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張峰家前面的這棟樓,此時夜色漸晚,雖然人很多,活兒很重,不過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音,以防吵到鄰居。
他們把靈石小心翼翼的抬到張峰家的後花園,雖然三塊石頭很大,但是張峰分布把他們放在不懂的位置,其中一塊更是搬到了自己家那邊的一個角落,這樣看起來並不覺得十分突兀。
忙活完大家才從張峰家離開,而張峰和巴頌把靈石上包裹的海綿清除,這才露出靈石的真面目,張峰心裡想著,這下可好了,再也不用擔心沒有什麼靈氣的問題了。
他趕緊跑到車裡把道長贈送給他的東西拿到地下室放在架子上,這樣應該萬無一失了總算完成了一樁大事情,張峰迴到客廳在沙發上休息了一下。
不過他也沒有閒下來,心裡還在琢磨著道長之前和他說的話,心裡越想越覺得他應該去找白落雪問一下,看看她懂不懂這些,只是眼下鄧亮和王宇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事情。
「巴頌,你給鄧亮打個電話,看看他們在醫院怎麼樣了。」張峰似乎有些拉不下臉自己去打電話,便支使巴頌去打這個電話。
巴頌聽到以後趕緊撥了一個電話給鄧亮,原來他們剛看完病,都沒什麼大問題,鄧亮正在送狗子回工地,聽到巴頌說的這些,張峰這才放下心來。
「我先出去一下,等下他們回來,讓鄧亮帶你們去吃晚飯,不用等我,我還有些事情要忙。」張峰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在道長下來以前敲定比較好。
以免到時候有什麼麻煩牽連了道長,那他就是太罪過了,大不了最壞的地步就是把這塊地方捨棄出去,那邊空空的,什麼也不蓋,就那麼一小塊,相信別人也不會去覬覦了。
張峰一路上開著車,心裡想著這些事情,也在為王宇暗暗擔心著,不過好在有鄧亮和他一起,這小子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張峰想著等回去以後再好好說說他。
來到白家張峰沒有給白落雪打電話,而是直接去敲門,這個時間白落雪應該剛吃完飯吧。門鈴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過來開門,正是白落雪,她看到是張峰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這麼晚來了,快進來,外面冷吧。」白落雪開門讓張峰進了屋,給張峰倒了一杯茶,她剛陪爺爺吃完飯,正準備看會兒書,沒想到張峰來了,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還沒吃飯。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白落雪看到張峰的臉色似乎不太好,進門以後也沒有說話,只是自己坐在沙發上像有什麼心事。
張峰喝了幾口茶,這才覺得有些暖意,「落雪,還記得我昨天晚上列印的那個圖片嗎?」昨天張峰正是送白落雪回家的時候在她這裡列印的,白落雪應該還有印象。
白落雪點點頭,難道是張峰今天拿著這個上山的時候出什麼問題了,這應該會影響到他工地的進程吧,白落雪不由得為張峰捏了一把汗,可千萬不要出別的事情啊。
「我今天問了道長,他說這個是困龍之陣,讓我不要去動,不過在我和他說明了情況以後,他答應明天下山來幫我看一下。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這麼執著。」張峰一時之間有些困頓。
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一意孤行,既然道長願意幫他那他還有什麼好糾結的,不過現在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自私的去考慮問題了。
畢竟道長又不是欠他什麼,他沒道理讓道長去和他一起共同承擔風險,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應該自己處理好才是,要是牽連了道長,他豈不是有罪了嗎。
不過張峰對老城區的事情花了這麼多心思和心血,到了這個節骨眼,碰到這麼個事情,也著實讓他感到夠添堵的,花費的那些錢財不說,就是擔心的事情也足夠讓他煩心的了。
現在碰到這種事情,是誰都不希望看到的,可是張峰一時之間竟然沒了主意,他不知道到底是該繼續進行下去,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
不說他為老城區工程前期投入的錢,就光說第一商城這個項目,包括韓國人那邊,他到時候也沒法交代,因為人家肯定不會信這個邪,到時候還以為是他在後面搞什麼鬼。
白落雪聽到張峰這麼說,也知道他是作為一個領導人需要操心和想的事情都比旁人要更多一些,自然現在給自己的壓力會大一些,白落雪看到張峰為這些事情奔波操勞,心裡也十分心疼。
不過現在正是張峰的事業上升期,她除了支持他理解他,在有限的能力幫他做一些小事情,白落雪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才能減輕張峰的煩惱。
「既然道長願意答應幫你去看一下,你為什麼還這麼煩惱啊。」白落雪看著張峰緊皺的眉頭,她有些不明白,如果說事情沒辦法解決他煩惱還情有可原。
可是現在道長既然已經答應幫他去看一下,為什麼張峰還這麼發愁呢,難道他是擔心道長沒辦法幫他破解這個陣法嗎,不過剛才聽他轉述的道長說的那些話,這個陣法聽起來似乎有些可怕的樣子。
雖然白落雪對這些事情不是太懂,不過從小也沒少聽爺爺他們說起這些奇門遁甲之術。厲害的布陣人留下的陣法,真的是可以影響後面好幾代人的運氣。
只不過沒想到在張峰的工地上也會碰到這種事情,這麼看來張峰心裡肯定是有些煩悶了,眼看著這麼大一塊地,居然在後面發現個這種地方,到時候影響了不說,搞不好還會影響商場的運勢。
