矮的豪園,那是多瑪大士多瑪宏的住所。
剛剛被龍雲退下,多瑪宏有些疲憊的走入了自己的住所,這時已經子夜時分了,僅有少數下人在忙碌。
「多瑪大士,奴家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剛剛走進園子裡,就從一旁走來一個香風撲鼻的身影,朝著多瑪宏躬就身福禮。
多瑪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舉小小嚇了一跳,卻見來人是王宮雜務總管白麽,鼻子一嗦,頓時有些尷尬道:「白總管有何事情不能在明日說麼,我有些累了...」
「喲,多瑪大士可真是健忘呢。」那王宮總管白麽聞言後,笑道:「大士幾天前曾答應過奴家,說過幾天再和奴家談論奴家那侄子的事情...」
這白麽看上去也就四十幾歲的樣子,身段卻婀娜似少女,夜色下倒也有些妖媚之氣,她說話時總喜歡把胸脯一挺,屁股一撅,弄得多瑪宏是無盡的尷尬。
「就是你推薦做宮衛的那個名叫白岩浪的男子?不是每過三年都會有一次宮衛考核麼?」多瑪宏往旁邊遠離了白麽一步,忽然想起了什麼。
這白麽老娘們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平時在宮裡做事倒也很精幹,為人處事也相對低調,可她有事沒事的時候老是粘著多瑪宏,說什麼求他幫忙讓他那孤苦無依的侄子能早些來到她身旁,求個照應。
「哎喲,大士您可算想起來了,正是此事,奴家尋思著大士您是王上的紅人,一句話勝過所有...奴家也是太過想念我那苦命的侄子了...」
白麽聽聞多瑪宏之言後,興奮的叫了起來,把她那一副妖冶的身段朝多瑪宏身上撲靠,弄得多瑪宏急道:「白總管,休得如此,請慎重!」
「哎喲,多瑪大士還害臊呢,嘻嘻,那奴家明晚再來,就不打擾大士休息了...」白麽說著,屁股一擺一擺的走了。
「這...妖孽啊!」多瑪宏還來不及阻止什麼,白麽一轉眼就不見了,仿佛是夜裡的妖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