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仙醫正文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只能戰死,絕不戰敗!「也就是說,只要阿布能夠復明,這白妖之霧就無法再鉗制他了!」
唐銳的眼眸不由一亮。
在餘燼說話的同時,他也抽離不少神識,嘗試窺破眼前的這團白霧,可正如餘燼所言,這白霧竟能隔絕神識力量,縱然他使出渾身解數,也只能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
如若是他來對陣舟山,也不會比阿布好上多少。
但阿布,還擁有著一線希望。
那便是他的兩雙靈目。
只要能破解白霧,找到舟山所在,此戰便沒有什麼難度了。
「理論上是這樣罷了。」
餘燼深深嘆了口氣,「昨晚你不也試了嗎,根本毫無作用,阿布的眼睛,怕是永遠都看不到了。」
唐銳卻不這麼想。
玄門的針法自是沒問題,可阿布仍舊無法復明,這是由於他太久與黑暗作伴,六隻眼瞳的經絡系統,早就習慣了這種環境,若想重新接受光明,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外部刺激。
極限的生死關卡,或許就是這個刺激的來源。
「殿下,認輸吧。」
餘燼痛苦的閉上眼睛,不願看見接下來的畫面。
他年歲不大,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讓他認輸,無異於生剜其肉,可阿布是他的兄弟,遠遠要比一場勝利要重要的多。
慕輕輕也早已接受了這個結果,朝著那片濃郁白霧輕喊一聲:「我們認……」
「等一等。」
唐銳冷不丁打斷,讓她把那個輸字又咽了回去。
不解的轉過視線,慕輕輕剛要詢問,卻是被餘燼一把搶先。
只見餘燼臉色難看:「阿布在裡面撐不了多久的,你想看著他死嗎!」
「我不願看見任何一個朋友死去。」
唐銳目光真誠,「之所以叫停,是因為阿布還有勝利的可能。」
噗!
一道血箭飈射而出,穿透重重白霧,恰巧打在唐銳面前的桌上。
觸目驚心!
「這是阿布的血!」
餘燼箭步上前,鼻翼抽動,「裡面有六目靈猿的氣血味道,唐銳,我最後再告訴你一遍,阿布是我的兄弟,不是你用來測試醫術的白老鼠!」
說罷,他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往地面砸去。
吸引到眾人的注意力後,餘燼振聲開口:「這一戰我們敗了,舟山你把白霧撤掉,聽見沒有!」
「沒敗!」
回應他的不是舟山,竟是阿布,「公主殿下的人,只能戰死,絕不戰敗!」
「你他媽瘋了吧!」
餘燼氣的雙目赤紅,恨不能衝進白霧,把阿布生扯出來。
可他進去了又能如何,不論是他的修為手段,還是他手中掌握的妖獸,都不可能破解舟山的白妖之霧!
此時,白霧後傳來許妍的聲音。
「說的好,這才是北方天帝的弟子!」
「舟山,你無需留力,只有你全力以赴,才是對阿布最大的尊重!」
「此戰不論誰輸誰贏,我都會向天帝請功,為你們爭取更多的資源獎勵!」
這番話,看似是對阿布的認可,卻讓慕輕輕幾人,不寒而慄。
因為這無疑在暗示舟山,可以對阿布肆意加害,甚至,是在默許舟山殺人!
慕輕輕忍無可忍了,在座位上長身而起。
暴烈的氣息,把桌椅全部吹成粉碎。
「妍姨,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阿布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告訴父親!」
「舟山,還有你們所有人,都是殺害阿布的兇手!」
可縱使她話音凌厲,也沒能換來許妍半分回應。
只有那浩蕩白霧,還在不斷的加深變厚!
仿佛在那裡面,藏著許妍他們暗藏猙獰的笑容!
「唐銳,這怎麼辦!」
慕輕輕慌了,下意識抓緊唐銳的手,「如果再這樣下去,阿布真的會死在裡面的!」
一邊往她的掌心渡入真氣取暖,唐銳一邊發聲安慰:「事情未必如你想的那麼糟,如果這就是舟山最後的手段,那最後吃虧的,決計是他!」
「這……」
即便是慕輕輕,此刻也有些懷疑唐銳的話了。
分明是舟山占盡上風,唐銳怎麼還有這樣的自信?
而她不知道,他們在這裡唇槍舌劍的時候,那白霧已悄然發生了變化。
至少,唐銳的神識開始能滲入進去,窺探到其中的些許光景。
這代表著,要麼是白妖耐力有限,要麼就是……
阿布所為!
「還要繼續這無謂的掙扎嗎?」
舟山藏身在白霧之中,面帶獰笑,聲若豺狼,「在白霧內,我的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你連我的位置都找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苦撐下去?!」
在他面前不遠,正是滿身血痕的阿布。
借白霧之便,舟山至少對阿布發動了數十次攻擊,而他也不急著收割性命,每次都是點到即止,如玩弄獵物般,給阿布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短短一會兒時間,阿布身上已經糊了一層粘稠的血漿。
可是,阿布的身軀始終撐在那裡,巍然如山。
他不止在忍耐舟山的攻擊,更是在忍耐六隻眼瞳的劇痛。
數不清是第幾道傷口出現的時候,他那六隻死氣沉沉的眼睛,突然漾起了一絲刺痛。
就像是蜘蛛結網時,最早的那一根線,這絲刺痛迅速蔓延,擴散至整片眼部經絡,如一張遮天巨網,把他的眼睛徹底遮住。
痛!
前所未有的痛!
而在疼痛同時,六隻眼睛竟能感覺到一抹微光。
暖洋洋的,金燦燦的微光。
「戲弄的也差不多了。」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舟山手中多了一把短劍,「也是時候解決你了,你也不必後悔,畢竟你的死,能為輕輕師妹換來一筆豐厚的資源。」
嗡!
短劍隨著他的欺近狠狠划過,連同整片白霧,都發出了令人心顫的嗡鳴之聲。
可就在這時,阿布陡然轉過頭來。
額上、臉頰各有一雙眼睛,綻放金芒,熾烈耀眼。
而正常位置的那雙眼睛,也不再是空洞無神,而是醞滿殺意,牢牢鎖定住舟山的身形。
就像在暗夜行走,猛然看見了一輪烈日,這突如其來的注視,讓舟山嚇得一停。
刺在半空的短劍也戛然而止。
「你,你能看到我?」
舟山下意識問出一句。