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聽到巴頌這麼問就知道他不理解了,不過也難怪,巴頌來了這麼久還沒有出過華市呢,一直就在華市呆著,他大概以為這個國家所有的城市都和華市一樣吧,就像他們那邊一樣。
張峰耐著性子給巴頌解釋著:「我們國家地大物博,非常遼闊,南邊也有個城市和你們那邊差不多的氣候,不過也沒有那麼冷,最北邊還有更冷的地方,十月份就下初雪了。」
「北方雖然冷,但是有暖氣,南方也有有冬天的城市,不過他們沒有暖氣,冬天很難熬,這也是為什麼你在家裡覺得一點兒都不冷的原因,不過出來以後就冷一些了。」張峰說著自己的國家同時,心裡也覺得非常的自豪。
巴頌聽完以後這才明白,原來還有很多他沒有達到過的地方,他是知道這個國家大,但是都沒想到有張峰說的這麼多樣化,張峰說的很詳細,也很精彩,這一路上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
張峰把車停好以後和巴頌下了車,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看來道長還沒有到,還好,他們沒有晚到,要不讓張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峰知道一時半會和他說太多,他也消化不了,有些事情聽完以後也許會很快忘記,有機會他會帶巴頌好好看一看的,這樣他就能對這個國家有更深刻的了解。
也許現在他在這裡生活的還不是那麼適應,不過以後慢慢的他就會喜歡上這個地方,畢竟這裡曾經也是他爺爺的故鄉,他血液里應該有一種對這裡探索的嚮往吧。
其實巴頌不單單是對這個地方,對這個地方的人也非常有好感,他來到華市以後,結識了一群這麼可愛的人,這讓他覺得第一次有了感覺想在這裡安家的衝動。
兩個人站在初冬的山腳看著山上的景觀,雖然樹木不再蔥鬱,但是掉光樹葉的枝丫顯得更有一種蒼涼的悲壯感,讓人對大自然從內而外油然而生一種敬佩。
過了沒多久張峰便看到道長腳步輕快的往山下走來,張峰和巴頌趕緊迎了過去,張峰偷偷抬手一看,七點五十分,沒想到道長沒有手錶居然時間觀念如此精準,簡直太神奇了。
道長下來以後張峰看到道長身上還有一個小包裹,不知道道長還帶著東西做什麼,張峰一時間有些納悶。
「道長,您這是?」張峰不由得問道,難道道長準備在山下待幾天嗎,那他一時間應該把道長安排在哪裡休息呢,賓館顯然是不合適了,可是太簡單的地方又顯得自己有些不周到。
如果道長要在山下過夜,看來今晚只能把他帶回家了,想必會讓這些人嚇一大跳吧。不過張峰倒還真想和道長來一番促膝長談,他感覺每次和道長聊完,對自己的重新認識一些事情的想法都會有所改觀。
道長看到張峰好奇,便趕緊解釋道:「這是我帶的一些東西,恐怕等下用的著。」道長的一番話這才讓張峰稍稍輕鬆下來,畢竟道長的身份特殊,也不喜歡出入公眾場合。
這次要不是因為自己的事情,道長也不會這麼輕易的下山,張峰開進打開車門讓道長上了車,等道長坐好以後這才和巴頌上車,一行人往工地趕了過去。
剛一進上車張峰就給鄧亮打了一個電話,他讓鄧亮通知林工在門口等候著,讓他準備好兩輛代步車,這樣就不會和上次一樣,進去以後還走大半天,可不能讓道長跟著他們瞎晃蕩。
等到了工地就能直接開車帶道長到目的地了。鄧亮一大早接到張峰的電話,這才反應過來,沒想到張峰這麼早就過去接道長了,自己居然睡到這個時候。
鄧亮趕緊起床給林工打了一個電話,仔細叮囑了一番,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剛才張峰已經說了讓他不用這麼早過去,今天好好休息一下,看來今天是可以稍微偷個懶了。
鄧亮起來以後便去看了一下王宇,也不知道這小子的腿好一點了沒有,要是不行的話還是要擦點藥油才好。
鄧亮下樓找了一瓶藥油,這還是場上次劉三買回來擦肩膀的,據說對跌打損傷有奇效,劉三上次搬東西扭到了胳膊,擦了幾次就好了,昨天在醫院就說要醫生給他開藥油,誰知道這小子死活也不答應。
鄧亮拿著藥油就跑上去敲門。
「叩叩叩,叩叩叩。」
過了半天才有個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進來吧,門沒鎖。」看來王宇還沒睡醒。
鄧亮走進去,果然王宇還把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裡面,毫無清醒的意識。鄧亮走到窗前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灑了進來,瞬間整個房間就亮堂了起來,隔著窗戶透進來的陽光照在人身上也顯得格外溫暖。
王宇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被突如其來的陽光刺的眼睛一時都睜不開,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個光度,看到是鄧亮,他又倒了下去,剛才還以為是巴頌呢,沒想到是他。
