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這輛與主車廂脫離的一節車廂,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們瞬間戒備起來,張峰和鄭虎從包里摸出刺刀邊往車廂走去,大家都緊張的看著,不知道車裡面到底有什麼,是人?還是別的什麼?
只見張峰慢慢的靠近了車門,回過頭對他們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便準備去拉開車門,這時鄭虎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示意張峰,讓他來開,因為他們誰都不知道門後到底是什麼情況,有什麼危險,第一個遭遇的肯定是拉開車門的人。
他有義務替張峰擋在前面,張峰頭一仰,讓鄭虎往旁邊,這個時候只有他去最合適,他一把抓住車門,緊了緊手裡的刺刀,嘩的一下把車門打開,身體同時往門邊一側,車身為他做了一個掩護。這樣不管什麼東西衝出來,他都能躲過這一下。
車廂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喘氣的活物,張峰探頭一看,車廂內放著一下野外露營裝備,以及補給,車內配置和裝修同前面主車一模一樣,看來他們的判斷沒有錯,這的確是一截拉裝備的補給車廂,只是為什麼脫離了,他們無從得知。
等等,這是什麼,張峰突然看到車內地板上停放著一口棺槨,是一口朱地黑繪棺,車廂內怎麼會有棺槨,這是哪兒來的,難道車的主人和他們一樣,是過來尋寶的,不可能啊,寶藏圖應該只有一份,張峰不禁納悶起來。
他招呼著他們把棺槨抬了下來,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一輛無人豪華巡洋艦,一截看似被遺棄的車廂,一副朱地黑繪棺槨,這一切都讓空氣中流動著一股不尋常的奇怪氣息。
可眼下他們除了接收這一切,別無選擇,有了這輛車他們才能夠走出這片無人區,「時間不早了,晚上不安全,明天我們再研究這口棺槨,先把他放在這裡,晚上我們輪流值班,一定要小心,這一切都太奇怪了。」張峰吩咐著,大家原本因為得到車的喜悅瞬間被澆滅了一大半。是福是禍,一切都等到天亮再論定。
這麼多天勞累奔波,大家都想好好洗洗睡一覺,終於可以睡到床了,一放鬆下來,大家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拿出車後面的水箱水管,大家奢侈的清洗了這幾天的辛勞,終於感覺都像人了。
「王宇你傷口都好了沒事了吧?」張峰關切的問道,「沒事了,您看好著呢,有你在,我能有什麼事,嘿嘿。」王宇笑著朝自己胸口拍了拍,是啊,有張峰一個金手指在,他們倒是省下了帶一些野外用藥的精力。野外受傷,最怕的就是感染,有張峰在,這一切問題都變得不是問題了。
一個黑漆漆的棺槨停在車外,多少有點瘮人,這麼些天來一直風餐露宿,不是朝不保夕,就是百里大逃亡,收拾收拾自己,就都各自趕緊去車上躺著休息了,翟靜和不凡睡到最裡面的兩個地方,胡教授和蔣雄、王宇睡在休息室里。
張峰心事重重的這一時半會也睡不著,跑到車外找鄭虎和鄧亮想和他們說會兒話,順便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的行程。這輛車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多少有些蹊蹺。
車主人是誰,他們從哪裡來,又去了哪裡,現在是生是死,這一切都像一個謎團一樣籠罩在他的心頭,難道他們的目的和他一樣?都是衝著一個目的來的?要是這樣,同行三分仇,這車是占?還是還。這一切讓他糾結不已。
鄭虎和鄧亮靠在車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夜晚繁星閃爍,月光皎潔,照耀著廣闊的大地,別有一番景致,張峰走了過去,正準備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看看他倆有什麼看法,這時只聽得一聲非常微弱的敲門聲「叩,叩叩。」
三人唰的齊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不對,周圍沒有人,這聲音從哪裡傳過來的?可是就那麼一小聲,就沒再聽到聲音了。圍著車檢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三人不禁滿臉疑惑。難道是聽錯了,不可能啊,就算一個人聽岔了,不可能三個人同時聽錯啊。
可是的確又什麼都沒找著,這一下,把鄭虎和鄧亮嚇的夠嗆,欣賞美景的心思瞬間沒了,只得提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看著四周,生怕一不留神從黑暗中出現點什麼,給他們來一個措手不及。
一想到這裡,張峰也無心睡覺,索性在車外和他們一起值守了起來,夜空不時飄著幾朵烏雲,一會兒把月亮遮住,一會兒又被風吹走了,三人在車頭處休息著,誰也沒有注意到車廂裡面。
烏雲飄開,一束月光悄悄的照耀到車廂內,蔣雄的包裹內發出淡淡的銀光,睡在旁邊的胡教授忽然睜開雙眼,從床上直直的坐了起來,只見他面無表情,眼神僵硬,雙眼死死的盯著蔣雄的背包,蔣雄和王宇睡得鼾聲震天,誰也沒有發現胡教授就這樣一直坐在床邊。
過了一小會兒,胡教授徑直走向蔣雄的旁邊,伸手就往他背包裡面掏去,只見他把蔣雄他們在樹洞下面的雕塑像上挖取的那一對最對稱的寶石死死的攥在手裡,只見他腳步飄忽的拿著寶石下了車,往黑暗中走了去。
這時車頭的三人還沒有發現異樣,到了後半夜,蔣雄和王宇起來換鄭虎他們,這幾個小時,他們根本沒有睡夠,眼睛都還睜不開,揉著惺忪的睡眼,他們下了車,到後面用冷水洗了個臉,精神了一下。
鄭虎和鄧亮打著哈欠往車內走著,準備上來好好休息一下,守夜真的非常枯燥又難熬,他們也顧不得脫衣服,直接和衣就躺下了,睡在床上的鄭虎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以為只是自己想多了,翻來覆去的卻睡不著,心裡總覺得好像漏掉了點什麼,翟靜和不凡是睡在了後面,前進趴在地上,鄧亮和他一塊上來的在他對面,張峰沒睡,和蔣雄他們在車前面,胡教授!對。胡教授呢!