「道長雖然是答應了,但是我也不能讓道長因為我的事情去冒險啊,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讓道長插手這個事情,萬一道長因為我的事情發生了什麼意外,我豈不是罪人?」張峰說完抬頭看著白落雪。
他現在心裡有些沒有底氣,他需要一個人給他支持和力量,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告訴他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對,而不是和他一起擔心著急,張知道,雖然他和白落雪說這些事情會讓她擔心,但是白落雪一定會給他一個中肯的建議。
而不是像王宇和鄧亮他們那樣,跟著他一起瞎著急,他不想讓這些已經十分辛苦的兄弟再為了這件事情擔心,鄧亮因為工地上的事情,已經差點把家都安在工地了。
多少個日日夜夜,鄧亮幾乎都守在工地上面,唯恐出一丁點兒差錯,讓張峰操心,這些事情張峰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而王宇那個傻小子,他只會到時候在有危難的時候一股腦往前沖,什麼最苦最累的事情他都會搶著干,到時候萬一有什麼危險的事情這傻小子又衝上去,張峰那豈不是更鬱悶。
所以他思來想去,還是找白落雪來商量一下,看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意見和想法,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只有一個晚上商量的時候,道長和他約的是明天早上八點。
白落雪聽了張峰的話,心裡自然也就明白了張峰真正擔心的,他是在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到幫助他的這些人,這個世界上最懂張峰心意的人恐怕就是白落雪了。
只是白落雪現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她陪著張峰一起在沙發上坐著,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白落雪不禁喃喃自語道:「困龍之陣,到底是什麼人會在老城區布下這種陣法呢。」
「難道這個陣法下面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需要用這種陣法壓制嗎。」白落雪一時之間也不明白,她雖然是土生土長的華市人,可是也沒有聽說過老城區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困龍之陣乃墮龍之局,鎮壓之物必定大凶,需要找一個甲子海中金命之人取其血破解方可解此之災難。」白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書房門口,幽幽的說出了這一句話,然後轉身進了書房。
張峰和白落雪正在煩惱之中,突然聽到白老的這一席話兩個人分別大吃一驚,剛才說話的是……
「落雪,剛才是白老在說話嗎?」張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老怎麼會突然回答自己的問題,他什麼時候來的,他難道病好了嗎?
「阿峰,剛才是我爺爺在說話嗎?你也聽到了對不對?他說要找金命的人對不對?」白落雪突然顯得有些激動,嘴唇微微顫抖著,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爺爺雖然時常會有偶爾清醒的時候,有時候記得她,有時候不記得她,偶爾還能問問張峰和她的情況,可是像今天這樣能夠這麼準確的回答問題卻是這幾年的頭一次。
兩個人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趕緊往書房跑去,只見白老站在書桌前寫著毛筆字,不過剛才的事情似乎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就算他是在病著的時候,他也不耽誤自己練書法。
白落雪有些激動的站在一旁,她小心翼翼的喊道:「爺爺?爺爺,你認得我嗎,我是小雪啊。」白落雪喊著白老,她覺得白老可能下一秒就會像以前一樣回過頭來指責她。
因為白老練字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每次白落雪挑他練字的時候叫他,他都會假裝生氣的說道:「小雪你又打擾爺爺寫字,爺爺要罰你抄書了。」
可是白落雪叫了半天,白老似乎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寫著自己的,似乎對旁邊的人和物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峰往前湊近了一些,他小聲的叫道:「白老,我是張峰,您還記得我嗎?我來看您了,您今天還沒說讓我看第幾頁書學習呢。」張峰試圖喚起白老的記憶。
不過不管二人怎麼說話,怎麼叫他,白老似乎像聽不到似的,寫了大約二十分鐘的字便自己回到房間躺下了,白落雪不由得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張峰見狀趕緊過去安慰她,他讓白落雪坐在書房裡,給她拿了一張紙,他看到白落雪眼眶裡的眼淚馬上就要流出來了,雖然這麼多年都是這樣,不過白落雪可能從心裡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最愛的爺爺會變痴呆吧。
「落雪,你別難過了,至少從今天的情況看來,白老的病情並沒有像之前醫生說的那樣慢慢惡化,還好當初我們沒有聽他們的意見讓白老去專業的養老機構,你別擔心,慢慢來,我相信白老沒有忘記你。」不知道為什麼,張峰覺得白老很有可能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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