「你這和誰學的啊,動不動就拉窗簾,怎麼跟個老娘們似得,有事就說事唄,拉什麼窗簾,給我關上吧,太亮了。」王宇似乎對鄧亮的行為頗有怨言,但是一大早上也不知道他做什麼,又不好發脾氣。
不過好在這些人都不是睡覺有起床氣的人,隨時被叫醒已經是習慣了的事情,能睡就睡,不能睡有活兒干就早早的起來,但是王宇記得今天他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我說亮子,你要沒事就趕緊去工地吧,我今天可是傷殘患者,我去不了,你就別擾我清夢了,好不容易睡個懶覺你看看你。」王宇發著牢騷,其實現在他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
鄧亮沒好氣的看著王宇,自己過來送藥反而還錯了,不過現在也不想和他過多的計較,還是先看看他的傷勢再說。
「我就是來看望你這個傷殘人士的,不然我出去了你這個傷患在家裡吃什麼,你這腿今天應該開不了車了吧,讓我看看。」鄧亮說著走了過去,讓王宇把腿給他看看。
結果一掀開被子卻意外的發現他腿似乎比昨天更嚴重一些了,扭傷處都微微腫了起來,看起來皮都有些發亮,鄧亮一模還有些微微發熱。
「你看看,我怎麼說的,昨天讓你擦藥你不擦,聽醫生的做什麼冷敷,有個屁用,今天都腫起來了,這樣下去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地。」鄧亮一看這情形,這都怪昨天那個庸醫。
昨天鄧亮就說要擦藥油,或者弄些藥敷一下,醫生也不知道是急著下班還是做什麼,說是小事情,只是扭了一下,有些脹氣,並沒有扭傷,只顧著安排狗子拿藥拍片,說王宇這個用冰塊敷一下就好。
鄧亮就一直覺得那醫生的話不可信,果不其然,今天就嚴重了,可偏偏王宇還不想抹藥油,正好和醫生不謀而合,非要信那醫生的話。
王宇看到鄧亮這麼激動,心想他要是和鄧亮說因為腳疼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鄧亮會不會衝過去找那醫生的麻煩。
「昨天晚上就發熱了,像火燒一樣,還突突突的疼,我還想著今天用冰塊敷一下就好,誰知道會這麼嚴重啊,你拿的什麼東西我看看。」王宇邊說邊伸手去拿鄧亮手裡的藥油。
果然鄧亮一聽馬上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什麼?昨天晚上就這麼嚴重了,我說什麼來著,讓你別聽那醫生的,你看看,都被我說中了吧,真不知道怎麼看病的,我呸。等下我就找丫去。」
鄧亮一生氣也顧不上了,連罵帶咒的,把那醫生從頭到尾罵了個透,然後把藥油遞給王宇,「你看看,這個特管用,上次劉三胳膊扭傷了就是用的這個。」
王宇一聽是劉三用的那個藥油趕緊就推開了,這不是要他命嗎,「大哥,你知道那味兒有多難聞嗎,你是要我出門人家都知道我身上有傷擦了藥油嗎,老頭老太太才這麼幹,你可別害我,我還是貼個膏藥吧,你去虎子房裡找找,我記得他有。」
王宇記得鄭虎之前做運動拉傷筋骨的時候買了一些膏藥,據說是什麼國外最好的藥膏,貼了就管用,還是黃薇薇那個熱心腸給他在網上買的,反正他現在用不上,乾脆自己拿來先用著。
鄧亮看王宇死鴨子嘴硬的樣子,也是心裡覺得有些生氣,「就你現在這個死樣子,你還指望人家把你當正常人看?誰瞎啊,誰看不到你瘸了啊,你要不出去試試坐公交車你看有沒有給你讓位。」
真不知道這人怎麼想的,一天到晚的還挺注意自己的形象的,真這麼在意自己昨天就別去逞英雄,現在弄傷了還不肯治,這不是白白要讓峰哥擔心嗎。
王宇聽到鄧亮這麼婆婆媽媽的,心裡也有些不高興,他黑著臉說道:「對,我瘸子,怎麼了,我瘸子我高興,有錢難買我樂意,你就別管我了,讓我自己清淨會兒吧。」
鄧亮一看他那倔勁又上來了,二話不說把他腫著的腿死死的抓在手裡,另一個手拿著藥油,用牙咬著瓶蓋,把藥油擰下來就往他腫著的地方倒了上去,然後放下藥油一隻手貼在上面準備給他好好揉一揉。
不過王宇這次也沒有再掙扎,有個這麼關心自己的兄弟還說什麼呢,他就讓鄧亮給他揉著,腿上傳來的鑽心似的疼,讓他咬緊牙關,一生都沒吭,不一會兒便滿頭大汗。
鄧亮邊揉著邊說道:「虎子那是預防保健的膏藥,根本沒屁用,他那拉傷只是有一些些輕微的疼,你這個都腫成這樣了,肯定要揉散,把淤血揉開才能好的快,否則還有你難受的時候。」
鄧亮邊說著手下也沒閒著,不過難得王宇能夠這麼配合一聲都不吭,這倒讓他有些沒想到,他只顧著在前面使勁的給王宇擦著藥油,卻不知道王宇在後面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直倒吸涼氣,不一會兒整個房間瀰漫著的都是一股濃濃的藥油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