他「咻」的一下從床上做起來,趕忙跑到後面翟靜她們睡的地方仔細看了一下,胡教授並不在裡面,中間也沒用,外面是肯定沒有的,他們剛上來,這好好睡著的人呢,怎麼不見了,憑空消失了?
想到這裡他再也沉不住氣,跑到車外對張峰說:「胡教授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張峰驚問道,他下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他們一起睡的好好的,怎麼會不見了,張峰看向蔣雄,教授可是和他們睡在一起的。
蔣雄和王宇已經懵住了,開玩笑吧,怎麼會不見了。他們仨的確一起睡的啊,胡教授怎麼會不見呢,這大半夜的,去哪了呢,就算出去應該也會和他們招呼一聲,也會有聲音啊,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悄聲無息的不見了,憑空消失了嗎。
「你們剛開始睡的時候,胡教授還是和你們一起的對嗎?」張峰問著蔣雄,本來這車的來歷就絲毫沒有頭緒,現在人直接少了一個,一點線索都沒留下,這絕對不可能。
「對,我們一起躺下的,我確定當時他就跟我們在一起。」蔣雄回著。
「那剛才你起來換鄭虎他們的時候,胡教授還在那兒嗎?」
聽到張峰這樣問,蔣雄張了張嘴,沒有接話回答,他記得他剛才起來的時候,他走過去推了推王宇,王宇醒來以後他倆一起下的車,不那個時候太困了,他們連眼睛都捨不得睜開,後來還是去洗了個臉才去換的他們。
那個時候胡教授還在車上嗎?他也不敢確定,也無法回答。
「胡教授該不會是想家了,決定不和我們一起了,想自己回去了吧。」鄧亮突然冒出一句,「你以為胡教授是你啊。說走就走,還想家,我看想家的人是你吧。」王宇反駁到。
這鄧亮,都什麼時候了還沒正形,雖說胡教授平時比較沉默寡言,也不大愛和他們說話。可一路走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緊要關頭,都是靠著胡教授的經驗把他們從絕境中帶領出來。
這黑燈瞎火的,胡教授絕對不可能一聲不吭的自己就走,剛才他們睡著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誰也沒聽到,現在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他們想去找,也不知道該從何著手。
「不行,我們不能等到天亮了,時間越久,胡教授一個人在外面越危險,把翟靜他們叫醒,我們開車去找找吧。也順便試試這輛車。」張峰著急的說道。
王宇急忙跑上車,把翟靜叫了起來,「什麼?胡教授不見了?」翟靜聽聞也是驚愕不已,「胡教授怎麼會不見的呢,不是和你們一起睡在前面嗎?你們沒聽到一點動靜,這麼大個活人下車。」
聽到翟靜這樣問,王宇心中也覺得滿是委屈,這幾天這麼累,都沒有睡好,而且他們還要輪流值守,每天都只睡半個晚上,這好不容易找到床,一頭倒下去,哪還顧得了旁邊的人是誰,恨不得睡他個三天三夜才起來。
胡教授不見了,他心裡也不好受,可這也不能全部怪他啊,不禁覺得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得搖了搖頭,「我真一點沒聽到,醒來的時候我都沒注意他還在不在床上,我們下去換了蔣雄他們的崗,是他們上來以後才發現胡教授不見了的。」
「於是我就上來叫你了,現在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張峰說不能等天亮,沒時間了,得趕緊去把胡教授找到,讓我來叫醒你,他說要開車去找。」
聽到這裡,翟靜也知道其實這也不能怪王宇,她自己也是睡的什麼都沒聽到,只是當下一聽說胡教授不見了,她心裡有點著急而已,胡教授在經歷和閱歷上都比她懂的多,這一路上亦師亦友,跟著胡教授她增長了很多知識和見地。
所以一聽胡教授不見了,她也是口不從心,說話重了點兒,她自己不是什麼也沒聽到麼,一想到這裡,翟靜給了王宇一個暖暖的笑臉,「好啦,其實我知道並不能怪你,我剛才語氣重了一點,你別介意啊。」
「咳,沒事,我們也挺著急的,行了,你收拾下趕緊起來,咱們去找胡教授。」說著王宇邊去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