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雍表情一緊:「白蘇,你現在就急著推卸責任?」
李伯雍會擺官大一級的威嚴,是為了達成有利的事,可要是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去承擔巨大的風險就沒必要了。
「李主任,你很幽默你自己知道麼?」白蘇怪笑,「是你一個勁地非得讓我們用『光明』,好像名字叫光明就真的代表光明,真的能給人帶來光明一樣。我也懶得去想你這是為了什麼,只不過你要求用的東西,出了事我有什麼責任?我用得著推卸責任麼?」
「你才是特別小隊的隊長,是狐山寨事件的負責人啊。」李伯雍臉色很難看。
「您現在知道我是這件事的負責人?我以為我這個職位已經被撤了呢?」白蘇冷笑,「那我已經完全拒絕的事情,您為什麼要強塞給我?」
「什麼叫強塞給你?我只是不忍人民受苦,才給予建議。莫不是你當了這個負責人,就油鹽不進?」李伯雍又蓋上一頂大帽子下來。
白蘇沉聲道:「如果只是點油鹽,也就算了,你是領導,我給你幾分面子。但要是你給我塞個炸彈,我也得收著?」
「你……」李伯雍指著白蘇的鼻子,臉都氣歪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主任,白組長,兩位……都消消氣,大家都是為了把事情做好,給國家和人民一個交代嘛。」陳立忠連忙在旁打圓場。
李伯雍臉色微沉:「我也不多說了!白蘇,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找不到更快捷的辦法,解除狐山寨受災民眾的痛苦,那就必須嘗試用『光明』,我們要讓世人知道,衛計委的隊伍,不是剛愎自用,而是海納百川的。」
「你是領導,你是可以拍板,但是我也可以不挑這個擔子!」白蘇冷然,一副隨時撂挑子的意思。
「你威脅我?」李伯雍下巴都氣得直哆嗦。
白蘇聳了聳肩:「你可是領導,我怎麼敢?我只是不想給別人做嫁衣,更不想背黑鍋而已。反正狐山寨的寨民就算不喚醒,也沒有生命危險。而且李主任給他們帶來了『光明』,又何須我在這裡惹人不順眼?只要李主任你一聲令下,我這個特別小隊隊長的職務隨時可以卸下來,我馬上就回我的青宜。」
「白蘇,你放肆。」李伯雍氣得拍桌子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白蘇聳了聳肩,「李主任,你是領導,決定權在你。反正要我當這個隊長,就讓『光明』從哪來回哪去,不要我當這個隊長,我就從哪來回哪去。」
李伯雍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就算是為了心頭那口氣,他也要壓制一下白蘇,要不然他還不得上天了。
想到克洛公司方面對「光明」非常有信心,李伯雍也是再次一拍桌子:「很好,白蘇,你滾吧!」
「李主任,我可不是球,我不會滾,我會堂堂正正地走。不過,給您留句話,讓我走容易,讓我回來可就難了。」白蘇冷笑,轉身就走。
「白組長!」燕柳雲驚呼著,但是白蘇卻也鐵青著臉離開了。
燕柳雲當時都急了:「李主任,你不能讓白蘇走,這個事情太複雜,也只有他的團隊才擁有喚醒人的能力。你讓他……」
「讓他滾!真以為這世界沒有他就轉不明白了?狂得無邊無際了的。」李伯雍此刻完全被憤怒而暴躁懵逼了他的腦子。
就連翟侃都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家領導:「領導……」
「誰都不要說了!」李伯雍沉聲道,「陳立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特別小隊的隊長了,燕總編是副隊長,今天晚上第一批『光明』就能送到,你們負責病人們的使用。」
陳立忠和燕柳雲相視苦笑,他們都知道,這要成為一個爛攤子了。
尤其是陳立忠,他之前是那麼渴望當這個隊長,覺得這是應該屬於他的榮譽,甚至在過程中還對白蘇表現出不滿,還針對過白蘇。
可是現在,真讓他當這個隊長,他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有的只是對未來迷茫的惶恐。
「燕總編,今天交上來的工作報告有對外公布麼?」
聽到李伯雍的問話,燕柳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她心頭卻是鬆了口氣:「這麼振奮人的消息,我早上已經準備好了稿子,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已經發出去了。再說,這事也瞞不了,我和陳院長都醒過來了,誰都知道特別小隊已經找到了治療的方法。」
燕柳雲確實已經安排了這些事,不過他沒有提人為禍害的細節,畢竟那關係到幽暗世界,這些消息是不會輕易放出去,都會粉飾一遍,換一個新的說法就是。
陳立忠也點頭道:「這個時候把白組長趕走了,可有些自毀長城的味道啊……」
「陳院長,你就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麼?馬上到來的這一批藥品,可是chesis集團出的最現金的神經類藥物,對植物人的療效絲毫不會差於白蘇的針療手術。白蘇能做到的事,『光明』也能做到。」都走到這一步了,李伯雍本能地會讓自己對『光明』更有信心。
必須這樣,要不然他如何還有信念往前走呢?
但是,陳立忠沒有信心啊,他苦澀道:「我們之前也嘗試過……」
「陳院長,你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幹?不能幹我換別人來。」李伯雍沉哼了一聲。
陳立忠身子一抖,他不是白蘇,他沒有辦法扛住李伯雍的官威,再者他也知道如果換了別人來,這種情況會更糟糕。
所以陳立忠暗嘆了口氣應道:「我盡力而為吧,希望『光明』真的能帶來光明。」
而在離開時,陳立忠看向燕柳雲時,發現燕柳雲臉上那份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是不屑。
白蘇卸任特別小隊隊長的事,瞬間在狐山寨營地炸開了窩。
當然,在那之前,是在白蘇的核心團隊中炸開了窩。
「什麼?他們腦子有毛病麼?我們已經把事情都要解決了,他們這個時候擼了你?」萬悠悠當時就跳了起來。
蘇西坡也是一臉莫名:「這就是所謂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白蘇輕笑搖頭:「李伯雍是騎虎難下了,他也是被我逼成這樣了。」
「白大哥,你是故意的?」蘇季很是詫異。
白蘇搖頭道:「我怎麼可能故意的?只不過李伯雍態度那麼堅決,給我們的空間太小,沒有可談的餘地。與其現在寸步不讓,那就不如以退為進。」
古魅兒笑看向白蘇:「你認為他們最終還得把我們請回來?」
「當然,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或許還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我相信斷然不會是克洛公司的藥。」白蘇冷笑。
蘇西坡點頭道:「是啊,這畢竟不是身體上的毛病,就算是仙丹都沒有用。」
「可是澹臺澤宇很有自信呢。」萬悠悠皺眉,她醒來之後,可做了不少功課。
「百通解和日機裝的事情上,他也很有自信。」白蘇冷笑,「我想,他是想利用這件事情為他的新公司做廣告,就像當初他想利用我一樣,只不過他的算盤註定又要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