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大雪紛飛。
一輛掛著軍牌的黑色越野車停在路邊。
楊公館大門打開,楊雲毅笑著跟蘇雅說:「下雪用不著打傘的,而且就這麼幾步路。」
蘇雅堅持把他傘塞進他的手裡,說:「總會用得著。」
楊雲毅點點頭,把雨傘收進九龍神戒。
他露出笑容,轉頭看了一眼凌雨沐,然後說:「我在不家的日子,你們要抓緊時間修煉,等我回來的時候,會檢查你倆的進步情況。」
凌雨沐莞爾一笑,說:「放心,我和小雅不會懈怠的。」
楊雲毅把目光定格在蘇雅臉上,叮囑說:「蕭晴和李樂筠兩個小丫頭,就交給你了。」
蘇雅信心十足道:「我一定會教好她們的,你不用擔心。」
楊雲毅點點頭,然後邁步走下台階。
上車之前,他對著兩個女孩子揮揮手。
凌雨沐見蘇雅流露出一絲擔心,便勸解說:「雖說是國外任務,但是以小毅的能力,肯定會毫髮無損的回來。」
蘇雅點頭說:「我堅信這一點。」
軍牌越野車駛里此地,快速消失在大雪之中。
半個鐘頭後,楊雲毅來到集合地點——一處軍方的作訓基地。
房間裡溫暖如春,隊員們陸續到齊。
這次的隊員共計三十六人,警方十八人,軍方十八人,皆為精英。
楊雲毅剛一腳踏進來,就被蕭菲拽住胳膊,拉著他去往側面的窗邊。
「怎麼回事,你變成了軍方的人?」蕭菲瞪著大眼睛,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楊雲毅苦笑一下,聳聳肩解釋:「我說被人坑了,你信嗎?」
「當然相信!」蕭菲正色道。
楊雲毅面色一喜,但蕭菲馬上又說:「你真是被坑了?」
顯然,她還是不信。
楊雲毅點點頭,壓低聲音說:「我的軍方身份,是李奮戰將軍的意思,連陳廳對此都無可奈何,我能說什麼。」
蕭菲聞言,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搖頭說:「人才總會受到各方的注意,這次讓軍方捷足先登了,下回一定要吸取教訓。」
楊雲毅朝著東邊那幫傢伙努努嘴,說:「他們是來自軍方嗎?」
「嗯,理論上跟你是一夥兒的。」蕭菲哼道。
那是十幾個身穿黑色背心的青壯男子,他們肌肉發達,身材壯碩,正在跟健身器械較勁。
另一邊則是警方人員,同樣的虎背熊腰,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
蕭菲解釋說:「全都是古武者,跟上次一樣,只有你一個修真者。」
「等級如何?」楊雲毅發問。
蕭菲的眼睛裡流露出些許異樣,回答說:「全都是高手!我在軍方的十六名隊員當中,等級和實力屬於中游水平吧。」
好在她是女孩子,長的又漂亮,而且是唯一的女隊員,所以能夠擔任警方的隊長。
若是論實力,她連小組長恐怕都當不了。
蕭菲把目光轉向軍方那邊,說:「據稱,這些傢伙的等級都在六品後天之境以上,隊長秦冠宇等級最高,至少得是八品。」
八品後天之境,在這個年齡段的古武者當中,的確算得上佼佼者。
蕭菲挑了挑眉毛,用戲謔的口吻說:「你不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嗎?」
「菲菲,不許挑事兒!」楊雲毅沒好氣道。
他當然知道蕭菲話裡有話,哼道:「坑自己人是要遭雷劈的!」
蕭菲立刻做出吐舌頭的動作,笑嘻嘻道:「我哪敢坑自己的救命恩人,畢竟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總要過去打個招呼的。」
楊雲毅挑了挑眉毛,說:「那就打個招呼唄,一個鍋里攪勺子,誰怕誰啊。」
說完,他邁步走過去。
蕭菲抿嘴一笑,然後立刻恢復成冰山女神的樣子,免得被隊員看到,有損自己的隊長威信。
「各位,你們好。」楊雲毅面帶笑容,對著秦冠宇等人打招呼。
秦冠宇抬頭瞄了他一眼,卻沒有做出回應。
其他隊員也沒有人搭腔,氣氛顯得有點兒緊張。
過了好幾秒鐘,一名隊員用輕佻的腔調說:「又不是一個系統的人,有必要過來打招呼嗎?」
很顯然,這幫傢伙有排外情緒,而且把楊雲毅當成是警方的人。
這不奇怪,一直以來,軍方對警方都有牴觸情緒。
軍人喜歡給自己冠以鐵血之名,在他們看來,警察就是一幫保安。
楊雲毅保持著應有的禮貌,說:「不好意思,我是軍方的人。」
「什麼?」幾個傢伙露出疑惑之色。
有人哼道:「別開玩笑了!你剛進來,就被警方的隊長拉到一旁竊竊私語,這麼可能是我們的人。」
楊雲毅從兜里掏出自己的軍官證,一邊展示一邊說:「如假包換。」
秦冠宇瞄了一眼軍官證上的內容,隨即用鄙夷的語氣說:「預備役,你確定不是來逗悶子的?」
「預備役有什麼不對?」楊雲毅正色反問。
秦冠宇看著楊雲毅的眼睛,先放下手裡的啞鈴,然後不急不慢的站起來。
他傲氣十足道:「今天到場的軍方精英,全都出自現役部隊,而且全部來自聲名顯赫的特種兵隊伍。」
楊雲毅聳聳肩,反駁說:「不好意思,我的證件上寫的是預備役。」
秦冠宇面色一緊,用不善的語氣說:「那我們這裡就不歡迎你了,你可以退出行動,又或者去警方那邊尋求安慰。」
「看剛才警方隊長對你的態度,應該會很願意接納你的吧?」
「就是,你倆關係不一般吧?還是去那邊比較好,免得在咱們這裡吃苦頭。」
楊雲毅微微皺眉,用極度失望的語氣說:「看來,你們和宣傳片中的鐵血軍人相比,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呢。」
「什麼意思?」秦冠宇擰著眉反問。
「意思很明了,這種排外情緒肯定不是軍隊教會你們的。」楊雲毅很不客氣的說。
面對十幾個露出兇相的傢伙,他沒有露出絲毫懼色,繼續道:「我來參加行動,和你們有著天壤之別。」
秦冠宇哈哈大笑,哼道:「有什麼不同?」
楊雲毅不急不慢的說:「區別大了,你們是按照上級的命令來到這裡,而我是被邀請而來。」
他的語氣和表情里沒有絲毫傲色,但這句話卻透著無比的驕傲和自傲。
秦冠宇把眉頭一皺,說:「吹牛都不打草稿,你有什麼本事?」
楊雲毅指了指旁邊的練功場,用很有深意的方式說:「試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