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心裡暗自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等到把鄭虎胃口吊足了,張峰悠悠的說道:「虎子,咱們眼看著就要出去了,怎麼可能再返回呢?現在這傷兵殘將的,當務之急當然是要出去好好休息一下了,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也就是坐著閒著無聊和你聊聊天,你看你還認真了。」說完看了一眼鄧亮,只見鄧亮也在那邊偷著樂。
鄭虎當時就懵住了,坐著地上,看看出口處的那一團光亮,又看看他們剛才走過的黑暗通道,整個心裡亂糟糟的。出去他當然要出去,誰不想出去啊,可以想到即將和那些寶貝擦身而過鄭虎心裡不甘心啊,這要是他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
可現在鄭虎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而且他們還都進來了,還在這裡面吃過虧,但是沒得到任何好處。就這麼算了?這不是他的性格!鄭虎不甘心的問道:「峰哥,那我們就這麼算了?就,就放著這些寶貝在這裡永遠不見天日?不拯救它們於水深火熱,不讓它們重放光彩?」鄭虎似乎顯得有些著急。
張峰一看效果達到了,心裡頗為得意,裝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和鄭虎說道:「那還能怎麼辦,當然就只有這麼算了啊,難道我們還能出去以後再進來啊,咱們還得回華市呢,劉三還在等著咱們呢,估計他也著急了吧,唉,可惜了。」說完張峰站起來準備過去看看杜天厚他們。
鄭虎心裡一急一把抓住張峰的手,把他拉下來坐下,對張峰說道:「峰哥,你剛才說的很有道理啊,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出去以後再進來?出去休息好以後我們可以帶更多的裝備進來,這樣準備的更充分,我們成功的機會就更大!沒道理擺在這裡的東西我們不拿啊,這樣會遭天譴的,峰哥,出去以後我們做個記號,到時候沿著這條路再進去,怎麼樣?」鄭虎似乎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張峰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不好吧?我看還是算了,怪折騰的,這一趟下來大家都累的夠嗆,還是回華市吧,再說了這些本來就不是屬於我們的東西,讓它們在這裡靜待有緣人吧。」張峰知道這事已經成了,鄭虎的表現無一不在他的預計之中。
鄭虎看見說不通張峰,又趕緊轉過頭來問鄧亮,鄧亮一副無所謂你要來你就來的表情讓鄭虎心裡更是窩火,心想這些人都是怎麼了,難道嫌錢多扎手嗎?算了,你們到時候不來,我自己一個人來!到時候找到寶貝出去誰可也別眼紅就是了。
鄭虎心裡忿忿的想著,一到關鍵時刻,這些人居然掉鏈子,到時候讓他們自己回華市,他要留下來尋寶。什麼靜待有緣人,明明他們就是有緣人,還靜待誰?試問還有誰比他們更勇敢更有資格得到這些寶貝,一想到這裡鄭虎心中的決心更甚了。
看到鄭虎的面部細微的變化,張峰知道他成功了,鄧亮悄悄沖他比了一個大拇指,手動點讚。張峰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本來他根本不用這樣和鄭虎說,只要他一句話鄭虎和鄧亮這些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什麼時候怕過。
只不過現在大家都累屁了,張峰想逗逗鄭虎玩,讓他提提神,順便也激勵激勵自己,以他張峰的性格,他現在不缺錢不缺人,缺的就是追求,而他的追求就是千奇百怪的寶貝,和那些世人沒聽過沒見過甚至都不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的寶貝。
能有這一趟意外收穫還得感謝杜天厚,不過讓張峰納悶的是杜天厚顯然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這麼看來他那個表哥有很大的問題,等出去以後要讓雲飛揚好好查查,他這個表哥肯定有古怪,否則不會挖到一半就停工,而且還不讓杜天厚進來,估計是在蛇窟吃過虧,就是不知道他在這裡面得到什麼好處沒有。
張峰一想到這裡,看來有必要和杜天厚他們叮囑一下,出去以後最好不要和他表哥亂說什麼,張峰臨走前還給鄭虎吃了一顆定心丸,「虎子,你放心,這些事情出去以後我們從長計議,大家都是兄弟,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到時候我們好好商議,好好計劃一下再說,我先過去看看杜天厚。」說完張峰又摸了過去。
鄭虎一聽這話,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眉飛色舞的看著鄧亮,小聲的說道:「怎麼樣,峰哥還是峰哥,你小子剛才不仗義啊,也不幫著我說幾句話,這一撥可是我攛的局,到時候我得分大份,你嘛,到時候看你表現吧。」鄭虎說完還哼著小曲靠在牆壁上休息了起來。
鄧亮心裡直想發笑,鄭虎就這點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的虧了他是遇到張峰,把他當自己人,從來在錢和物上都沒虧待過他,要是遇到別的心眼不好的,這是個被賣了還得替別人數錢的主。
張峰摸到杜天厚這邊坐了下來,杜天厚還正昏昏沉沉著,張峰問著杜小斌:「怎麼樣了,你天厚哥好點沒?」雖然大家都又困又累,可杜小斌還是一直堅守在杜天厚旁邊,生怕自己睡著了杜天厚有什麼不適。
看到張峰這麼關心他們杜小斌心裡也十分感動,連忙說道:「他好多了,估計等下就能醒來,謝謝你們,等出去以後我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杜小斌知道三番五次都是他們救了自己和杜天厚,要不然他們哥倆早就死在這兒了。
張峰連忙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這些,張峰關切的問道:「我記得你們說過杜天厚有個表哥,叫杜……杜什麼來著?」
「杜天德,天厚哥的表哥。」杜小斌小聲的提示著,似乎說道杜天德的名字的時候他都格外的小心。
「噢,對對,杜天德。這個洞就是他發現的對吧?聽說這個洞還是他發現,然後挖出來的,就是咱們進來的那個地方。」張峰記得當時杜天厚好像這麼說過一嘴,但是當時哪知道是這個情況,誰也沒有在意聽。
「嗯,是杜天德最先發現的,當時他挖開以後就進來了,還帶著好些人,天厚哥也帶著我們一起跟在後面,不過我們是遠遠跟在後面的,連蛇窟都還沒走到,才剛走到轉彎的地方就被發現了,然後被趕了出來。接著他們的人在裡面呆了好長時間才出來,不過那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後來就被封了,不讓人進。」杜小斌把他當時參與的情況和張峰詳細說著。
「那當時杜天德就沒和杜天厚說點別的什麼?他自己在裡面發了財了,不給他兄弟分一點啊。杜天厚和他表哥關係不是挺好的嗎。」張峰裝作無意的問道,他發現杜小斌似乎有些怕杜天德的樣子。
果然杜小斌苦笑了一下,「他都不讓我們跟著去,怎麼可能得了好處還給我們呢,天厚哥和他的關係也說不準,有時候他對天厚哥挺好的,有時候又非常嚴苛,我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他對我們都是從來不理的,我們也不敢和他說話。」
「不敢?你們不是一個村裡的嗎?」張峰不解。
「嗯,他不讓我們在外面說和他是一個村裡的,出事以後他已經把戶口遷到包市來了,他說他是包市人,不是農村的,所以我們也只是他老家的遠親,而且據說小時候他和天厚哥不親,還害過天厚哥,不過這些也是我聽說的,但是天厚哥挺尊重他的。」杜小斌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把杜天厚和杜天德倆兄弟的事和張峰說了個通透。
張峰這才知道,原來這表兄弟並不是那麼親近,至少在他聽起來杜天德是不待見這個表弟的,總覺得他只會為添亂子,讓自己丟臉,覺得他不上檔次,身上有股土氣,而杜天德自從戶口遷過來以後,更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城市精英一般,很是看不起這些鄉下親戚。
但是礙於家裡老一輩的壓力,沒有辦法他才要帶著杜天厚這個拖油瓶,否則以後他在農村可能連一磚一瓦都分不到。因為杜天厚的爸爸救過杜天德爸爸的命,所以大小杜天德就要處處讓著杜天厚,這也更是讓他懷恨在心,一有機會就整杜天厚。
但是杜天厚卻覺得不管杜天德怎麼樣都是對他好,因為是他血親的兄弟,小時候他幾乎對杜天德言聽計從,而且有錢就給杜天德花,杜天德自然更加為所欲為聽完杜小斌說的杜天德的事,張峰感覺這個人心狠手辣,薄情寡義。
難怪杜小斌連說他名字的時候似乎都有些害怕,看來他沒少做缺德事。張峰對杜小斌說道:「既然是這樣等出去以後我們在裡面的遭遇儘量就不要告訴他表哥了,你們還是先回找個地方休養一段時間,這些我都可以替你們安排,都是小事情,以免他表哥到時候生氣對你們發火,你覺得呢?」張峰心想,只要他們關係不是特別好,這樣就好辦了。
杜小斌如同雞啄米似得點著頭,他本來就對杜天德發怵,要是讓他知道他和杜天厚來這種地方,還不阻止他,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在他的頭上,況且進來四個出去兩個,這到時候全部都會成為他的過錯,一想到這裡杜小斌打了個寒顫,他才不想當這個頂罪羊。
這時杜天厚悠悠轉醒,「天德哥?天德哥來了嗎?我聽到有他在叫天德哥。」張峰好笑的說道:「你天德哥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哪還記得你在幹嘛,你還是多想著點兒自己,多想著點兒杜小斌吧,人家杜小斌為了你,可差點自己都被憋死了,你出去以後可得好好報答人家杜小斌。」
張峰這時候還不忘替杜小斌立個軍功章,以免這小子出去以後就忘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和杜天厚說一下杜天德的事情,看他剛才那個樣子就知道正如杜小斌所說,他對杜天德似乎十分依賴。
「小杜啊,有個事我不得不叮囑你一下。」張峰邊開了口,邊思量著這話要怎麼說才能一舉說服杜天厚,以免他嘴上答應,出去轉頭就忘了,看來還得從他的弱處著手。
「咱們馬上就要出去了,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你天德表哥看到得多難過啊,而且你四個人進來的,出去只剩兩個人了,你天德表哥一著急要進來替你報仇,到時候被大蛇吃了,那就得不償失啊。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你天德表哥替你擔心,再出點什麼事吧?」張峰話一說完便盯著杜天厚的臉,靜靜的觀察著杜天厚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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